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廖氏一脸迷茫,启妈妈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一来,世子夫人初来乍到,身份又不显,老夫人给她这个簪子是警示别人不可怠慢,这也是顾全您的颜面,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想拉近您和世子爷的母子关系呀!
廖氏闻言脸色一僵:我们本来就是母子,哪里用得着拉近。
糊涂!廖老夫人怒拍了下桌案,这感情都是日积月累培养出来的,就算是亲生母子,若长期有隔阂,这情分也会淡下来,更别提有你这个偏心偏到没边儿的糊涂母亲!
母亲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女儿哪里有偏心谁?廖氏觉得自己很冤枉,是景儿那孩子总是气我!但是我也没说什么!
你是没说什么,可你不该做的全做了!廖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你不信你问问你那些兄弟姐妹,问问他们觉不觉得你偏心永儿太过分了?
那是他们误会女儿了,再说,景儿那孩子长年在军营,没有永儿与我亲厚也正常,但是我对他们一向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廖老夫人冷笑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若是这会儿永儿也成了亲,俩儿媳都在,你是希望我把更好的礼物给哪个。
这不一样,永儿定不会娶了这个出身的媳妇!
你这话说的你自己信么?
廖氏一时有些哑言。
我和你爹生了你们几个,因为你最小,多偏疼了你一点,尚且让你几位哥哥和姐姐有些不满,最后改了过来,尽量一碗水端平,才得了你们兄弟姐妹如今和睦的情形,如今你就这俩儿子,公平一点很难么?可你是怎么做的?这若是不知道的,会以为景儿是你捡的!
廖夫人呼了一口气,继续道:若说景儿这孩子是个不堪的,你偏心还算有个理由,可偏偏景儿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告诉我,你为何要这么冷淡他?
我廖氏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女儿以后会改的。
你自己数数你说改多少次了?可结果呢?看着垂头不语的女儿,廖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你是迁怒,你介怀当初我和你父亲让你嫁给姑爷,你嫌弃姑爷出身不高还是个武夫,觉得他粗俗不堪,可景儿也从武,样貌也像姑爷,所以你就把这些不满迁怒于他,甚至,你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是不是?
我没有!
虽然廖氏依然矢口否认,可其中的慌乱还是没有瞒过廖老夫人。
难道你到现在还觉得当年我和你父亲应该不顾廖氏全族的生死违抗先皇的赐婚圣旨?
女儿没有!廖氏跪了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女儿真的没有!
终归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又是最小的女儿,廖老夫人哪能不心疼?就是太疼她,才会为她操碎了心。
亲自将她扶起来,语重心长道: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钻牛角尖呢?有些事情就是上天注定的,你和那人无缘就是无缘,再说,姑爷这些年可有亏待了你?你那些姐妹,谁后院里不是被那些个小妾通房弄得不得安宁,就是姑爷那几个兄弟还有一两个小妾,唯独他这么多年来只你一个,更别提这些年你做的糊涂事他也不曾苛责你,他为你做这么多,你就是块顽石也该捂热了吧?难道在你眼里,这些还不如那些虚名?
母亲为何总是帮他说话?廖氏很是不理解,当年先帝让我嫁给他,本就是抬他傅家的身份,他对我好不是应该的么?难道还让我感恩戴德不成?
你你这糊涂东西!廖老夫人气得想打她,终是舍不得下手,恨恨的放下手,当年你这么说还算说得过去,如今以他的身份哪里用得着看廖家脸色?你也不要仗着自己是廖家出身就目中无人!我和你爹也不能护你一辈子!
见女儿依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廖老夫人有些疲惫,道:算了,这些大道理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次,你爱听不听,我也看出来了,你呀,就是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已经得到的就是再珍贵你也不屑一顾,我只提醒你,这人的福气是有限的,若你不知珍惜将这些耗光,到时候的苦是你自己的!你是我女儿是我的债,我才讨人嫌的说了这么多,别人可不欠你的!
廖老夫人说到这里,露出乏意,挥挥手道:罢了,你且出去吧,我乏了,歇会儿。
廖氏不敢再推,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
——
这里发生的事,应陶自然不知道,她这会儿就在廖家女眷这边,而傅景文被其外祖父留下说话了。
对于应陶这个新来的人来说,廖家的女眷自然都是好奇的,不过应陶明显感受到好几道视线落在了她发髻上那支雕花玉簪上。
看来,这玉簪确实不一般呀。
应陶边思考着,边和那些女眷周旋着。
原本以为傅家人口就挺多了,来了廖府才发现,相比起廖府,傅家人口还真是很简单了。
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小侄儿小外甥的,看的她是眼花缭乱。
好不容易寻着了由头,应陶这才脱身。
我的老天爷!应陶手撑着柱子上,喘了口气,这廖家还真是人丁兴旺,人也是能说呀,累死我了。
春月笑着道:世子夫人,这廖家人可没有齐呢。
啊?
有几房外任的,还有远嫁的,都没回来呢。
阿弥陀佛。应陶双手合十,还好没有,这要是都回来,我可就疯了。
想了想,又道:说起来,咱们府上出嫁的那三位我也没见过呢。
大姑娘的婆母生病了,大姑娘作为儿媳得侍奉在侧,所以一直没得空过来,二姑娘月份大了,也不方便过来,不过这两位到底都住在京城,想见也容易,就三姑娘稍微麻烦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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