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廖氏忍不住狠狠瞪了冰琴一眼,看着冰琴吓得颤抖不止,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廖氏哪里不明白冰琴那小心思,无非就是想拿她当挡箭牌,诚然,她当初派她们四个过去就是因为人是从她这儿出去的,就是大儿子和儿媳想赶走也不能随意赶走,寻常事也就算了,可这种时候居然拉她出来,当然是不能忍的!
我竟不知国公府里还出了这么了不得的丫鬟,犯了错旁的主子还罚不得你了?你好威风呀。
廖氏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笑着,可是却让冰琴更是吓得直颤抖,毕竟廖氏掌家那么多年,下人对她的惧畏可是深入人心的。
一看冰琴这幅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廖氏越发瞧不上,也不知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东西过去了。
这么一想就忍不住瞥了一眼孔妈妈,当没记错的话,当初这几个人是让她负责挑选的。
孔妈妈这会儿也是毁的肠子都青了,当初她怎么就瞎了眼选了这么个东西!早知道这个冰清会在今日闯出这么个祸,她当初就该在冰琴头一次惹世子不快的时候把她给带走!
恰恰这时对上廖氏的目光,孔妈妈一凛,忙跪了下来,道:这丫头当初是老奴挑的,如今她闯了这么大的祸,老奴难辞其咎,还望夫人、世子夫人责罚!
孔妈妈虽然没有尤妈妈呆在廖氏身边那么久,可也是跟了半辈子的老人了,廖氏方才虽然是有些迁怒孔妈妈,但是也没想罚她,这会儿见她如此,更是不忍了。
可这么多人看着,又不好偏帮那么明现,一时倒是陷入两难,再看应陶依然眼观鼻鼻观心的杵在那,当下就觉得气闷。
说起来,今天的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应陶了,结果这丫头倒是没事人似的!
廖氏越想越气,遂道:既然发生在慕锦斋,那么老大媳妇,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见应陶想开口说话,廖氏适时的道:我是要你拿主意,你可别推到别人身上,你嫁进来那么久了,这么点小事,不至于处置不好吧?
母亲教训的是。应陶依然一派淡定的样子,按照府中规定,无端生事、妄议主子者,轻则也要重打二十打扮,而这些人之前也是由孔妈妈管教,孔妈妈也关键不利指责,也理应受罚。
此话一出,明显屋内的气氛就更紧张了,大家都没想到这位世子夫人敢责罚孔妈妈。
要知道孔妈妈可不仅仅是府中的下人,也是廖氏的陪嫁,就是世子爷见了也要礼让三分,如今这位世子夫人居然敢直接说要罚孔妈妈,这是要和廖氏正面硬杠了么?
想到这对婆媳本就不和,众人心里都浮现出各种可能。
相对其他的,孔妈妈反倒很平静,没有因为应陶的话出现不满,更没有惧怕,就安安静静等跪在那,等待着最后的处罚。
尤妈妈在一旁看着,不由得面露担忧,看向应陶,又欲言又止。
她能怎么说呢?难道要告诉世子夫人说不能处罚孔妈妈?且不说没有道理,就是以她的身份和立场也都不合适说。
余光瞥向廖氏,尤妈妈心中不免担忧,她一时拿不准这个世子夫人是怎么想的,以她的观察,觉得应陶不像是那种会不知变通的人,也不是没眼色的人,如今却要这般不给廖氏颜面处置孔妈妈。
她到底是真心这么说,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这个疑问刚在尤妈妈脑海中闪过,就听应陶又道:不过若是就这么处罚了孔妈妈,又不合适。
哦?廖氏握住扇柄的手微松,状似随意道,怎么个不合适法?你倒是说说。
话虽这么说,廖氏心里却已经认定应陶就是嘴硬而已,她知道不能罚孔妈妈,故意找理由罢了,方才那么说不过就是图个嘴上痛快罢了。
当真是狡诈!
这么想着,廖氏反而有闲心看着应陶准备怎么找借口了。
回母亲,若是这几个人是还在孔妈妈管教的时候犯下错事,那孔妈妈确实有管教不严之责,不过这几个丫头已经在慕锦斋那么久了,如今犯错若还怨孔妈妈,那对孔妈妈就太过不公。说着就走过去亲自扶起孔妈妈。
孔妈妈见此忙回道:世子夫人折煞老奴了!
我不过就事论事,孔妈妈不用过谦。应陶柔柔一笑,说着就对廖氏跪下来,儿媳如今是世子夫人,这四人出了这种事,儿媳难辞其咎,自请闭门思过一个月,反省己过,还望母亲成全。
廖氏微愣,显然对应陶这番举动有些意外,不过一想也明白了。
这丫头倒是有些小心思,这么做下来算是全了她这个做婆母的面子,也顺便给她卖了个好,不过这么以来,怕是以后府中下人难免对其轻视,将来难以服众了。
不过想着应陶的出身,廖氏又觉得她这小家子气的做法也属正常,便没有再为难。
你既然有这个心思,就这么做吧,起来吧。说着指了指冰琴,她们你打算怎么处置?
这次打架闹事的事冰琴和倚翠,二人初犯,而且有尚且年轻,儿媳觉得可以酌情处理,不过
本来听到应陶说酌情处理的冰琴和倚翠都松了一口气,在听到不过,心又一提。
只听应陶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家规制定了,就是要严格执行方能服众,也能震慑府中下人,让他们有所忌惮,所以综合考虑,儿媳觉得就按照最轻的惩罚,各打二十板子吧。
冰琴和倚翠儿人一听当下就哀嚎出声,纷纷求饶。
世子夫人饶命呀!那二十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啊世子夫人,而且不是婢子妄议您,是冰琴说您坏话,婢子不过是为您打抱不平才说了她两句啊,无故生事的是她啊!
你这个贱人到现在还在污蔑我!你敢说你没有说过世子夫人的坏话?
我没有!
见二人又开始吵闹起来,廖氏气得脑仁疼,当下怒摔茶盏,叱道:够了!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到了我这儿还敢如此大呼小叫!简直不成体统!
母亲息怒,其实她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廖氏柳眉倒竖,冷声道:老大媳妇,方才可是你说的要罚她们二十板子,如今想朝令夕改?
母亲明鉴,儿媳虽然学识浅薄粗陋,也知道做人不可出尔反尔。应陶垂眸低语道,儿媳是说,她们到底是姑娘家,怕疼也实属正常,再加上身子娇弱,难免会担心一顿板子下来会留下什么病根。
你倒是很替她们着想。廖氏没好气道,那照你的意思就不论谁犯错,都罚不得了么?
有错当法,有罪当诛,这个道理世人皆知,儿媳自然也明白,不过有些不必要的损失倒是可以避免。
说着扭头淡声吩咐春月道:去请郎中等着,等冰琴和倚翠打了板子之后立刻请郎中味二人疗伤,钱从我账上出就好。
然后又对冰琴和倚翠严肃教诲道:这次你们犯错当罚,但是念在初犯,且又是我慕锦斋的人,我到底有管教不善的责任,所以这次看病的钱我出了,望你二人切记今日之教训,以后不可再发!
说完这些才看向廖氏,又变的小心翼翼道:母亲,儿媳这么做可以么?
对应陶变脸如此之快,廖氏一时无言以对,反应过来之后,便只点点头,挥了挥手,就让人将倚翠和冰琴拖了下去。
原本以为这一场闹剧就该这么结束了,谁知应陶又跪了下来。
儿媳又个不情之请。
廖氏只觉得脑袋发胀,耐着性子问道:你又想怎么样?
儿媳经过这次事之后,发现自己真的还有地方需要改的,就说这管教下人吧,冰琴四个人本来在母亲这儿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到了儿媳这儿,就出了这个事,当初母亲肯让自己院子里的丫鬟送来给儿媳,那是对儿媳的幸赖,如今儿媳只觉得愧对了母亲的这份信赖!
看着应陶这副自责不已的样子,廖氏直觉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儿媳是觉得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当初世子爷给儿媳春月四个,儿媳就觉得再得母亲四个,管教起来完全没问题,如今看来是儿媳太不自量力,为了不让母亲再因为儿媳而受牵连,只好忍痛把冰琴、倚翠、司棋和荷香还给您,这样既能保证不让母亲再因为儿媳管教不善而受牵连,也可以让儿媳慢慢领悟管教下人的方法!
此话一出,荷香和司棋不可置信的都看向应陶。
她这是准备趁这个机会把她们四个都赶走呀?
廖氏自然也想到了这里,当下脸色都沉了下来。
怎么,你是想把这四个人都退回来?廖氏冷笑一声,也好,既然她们四个你都不满意,那就再换四个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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