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公孙沛收回视线，搂紧了怀里的牌位，漠然问道。
“我来找你，告诉我大护法藏在哪里？”陈素问走到公孙沛面前。
“哼，你不是已经掌控了绝影教吗？你让绝影教告诉你就是了。”
陈素问确实想逼问过绝影教，但是绝影教的人不知道。
“阿沛，你跟着大护法是还想为你们盛家报仇吗？”陈素问问道。
公孙沛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那如果你的仇恨一直弄错了方向，你还会继续跟着大护法吗？”陈素问又问道。
公孙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陈素问的鼻子说道：“你想说什么？陈素问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多慈悲。灭族之仇，我一定要报。如果你是因为大护法劫持叶云繁的事来问责，那你应该怪你自己。当初你有机会一刀杀死大护法，是你自己妇人之仁，没有赶尽杀绝！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陈素问神色一沉，他确实后悔了。他后悔囚禁大护法的时候，他没有一刀要了大护法的命。
公孙沛说完话，抱着夏语蝶的牌位要走，被陈素问拦住。
“绝影教虽然不知道大护法的下落，但是他们知道一个秘密，关于你们盛家的。”
公孙沛这才站住脚步，正眼看着陈素问。
“当年，你的先祖盛维奉命跟随北漠大军前往南疆剿灭巫族，在南疆扎营时，盛维无意间偷听到，其他三国攻打南疆并非为了大义，而是为了抢夺南疆的宝物。”
“你的先祖一身正义，不愿与三国同流合污，拒绝继续带兵攻打南疆。但是三国不听劝阻，还是闯进了南疆。南疆能有幸存者从那场浩劫中逃脱，全都是因为你先祖的庇护。你的先祖因此得罪了三国大军，盛家军队在南疆都被另外三国的军队格杀。”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些我都知道！”公孙沛愤怒打断了陈素问的话。
“阿沛，你听我说完。当年，巫族的人在盛家军的护卫之下逃到了盛家庄。当时的大护法身上带着圣蛊，那场所谓的瘟疫根本不是瘟疫，就跟营山县一样，是圣蛊的原因，你明白吗？”
公孙沛睁大眼睛望着陈素问，“什么意思？不是疫病？”
不是疫病，那就不存在什么染病的棉袄，那夏家……
“不可能，是夏家给我父亲的行囊里塞了一件疫病的棉衣……”公孙沛摇头不愿意相信。
“阿沛，你想想，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是谁？”陈素问反问道。
是谁？公孙沛想道。
他幼时父亲病亡，他被送到了大护法身边，大护法告诉他盛家的所有事情。
是大护法从小就跟他说，夏家让盛家庄染上瘟疫。
陈素问看着公孙沛悲痛的神情，虽然于心不忍，但想到叶云繁还在大护法手上，他不得不狠下心肠。
“绝影教还说了一件事，七年前的中秋夜，夏语蝶没有背叛你，那些截杀你的人是大护法派去的人。你与夏语蝶的每次相遇，从头到尾都是大护法精心设计的。”
砰——
夏语蝶的牌位掉到了地上。
公孙沛愣在原地，心里跟中了千刀万箭一般，瞬间死透了死绝了。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设计，一场设计。
他都做了什么？这些年他都做什么什么呀？
为什么？为什么？
咚——
公孙沛双膝跪到了地上，他的脸上都是悲戚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