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陶本来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是突然回过味来。
你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应陶仔细的看着傅景文的神色,还有,你之前说你希望让我参加柏家的这个宴席,这个柏家,是有什么问题么?
确实是有些问题。傅景文长指敲了敲桌面,看着应陶的眼睛微微一闪,我还想着你要多久才反应过来。
我和柏家的人又不熟,等我反应过来你可等着吧。应陶撇撇嘴,不过今天去赴宴,那柏姑娘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那个丫鬟,我是觉得应该就是因为我心不在焉,所以没看路,才差点撞上,不过要说早有预谋,倒也不是办不到,可为什么呢?
应陶手托下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那个小丫鬟并没有靠近我,柏家其他丫鬟也没有机会近我的身,要实在说有什么莫名其妙的,那就是今天一切看的都很正常,可加一起,就有些莫名其妙的。
哦?傅景文抿了一口茶,淡声问道,何以见得?
李舒儿肯定不会主动让柏姑娘安排她同我坐一起,那柏姑娘这么做就有可能是因为听了柏公子说了我同她们是同乡,所以才会这么安排,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就没有多想。应陶边回想着今天所经历的事情,边分析着,可偏偏就那么巧,四妹妹和人吵起来,我被波及,我去更衣那么巧的碰上了李舒儿,李舒儿我多少了解的,她不是那么沉不去住气的人,更何况那里是柏府,她又那么紧张顾大哥,照理说即便是她对我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在柏家当着柏家丫鬟的面来寻我麻烦,可偏偏她那么做了!
应陶敲了敲脑袋,道:哎呀,这桩桩件件看着很巧合,可又有些莫名其妙,可你要说她们有什么图谋,也着实看不出来。
应陶说完这些才发现傅景文还在悠哉悠哉的品茶,当下眉毛一抖,伸手就把傅景文手上的茶盏夺了过来,咬牙切齿的笑道:我想的头都快秃了,你倒好当时没事儿人似的!
傅景文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缓缓放下,看应陶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扬眉浅笑道:我一直有听你的话,也在想着其中有什么问题。
那你想到了么?
没有。傅景文说的很理直气壮,见应陶无语的样子,他轻笑了一声,你也不用想太多,我问你一来是为了以防万一,二来也是提醒你注意一下,不要因为柏泽救过你一次,你就掉以轻心。
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柏公子也是别有用心?应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不会吧?
看着应陶一副维护柏泽的样子,傅景文有些发闷。
这坏人脸上又不会写坏人。傅景文瞥她一眼,你不是说你不会以貌取人的吗?
我自然不是因为样貌。应陶想了想,道,可要按照你说的那样,柏公子是别有用心,那上次他救我是不是也不是巧合,是他一早安排的?可那天那马根本就是慌不择路的乱跑,他总不可能是未卜先知,一早就在那等着的吧?而且那里可是皇家的地方,他真的能做到那么周全么?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看着应陶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傅景文唇角搭了下来,最后闷声道:倒是没发现他同你惊马一事有什么关系。
说着就盯着应陶看,见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眉头紧锁,道:这值得你那么开心么?
倒也谈不上开心。应陶摆摆手,只是想着,若是真的都是他一手策划的,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我看你之前的意思,你们和柏家似乎不合,有这么个对手,那岂不是很吓人?如今知道不是,倒是松了一口气。
听到应陶的解释,傅景文嘴角忍不住杨了起来。
其实就算是都是他策划的,见招拆招便是。
傅景文这么说本来是想着安慰应陶的,谁知应陶听他这么说,反而神情古怪的看着他,这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没什么应陶摆摆手,就是觉得,你们这样的人,太吓人了,希望你们斗法的时候,别殃及我们这些凡人。
斗法,你把我当妖怪么?
也差不多了。
傅景文只觉得一阵脑壳疼,忍不住道: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杂书了?
没有啊。应陶说到这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对了,你们和柏家是什么情况?那位柏大人之前我还在你外祖家见到,看着他和廖家关系不错呀。
你想长话短说,还是短话常说。
长话怎么说?
长话那怕是要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清,要牵扯的地方也很多。
应陶听着倒是很感兴趣,忍不住道:长话没事,我想听。
傅景文闻言微微一笑,启唇缓缓道:只是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应陶深吸一口气,那短话也没的说咯?
短话倒是可以说。
应陶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可一想到这厮历来狡猾,就有些防备的看着他,道:那短话怎么说?
傅景文看了她一眼,一副漫不经心道样子道:短话就是,朝堂上的常规斗争。
果然不能对这厮抱有期望!
——
却说自从那次傅景文告诉自己要小心柏家的时候,应陶就一直关注着柏家动静,她想着若是柏家真的别有所图,之后几天总会有些动静,可是却没有,自从那次之后,她和柏家再没有交集,也没听说柏家办什么宴席,就是李舒儿那里也没什么动静。
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纳闷着,可因为接下来就要过年了,应陶这个假的世子夫人也不能得闲,就这样,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来镇国公府的第一个春节,过得比应陶想得要平顺许多,就是接下来的日子也很平顺,平顺的让应陶总觉得不踏实。
尤其是这几天,应陶的眼皮总是跳,更让她心里烦躁,连账册都看不进去,春月见此,忍不住道:夫人要是觉得烦了,不如去后花园看看?如今后花园的花开的可正好呢。
应陶其实没有什么兴致,不过不想驳了春月的好意,就要应下来,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冰琴慌张的声音。
世子夫人,孔妈妈来了。
应陶闻言忙起身,开门见到果然是孔妈妈来了,便柔声道:孔妈妈怎么来了,快请进。
多谢世子夫人美意,不过夫人有急事找您,还请世子夫人随老奴去一趟万阖堂。
廖氏的话,应陶自然不好不听,不过以廖氏对自己的嫌弃,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事她是不会主动叫自己过去的,而且这次还是要去专门待客的万阖堂,尤其是看孔妈妈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应陶更觉得奇怪。
应陶想了想,便点头道:既然是母亲让我去,我自然要去的,可是既然是要去万阖堂,可是有客人来?那我先去换件衣裳,免得失礼。
其实应陶这会儿穿的衣裳倒也不会失礼,不过就是想套孔妈妈的话。
果然,就听孔妈妈道:不必那么麻烦了,是来了几个贵客,不过,世子夫人都认识的,这样去就可以了。
我认识?应陶一愣,是谁?
孔妈妈有些纠结的道:他们说,世子夫人您的祖父祖母
——
应陶在听到孔妈妈的话之后,便不再多言,跟着向万阖堂走去,只是脑子却有些乱。
他们怎么会来的?谁告诉他们的?他们来了打算做什么?爹娘和外公知不知道等等的问题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倒是不怕应力一家,毕竟和他们斗了那么多年了,可是眼下她母亲的月份越来越大,她怕母亲会受到影响,还有,就她祖父那一家作天作地的本事,不知会不会对傅景文有影响。
想到这里,应陶突然反应过来没有派人告诉傅景文,忙吩咐了春月,春月得令之后就退了下去。
孔妈妈也不是没看到,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应陶的眼神有些复杂。
说起来,应陶来镇国公府也将近半年了,就孔妈妈的观察来看,这位世子夫人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却是个不错的,那亲家也是好相处的,可谁知今天来了那么几位。
孔妈妈想着应力那几人一进屋来就那满是贪婪的目光,心中很是不喜,她都如此了,就不用说廖氏了。
孔妈妈已经能预想到之后府里怕是太平不下来了,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几个人是假冒的,可是她这个想法在张氏见到应陶之后一脸喜色,而应陶也没有反驳的样子落空了。
哎呦喂!还真的是陶丫头啊!我老婆子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呢!张氏上下打量着应陶,仿佛看的不是人,而是在看一个聚宝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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