应陶想到就又把手指与傅景文的拉开了点距离,就这样隔空描摹他的五官。
这张脸真是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不得不感慨,修长的剑眉如墨染,虽闭上眼眸,看不到那双明亮深邃的眸子,却能发现他的睫毛真的是令人嫉妒的纤长浓密,其实之前也知道他睫毛很长,却不像如今这般那么近距离的看,当真像蒲扇一样。
有这样的容貌,家世才能也都无可挑剔,即便是假夫妻,说出去也是一件极有面子的,更何况,他还说过想和自己做真夫妻呢!
想到这里,应陶忍不住窃喜,之前知道傅景文的心意,她也是高兴的,可高兴之后就是更多的不安,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和傅景文能真的做夫妻,担心他们二人不能长久,毕竟它们之间相差太大。
可是经过这次被掳,她想通了很多,人生就这一次,能和自己喜欢之人在一起本就不易,如今既然有机会,她为何畏首畏尾的呢?
就如同现在,她被掳来,未来不知祸福,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她定会后悔没有珍惜和傅景文在一起的日子。
若是这次真的能平安脱险,她一定要告诉傅景文,她愿意和他做真的夫妻。
这么一想,应陶突然觉得无比轻松,就在这时,看到傅景文的一缕头发从发束中散落,应陶没有多想,就要伸手帮他整理。
咦?应陶顺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看过去,对上傅景文那深邃漆黑的眸子,眨巴来下眼镜,一脸迷茫。
你醒了?
傅景文当她是因为吵醒自己而内疚,遂解释道,我也睡了一会儿了,本就该醒了,不是你吵醒我的,倒是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就用手掌触摸了她的额头,眼睛也在打量她的脸色,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却不想就看到她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先是向上看他放在其额头上的手,又看向自己,眼睛一下都不敢眨,仿佛看到什么稀罕的东西似的。
傅景文见此有些哭笑不得,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调侃道:才多久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不成?
应陶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眼睛依然不错的盯着傅景文,有些结巴的道:热热的!
热的?什么热的?
就在傅景文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脸突然被应陶捧起来,不对,不是捧,是在把他的脸当面团揉搓还差不多!
唔你在做什么。
傅景文忍无可忍,拿下她作乱的小手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有揉人家脸的习惯了!
听到他再次说话,应陶确定方才不是自己幻听,眨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道:你是真的?
什么真的?傅景文觉得有些跟不上这丫头的思维了,你怎么了?
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热度,应陶语气还有些颤意道:你你是真的,我没做梦?
傅景文这才明白这丫头方才那些莫名其妙道举动是为哪般,敢情这丫头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想了想也正常,他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蒙汗药给迷晕了,再醒来就见到自己,一时没搞清楚状况也是有可能。
想到这里,又觉得心疼,不禁柔声道:自然是真的,已经没事了。
以为这么一说,会看到她欣喜的笑容,谁知这丫头先是眼眶一红,接着呜哇一声就一头栽进他怀里。
唔咳咳!
被这么一撞,傅景文只觉得胸腔都抖了一下,庆幸自己没受伤,不然真的就这么给交代了过去。
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黑黝黝的脑袋,傅景文哭笑不得,一手拍着她的后背,一手揉着她的脑袋,打趣道:好了,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现在都没事了,快别哭了,不然让岳父他们听到,该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岳父?
应陶闻言打量起来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娘家。
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突然失踪,我怕别人会起疑,就找了借口说要和你在你娘家住些日子。傅景文说着还动作温柔的抹掉她眼角的泪,岳父岳母还有外公都很担心你,你如今醒来就好,待会儿见到他们好好同他们说说话,最近也是辛苦他们了。
应陶点点头,看着他眉眼间的疲惫,有些心疼的道:你也很累吧,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担心了。
说着想要伸手去扶平他的眉心,可动作一时有些迟疑,虽然她心里已经决定了和他在一起了,可到底还没说呢,这么做是不是显得太轻浮了?
脑子还有些混乱的她忘了这会儿她正和傅景文躺在一起,而且还被他搂着呢。
傅景文却没有糊涂,看到她动作的迟疑,主动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眉心,柔声道:你我是夫妻,本该如此,再说这次也是因为我才让你陷入困境,你会怪我没保护好你么?
我不会怪你的!应陶忙摇着头道,这次也是我粗心大意,才让他们有可趁之机,你千万别自责,对了,也别怪春月她们。
她们是你的人,该如何处置全凭你做主。
这是你说的,我不想惩罚她们,你可不能私下罚她们。
傅景文有些哭笑不得道:在你心里我是这种言而无信、滥用私刑的人么?
嘿嘿,我这不是怕你太严格了嘛。
应陶嘿嘿一笑,这时候反应过来二人的姿势太过暧昧亲密,脸一红就要和傅景文拉开距离,可是傅景文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把她更拉近自己的怀抱。
你应陶又羞又恼,你起开一点,离那么近,成何体统!
你我夫妻,如此再正常不过,就是说到皇上跟前,也是这个道理。
见他这么无赖,应陶有些欲哭无泪。
你你简直无赖嘛!
见应陶并没有否认二人的夫妻关系,傅景文双眼一亮,抬起她的下颚,柔声道:陶陶,你考虑好了么?
应陶哪里不知道傅景文指的是什么,虽然方才自己已经做好决定了,但是真要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又有些脸皮薄了。
考考虑什么?
见这丫头给自己装糊涂,傅景文也不急,反到还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你还真是健忘呢,这种事就能忘。傅景文故作无奈的道,你还没考虑好给祖母送什么礼物么?
啊?应陶愣了,祖母?礼物?
是啊,祖母的生辰快到了,你之前一直苦恼送祖母什么礼物来着。傅景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之前祖母好奇问我,我可是夸下海口,说你很用心的为她准备了礼物,她老人家很是好奇,如今日子渐近,你还没考虑好么?
我你应陶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受,好像松了一口气,又好像很失望,其中又带着恼羞之意,一时之间那张小脸别提多好玩了。
傅景文见此,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把应陶搂在怀里,故意揉乱她的头发,宠溺道:傻丫头!逗你玩儿呢!
应陶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又羞又气,抡起拳头就要打过去。
娘子饶命!傅景文以手包住她的小拳头,语带笑意道,娘子手上有劲儿,为夫可受不住,还请娘子手下留情。
应陶啐了他一口:谁是你娘子!臭流氓!
说着就背过身子并故意离他远点,不过刚来开一点距离,就又被他从后面抱住,下巴更是枕住她的肩膀,柔声道:自然你是我娘子,陶陶,我的心意你已经明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心意。
傅景文说话间,热情拂过她的耳朵,让应陶只觉得热气上涌。
我
见应陶一直说不下去,傅景文故作一叹,道:看来你对我还是心存芥蒂,既然如此
说到这里故意拉长尾音,余光见应陶虽然没有吭声,但是看她一动不动的样子,就猜到这丫头一定是伸长了耳朵在听,心中好笑,话音一转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算了?
应陶一愣,也顾不得害羞,猛的扭过头,瞪着他道:什么算了?
我看你迟迟得不出结论,想着就不要勉强于你。
说到这里,故意一顿,见应陶果然有些慌乱,眸光染笑:一切我做主就行了。
应陶愣了一瞬,一时没弄明白,呐呐的道:什么叫你做主?
我做主就是,我们继续做夫妻。傅景文收起方才的玩世不恭,正色又温柔道,陶陶,给我一个机会,我傅景文此生,定不负你。
看着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应陶突然觉得,或许早在这双眼睛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她就不知不觉的慢慢沉沦了下去了吧。
她不是个矫情的人,方才自己是有些害羞,现在话既然已说开,也不会再做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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