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么快就来信了？”
司马夫人算了算日子，秦将军离京不过半月，到前线至少还得半月。
秦夫人复又点点头，擦干了眼泪，扶着椅子直腰坐定，“对，姐姐，将军特意来信，只有一句话，早日完婚！”
司马夫人看了看秦夫人悲切的神色，以及秦将军那急切的信件，心中隐隐不安。
秦将军离京前，特意跟侯府谈定，要将秦晓霜的婚期推后，等他凯旋再办。
秦晓霜是他唯一的女儿，女儿嫁人，哪个父亲不想亲眼见证。
可这才半月，便来急信催促早日完婚，这转变太快了。
是什么转变了秦将军的心意？
司马夫人用心想了想，隐隐约约找到了个答案。
秦将军怕是深知此战凯旋无望，甚至连与士军共存亡的决心都有了，所以才会催着秦夫人赶紧把婚事办了。
安国有律：父母亡故，子女守孝，三年内不得婚嫁。
司马夫人想到这里，心里也是一酸，流泪忍不住也流了下来。
“妹妹……”
司马夫人抱着秦夫人的肩膀，两人头靠着头，泪流不止。
她们都是上过前线的人，战场厮杀何其惨烈。
若是死亡能换来胜利，这死亡便是功绩。可若是战败，这便是将帅无能，便是生灵涂炭。
秦大将军身经百战，岂能不懂哀兵必败的道理。他这般急切，怕是真的绝望了。
想想也可知，他麾下的军队是何其的不争气。
左右两军长年驻扎在京，这些年已然变成了富家子弟花钱用来进仕加爵的通道，操练战斗还不如孩童过家家认真。
东部，中部大军怕也是不相上下。
这样的大军，就算是有四十万也抵不过北漠铁骑十万。
整个安国，除了边疆守军，其他各军真正居安思危每日操练的只有龙虎军。
可如今世上已无龙虎军。
这一战，若无奇迹，安国必败！
“姐姐，我不懂，为何有人要毁了龙虎军。今日，若是龙虎军在，我们何须在这担惊受怕。”秦夫人心中委屈，战争的可怕，她比谁都清楚。
当初，苏老夫人为她们二人保媒时，司马夫人通透，直言不想嫁给武官，选了司马家。
秦夫人自认诗书礼乐不通，怕不被待见，坚持选了武将秦家。
如今想来，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做一个平头百姓强。
若是能换来一家平安，她真的宁愿秦家不是什么高官达贵。
“妹妹，将军一定能平安无事的。”司马夫人安慰道。
屋内人还在低声啜泣，全然不察门外一道黑影久站许久……
得益于方致远及时送来的消息。
落花楼立刻出动，趁着四皇子被皇帝打压，叶云繁第一个先将飘香楼端了。
京城百姓对飘香楼积怨已久，不过稍加挑拨，便有人把飘香楼告到了府衙。飘香楼惹上了人命官司，四皇子被禁足自顾不暇，再加上叶云繁在后面煽风点火，飘香楼当天就关门了。
当晚，一把无名火再次把飘香楼点燃，这一次烧得干干净净。
随后叶云繁又把四皇子在京城的地下产业铲除的七七八八。
反正，这次叶云繁没手软。
不过，她也曾派人偷袭四皇子府，但皇帝的禁卫军比她想想的厉害，四皇子府的包围圈比她预测的还要严密。
这也让叶云繁疑惑了许久。
只是一个失宠的皇子，皇帝为什么会派那么精良的禁卫军来守备？只是为了防四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