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风楼。
空旷的院落里,站着两群人,一水的姑娘,年龄相仿,穿着一式的衣裳,只是站在那便觉得十分养眼。
寒邪不知道从哪里提溜了一个瘦弱男子,把人往人群里一丢,邪魅一笑。
“春老头,今日比试就用这个人吧。”
站在地上的春圣手,抖动花白的胡子,“这怎么行?闹出人命来不是玩笑。”
“春老头,怕死人?这是怕你们的人赢不过我们吗?”寒邪挑衅道。
地上的人从高处丢下来,砸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
“我哪里是怕?只是之前那丫头说让我们低调行事。以往咱们都拿老鼠兔子什么的好收拾,这人被我们折腾了,待会你要怎么封口?”春圣手解释道,其实他确实有点担心,都是小姑娘,没在真人上下过手,待会要是一紧张,一条命可就没了。
“担心什么,待会我们玩完了,把人关起来,以后接着用不就好了。你不知道,咱们那好徒儿,现在可是平南王府的王妃,关个把人不是什么大事。”寒邪笑道。
化春手还要再说什么,寒邪一句话堵过来:“别废话了,这人是我在院墙下抓来的,鬼鬼祟祟在我们院外转悠好几天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啦,不说了,咱们开始吧。老规矩,两边各出三人,我们先下毒,你们解毒。师父只看不得言语更不得出手。三轮结束,人死了我们赢,人救活了算我们赢。”寒邪环视一圈,把规则先讲明白。
“师父,此次不用出三人,就让夏儿一个人出战吧。”寒邪身后一个娇娇俏俏的姑娘上前请战。
“恩,不错,去吧。”寒邪满意地点点头。这夏儿是他院里最聪慧的一个学生,下毒极有天分。
“师父,我去。”春老头背后也站出来一个姑娘,圆圆脸上,自信笑道。
“好,冬妮子你去吧。不要慌,也不要怕。”春老头嘱咐道。
有人抬来两张方桌,一张长桌。
方桌放两边,夏儿,冬妮儿各占一桌,桌上摆放着她们常用的药丸药粉。
长桌放中间,那昏过去的人被安置在上面。
“此次对决一人出战,对决三轮。准备好了吗?”
两个姑娘点头。
“开始。”
夏儿姑娘先是在桌上的瓶瓶罐罐粉儿末儿上调配了一会,然后倒进水里化开,再上前撬开那人的牙关,将那半碗毒药灌下去。
灌了毒,不过几个瞬息,那男人四肢开始抽搐,口出吐出许多白沫。
冬妮儿不慌不忙,上前先把脉,把完脉迅速回身调配了一份药粉出来,同样化了水,灌进去。
很快,男人四肢不再抽搐,白沫也停了下来,毒解了。
“方才只是试试手,这会才是真的呢。”夏儿嘴角轻笑,说道。
这回不再是药粉,而是一颗药丸。
一碗水灌下去,那男人立刻七窍流血起来。
冬妮儿上前观察把脉,脉细十分微弱,胸腹有出血症状,不由皱眉。
“是不是解不开?这可是我花了半月研究出来的。”夏儿挑衅道。
“哼,雕虫小技。”冬妮儿回应道,从自己腰间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碾碎,又加了些其他药粉进去。
又不只她夏儿每日苦读研究,她们医馆的人每天也在研究医书。
冬妮儿的解药随即也被灌下去,冬妮儿摸了摸脉,脸上露出微笑。
对战两局,都是冬妮儿胜。只要再胜一局,医馆就赢了。
化春手后边的姑娘全都欢呼起来。
“夏儿,快把你的真本事拿出来。”夏儿身后的姑娘催促道。
“冬妮儿,是我低估你了。你再瞧瞧这个。”夏儿这次没灌毒了,也不知她是怎么下得毒。
冬妮儿从胜利的喜悦中收回,沉着冷静,先去摸脉。但刚靠近长桌,那男人突然坐了起来,两只眼睛血红睁开,看向冬妮儿。
冬妮儿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哈哈,好,好。”寒邪大笑,十分得意。这夏儿果真是他的好徒儿,有天分,极有天分,这毒下得十分隐蔽,差点把他都骗过去了。
“啊——”那个男人从桌上跳了下来,狂啸一声。
冬妮儿一直后退,别说解毒,这东西怎么中毒她都不知道。
“春老头,认输吧。这毒,你的小徒儿解不开的。”
寒邪嘴角的得意还没隐下去,就见一道绯红色色的身影风一样快步冲过来,停在那男人跟前。
绯红身影抬手,挥出几根银针,落在男人几处穴道上,那男人立刻安静下来,闭上眼,向后倒了下去。
寒邪看清来人,不由手痒,飞身上前。
“好徒儿,看看师父这毒如何?”
地上的男人瞬间脸色苍白如纸,所有经脉向外凸起,鼓鼓的可以看到血液滚滚流动的样子。那男人浑身的血液一直向脑袋奔腾而去,再过一会儿,那血因为脑袋蓄满又往心腹冲去。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寒邪,这毒是叫‘相思’吧。我没带解药,你自己解开。”绯红女子仰头笑道,正是叶云繁。
寒邪一愣,追着叶云繁问:“诶诶诶,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我可谁都没说过。”
叶云繁转头看他,突然又笑了出来。“寒邪,你的头发怎么了?”
寒邪额间原本留着那一缕长发,不知道被谁齐根给绞了,硬戳戳一丛,十分滑稽。
“诶,诶,还不是乔六娘。”寒邪抱怨道。
寒邪一心念着要追问叶云繁为何知道自己的毒药,不耐烦地转头对化春手道:“春老头,这人交给你了,解开了算你们赢。”
春圣手上前了,给那男人把脉。把完脉,又调了一份解药灌下去,那男人脸色这才恢复了血色。
“散了吧,散了吧。”化春手对其他人道。
话音落,小姑娘们全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