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兜了半天的雨,终于在一声雷声下,哗啦啦倾盆而下。
雨下到了半夜,天地间静悄悄的,似乎只剩下这大雨冲刷万物的声音,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再绣吧,别熬坏了眼睛。
小枝小心翼翼劝道,从进门开始,小姐就一句话都没说,饭也没用,一进来就坐在那绣女红。
小枝知道,小姐是在等王爷。
小枝也想知道,王爷今天为什么没来万菱寺接小姐,为什么进门的时候挽着贺珍珍的手,为什么到现在这么晚了还不来看小姐?
为什么呀?明明小姐和王爷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明明都喜欢对方呀?
小枝想不明白,甚至越想越气,她丢下手中的东西,转身拿了伞冲进雨幕里。
小枝要去书房问问王爷,他还是以前那个二皇子,还是以前那个照顾小姐的和奉哥哥吗?
曲松月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在针线上,可她的神情又是那样呆滞的,跟一个木头人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小枝没回来,明月间里进来了两个人。
风雨未歇,反而愈加猛烈。
;曲侧妃,王妃冒雨来探望你,还不快起身行礼。婢女惠儿扶着贺珍珍站在曲松月面前,叫嚣道。
曲松月手中的针扎进了手指上,她没觉得疼,就是一愣,这是贺珍珍第一次踏足明月间。
她放下了针线,从女红架子前走开,屈膝行礼。
;见过王妃。
;起来吧,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贺珍珍摆摆手,雍容华贵地寻了椅子坐下来,仿佛在自己的屋子一样。
;曲侧妃,今日王妃在宫里好生服侍了王爷一场,本已是疲乏劳累,但听闻曲侧妃身子不适连晚饭都不曾食用,于是特意来看看曲侧妃。侧妃,我家王妃待你如何,你应该清楚吧。惠儿话里有话说道。
曲松月抬头,一眼就看见贺珍珍娇媚的脸颊,还有低领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
‘今日王妃在宫里好生服侍了王爷一场……’
这句话在她的耳边回旋一遍回旋两遍,一遍又一遍,最后直接像一道雷一样,在她的心里炸开了。
大门口庆王身上的衣裳,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手,贺珍珍脖颈上的红痕,贺珍珍得意的眼神……
她的心,不用发病就死了,寸草不生。
;惠儿,你去外头侯着,我跟侧妃说几句话。
贺珍珍打发了惠儿在门口望风,她看了看曲松月丢魂一样,嘴角勾起不屑。
她站起来,走到曲松月面前,她拿起架子上的绣品,道:;侧妃这万寿图是要给太后的寿礼吗?呵,曲松月,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曲松月低头不语。
贺珍珍转身对贺珍珍居高临下道:;你虽有品阶,但毕竟是一个侧妃,一个妾室,换做平常人家就是个奴婢而已。给太后的寿礼,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说偌大的王府会交给一个贱妾去处理吗?嗯?
说完,贺珍珍将手上的绣品丢到了地上,顺势踩上了一脚。
曲松月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整个人身体有些发抖。
贺珍珍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她继续说道:
;曲松月,这都是你自找的?你明知道我要嫁给王爷,为什么还赖在他身边。若是你当初甘心当你自己的曲小姐,换一个男人,今日你也不会是这样的卑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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