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应陶假意咳嗽了几声,见傅景文看了过来,便道:我方才听到你们的话,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五妹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傅关仪有些迷茫,一时想不出是什么事情,可是看着应陶的样子,也不像是乱说的,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我、我不记得了,我记性不大好,还请大嫂明示,我这次一定不会忘了。
你这丫头,看把你吓的,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你之前答应我把你房中一本教刺绣的书借给我。
教刺绣的书?
傅关仪一时有些傻眼了,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
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应陶对自己眨眼睛,突然反应过来。
于是忙点头道:我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把这件事给忘了,回头我叫人给大嫂送来。
不用那么麻烦。应陶看向傅景文,夫君就陪着五妹过去拿吧?
傅景文扬了扬眉,反问道:我去么?
是呀。应陶笑眯眯的道,你方才不是说你吃撑了么,正好出去走走好消消食,然后也正好送送五妹,五妹前段时间着凉了,这刚好没多久,身子还弱着呢,你这个做哥哥的还是亲自该送送她更为保险。
傅景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点头起身,道:娘子说的是,那五妹,咱们就走吧,正好,我看你对诗词颇有研究,正好我书房里有几本书,想来你会喜欢看,这次就一并拿走吧。
傅关仪本能的要说不敢,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倒是没有拒绝,只是乖巧的应下,就随着傅景文走了。
傅景文这一走,应力等人原本紧绷着的神色才松动了些许。
张氏看着有丫鬟精心服侍在侧的应陶,忍不住发酸,道:陶丫头现在身份到底是不一样了,我们想来看看你还要经过层层阻挠,见了面你也没个表示。
表示?应陶眨了下眼睛,一派天真的道,我以为祖父祖母你们这一大家子来是因为我生病了所以来探望,作为病人的我一开始不就向你们表示感谢了么?而且就是为了不让你们担心,也怕过了病气给你们,所以尽量不让你们来回奔波,作为一个病人,这些表示还不够么?那祖母倒是教教孙女该怎么做?难道还让我拖着病体给你们三跪九叩么?可要是这样的话,我病就更严重了,难道这就是祖母您来探望我的目的?
应陶这话一出,春月等四人的目光就转到几人身上,这让几人觉得如坐针毡。
应力闻言瞪了张氏一眼,低咳了一声看向应陶。
你明知道你祖母不是这个意思,你上次好端端的昏倒了,我们一直担心,虽然下人说没事,可没有亲眼见过,到底不放心,但又找不到你,好不容易这次碰上了那个好心的姑娘,这才能来看你,这事传出去怕也是个笑话,我这个做祖父的要来看孙女还要别人来带路,来了还不让进去,不够丢人的!唔咳咳!
应力说到最后有些激动,就呛着了。
老头子你看你,有什么话好好说!
张氏帮忙拍着应力的背,接着看向应陶,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陶丫头呀,你祖父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可他到底是为了你好呀,我知道,说到底你对我这个祖母有意见,可这时候也不能任性啊,在外人眼里,咱们就是一起的,你让我们难堪,你脸上也会跟着不好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哦?应陶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原来你们还顾虑我的面子?方才你们硬要闯进来的时候,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怎么不怕闹出笑话,那时候不顾虑我面子上好不好看了?
还不是因为你一开始给我们没脸的?应力恼怒道,你要不拦着我们,我们用的这般?
祖父这话就要问问您自己了,为何我不想你们来?应陶打了一个哈欠,懒声道,祖父您说,如果我让你们天天来看忘我,我的病不好反重可怎么办呢?您也别说我是诬陷你们,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你们哪次来我们家不是把我们家搞得鸡飞狗跳的,照理说这事家丑,我不想外扬,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可惜祖父您老人家不懂孙女儿的心,还是搞了这么一出。
混帐!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么!
应力眼看着怒火烧了起来,张氏几人忙劝了几句,应柔忍不住道:大姐姐,都是一家人,你干嘛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不能好好说话么?祖父年纪大了,要是气出个好歹,你心里一定也不能高兴,对你的身体也不会好的。
应陶似笑非笑道:一个把我弄病的人说这些话,不觉得很可笑么?
应柔闻言脸色一僵,这时应力打断道:好了好了,你什么脾气我也知道,也就不废话了,咱们爷孙俩天生不对付,既然如此,你就让我们去找你爹娘,我们直接住那,这样我们也不用住在国公府里碍你的眼了。
祖父为何要去我爹那,我记得,咱们老早就分家了呀?
就是分家了,我也是他老子,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应力怒声道,怎么,连最基本的孝道你都不要了?
祖父喜怒,我虽然愚钝,也不像二叔饱读诗书,但是也知道百善孝为先的道理,更别说我爹从来就是对您孝顺的,不然您也不会想去找他,不然的话,您过去不是自讨没趣,您说是不是?
应力被一噎,只哼了一声,没有做答。
应陶不以为意,依然笑眯眯的道:我爹作为人子,赡养父母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二叔一家打算如何安置?
应力理所当然的道:你二叔自然是跟着我一起过去,他是你的亲二叔,也是你父亲的亲弟弟,他做哥哥的能不照看他?
祖父这话就有点没道理了。应陶眨着眼睛,一副不认同的样子,既然都分家了,我父亲自然没有义务要养活弟弟一家子的道理呀,除非是这个弟弟年纪小,或者么,就是不能自理之人。
应陶看着应明,似笑非笑道:二叔啊,祖父这是把您还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奶娃娃呢。
仿佛没看到应明发黑的脸色,又看向气的老脸通红的应力,道:不过就算退一万步讲,即使没有分家,这弟弟吃穿住行全靠兄长也是让笑话的,尤其是二叔这个年纪了,祖父,就算二叔有什么得罪了您,您也不能这么败坏他的名声呀,这事传出去,多丢人呢?
你!
爹,让我和陶丫头说吧。
应明安抚了应力几句,然后才看向应陶,只见其苦笑了一下,道:陶丫头也不用每次见我们就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二叔知道,你到底还是因为之前我们商量要把宏儿过继给你父亲一事耿耿于怀,你是觉得我们这么做是想要你们家的家产,其实也难怪你会这么想,就是我想解释,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应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说到底,我初心也是为了你爹娘好,毕竟你爹娘这个年纪了,也没个儿子,而他们夫妻感情好,你爹也不可能纳妾,所以我就想着,过继了宏儿,宏儿到底是他亲侄子,怎么说关系更近一些,不过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们一厢情愿了,说到底了是要给你们家过继,关键是要你们同意,我们如此强求确实不妥,也难怪你们会有所误会,你祖父这些日子也有反省,也觉得这件事做的不好,所以我们商量,过继一事就先不提了。
瞧这应明这真情实意的样子,要不是前不久刚听了青竹的话,应陶想着自己可能还会半信半疑,如今,是一个字都不信。
所以,应陶也没有所回应,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应明见此继续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其实二叔都这个年纪了,也没什么想法,就是希望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你还年轻,不懂这个心思,这人年纪大了,就想着一家子整整齐齐的,有其是你祖父这个年纪,就更在乎这个,这也是为何我们举家来了汴安城,你父母在汴安城住了好一段时间了,让你祖父祖母先住在你父母那里,对你祖父祖母两个老人家好些,至于我呢,就像你说的,我都这个年纪了,哪里能让兄长养活,所以我决定安顿好了你祖父祖母,我就去别处找房子住,等安顿好了,看你祖父祖母的意思,想住哪就住哪,不过这怕是要费些时日,而且到时候少不得奔波,你哥哥一个男的倒是无所谓,但是你妹妹柔儿姑娘家就不方便了,还有你宏儿年纪小,跟着出去也是添乱,要是都去你爹娘那,也怕扰了他们清净,所以这次来,我也是想问一下,能不能让他们姐弟先住在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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