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陶对这个结果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敢情他们防了半天,敲打了所有人,结果就被自己这位婆母给这么轻描淡写的给毁了。
应陶这会儿是真的觉得脑壳疼了,廖氏这么做的原因,虽然没有告诉自己,但是应陶大概也猜到了。
就是猜到了才觉得哭笑不得,因为她不是使坏给你添堵,她就是纯粹爱面子,并且图个清静。
应陶能怎么办?她也只能无言以对了。
这时小张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指了指胡氏的肚子,神色僵硬道:大大嫂,你这是怀孕了?
胡氏闻言点点头,小张氏忍不住声音扬高:居然是真的?
小张氏这声音也是有点突兀,让众人不由得侧目,就是应明也瞪了她一眼,小张氏涨红了脸。
二婶这话怎么说的,您好歹是生养了三个孩子的人了,这妇人是不是有身孕您还看不出吗?应陶扶着胡氏小心的坐下,然后瞥了一眼小张氏,不咸不淡的道,尤其我娘耶就肚子那么大,其他地方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分别,这不是很明显嘛。
小张氏闻言不由的打量了一下胡氏。
如应陶所说,除了肚子大了,胡氏看着和怀孕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那张小脸蛋,要说实在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气色更好了,以前胡氏面色总是有些苍白,看着就虚弱,如今却白里透红的,容貌倒是更胜从前了。
想到这里不由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有些圆润的身形,曾经的自己也算是体态纤瘦的,但是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再也变不回去以前的身形了,而应明待自己也越发冷淡!
可胡氏呢,明明比自己还大两岁,却看着比自己年轻,同样生了孩子,胡氏的身形基本没变,有其是小张氏在逮住一次应明偷看胡氏之后,对胡氏就越发的看不顺眼,只觉得她就是个勾引爷们的狐媚子!
这么一想,小张氏就忍不住喵了一眼应明,见应明果然盯着胡氏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我眼拙了,大嫂这个气色看的太好了。小张氏忍不住道,有的人怕是都看呆了。
应明一听到这句话就明白小张氏说的有的人是谁,毕竟当年小张氏因为怀疑自己和胡氏闹过几次,心里暗骂其蠢货,不过这时候却是不能表现出来。
大哥,恭喜你!你也真是的,大嫂怀孕了这么好的事也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们,若是爹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啊!
张氏看了看胡氏的肚子,阴阳怪气道:是啊,真是天大的喜事,老大媳妇着肚子,看来月份不浅了吧?
胡氏知道是瞒不住,所以听小张氏这么说,倒是也不慌忙。
婆母看得准,月份确实不浅了,已经九个月了。
九个月?张氏声音一提,肩膀撞了一下应力,意有所指道,那岂不是在老大那件事之前就有了?啧啧,这样的好事情,你们怎么不早说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应力这会儿却是真的高兴的,虽然他不喜欢大儿子,也不喜欢胡氏这个儿媳妇,可是这到底是他们应家的骨血,说起来,他本来对胡氏最大的意见就是生不出儿子,如今又怀了身孕,若是一举得男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张氏方才话中的暗示应力不是没明白,他知道张氏多少有些不高兴,本来想着让宏儿过继到大房,若是胡氏生了儿子,那过继这事自然是不成了。
虽然应力偏心二房,但是对大方有儿子这件事他是更乐见其成的,这多子多孙,才能多福气不是么?
至于过继不了宏儿,应力倒是也不在意了,左右还有个应柔呢,只要应柔能得到傅景文的青睐,那对他们也是有取之不尽的好处,就算傅景文不行,有应陶这个镇国公世子夫人的姐姐,应柔的身价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让应齐劝应陶给应柔介绍些高门子弟,说不定应柔也能得嫁高门,到时候大房二房都出息了,那他这个做老子的不也是跟着吃香喝辣的?
这么一想,应力心情就更好了,直接忽略了张氏暗示,笑眯眯的点头道:好好好,怀的好,这是咱们应家的祖宗们保佑,这次一定是个大胖小子!老大媳妇,好好养身子。
这若是以前,胡氏会对应力这样好的态度而感到受宠若惊,可是经历了这么多,胡氏也是看明白了,所以心里并没有什么波动,不过面上还是乖乖的应下。
张氏看应力这一副高兴的样子,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再加上看着方才对自己淡漠的丫鬟这会儿殷勤的围绕着胡氏和应齐,端茶的端茶,搬椅子的搬椅子,心里更是不平衡了。
老头子你别紧张,你也不看看老大家如今是什么身份,这老大媳妇如今一定是身边一大堆人伺候着,想累也累不着,你看她气色好的,不说她,就是阿齐看着也比以前看着精神多了,哪像咱们?张氏唉声叹气着,你瞅瞅老大一家子现在的样子,这一看就是贵人,再看看咱们,哎呦,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尤其是你老头子,你看你这一身,说出去不是丢老大的人嘛?
张氏这话就是戳了应力的心窝子了,不由的想到自己抠抠索索的过着日子,自己这个大儿子在京城吃香喝辣,刚有点好心情瞬间没了。
应陶哪里听不出张氏在这儿拱火呢,嘲讽一笑,反唇相讥道:祖母这话就是对我公爹不满意咯?你们这会儿身上穿着的衣裳可都是我公爹吩咐的,也都是好料子,不说别的,就说这会儿我祖父身上穿得这身衣服可是比我爹穿的要好呢,可却被祖母贬得一文不值,哎,不知我公爹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呢。
张氏本来就是因为嫉妒所以才故意说些挑拨的话语,好让应力刁难大房,谁知被应陶给抓住了话柄。
镇国公啊,她哪里敢得罪!
当下张氏脸色就有些不好了,而应力也忍不住瞪了张氏一眼,接着看向应陶似笑非笑的深情,默默深吸了一口气,方沉声道:你祖母又不是说国公爷的,你何必乱攀扯?她说得也没错,哪有儿子吃香喝辣,让老子在家吃糠咽菜的道理!
糠咽菜?应陶被气笑了,祖父是打量着我什么都不懂呢?离家的时候我爹给您留了二十两银子,怎么到您这儿就只能吃糠咽菜了,什么时候糠咽菜那么贵了?
什么?二十两?应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胡说!你们什么时候给了二十两银子,我怎么不知道!
应陶扬了扬眉,仔细看着应力的样子,确定他没有说谎,在看张氏有些飘忽的眼神,了然一笑。
二十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爹亲自交代邻居刘婶子送过去的,至于祖父您老人家为何没见到,我看祖父更清楚?
应力反应过来,扭头瞪向张氏,含着怒意低声质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银子呢?
张氏心下一慌,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也是她大意了。
其实虽然分家了,但是应齐每个月还是会给钱的,一开始张氏都是一个字不差的给了应力,直到应力不再注意了,她就从中昧掉一些,当然,她也不是每次都昧,一般隔三差五会从中抠出一点给自己当私房钱,而应齐给的二十两银子,是自己亲自拿的,她当时惊奇怎么给了这么多,一看发现应齐一家都消失不见了,当下就起了贪念。
左右他们人都走了,估计也不会回来了,那这钱她就是全拿走,应力也不会知道,不仅如此,还会更厌恶老大一家,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而事后果然如她所想,尤其在得知应齐一家不吭不响的走了,应力光顾着发火了,哪里还会问这些?
本来一切好好的,却被应陶给抖落了出来,张氏恨的牙痒痒,可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眼珠子转了转,便一脸我很冤枉的样子喊道:老头子!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昧一文钱!这丫头说二十两银子就二十两了?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一向讨厌我!你可不能被她骗了!
接着看向应陶,咬牙切齿道:你红口白牙的愿望人,也不怕遭雷劈!你说给了我二十两,你有证据吗?
应齐肩张氏这么冤枉应陶,脸色也不好了,沉声道:是我亲自交给刘婶子的,她能作证。
呵呵,我看你们父女俩就是故意的。张氏嘲讽道,那刘婶子在你们离开没俩月就回老家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你们定是知道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反正认证找不到,你们可以随便说是不是?
应陶嗤笑一声,道:您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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