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鱼很是不能理解容嬷嬷的拒绝。今日的觐见不是已经完了吗?怎么还有别的事情?
李嬷嬷道:姑娘,今日的觐见虽是结束了。可之后或许还会有封赏来。姑娘身为沈府的嫡女,该是要出面的才是。若是此刻睡下了,一会儿宫中的人来了,没瞧见姑娘,只会在圣人面前告上一状,说姑娘怠慢的。姑娘还请再撑撑吧。
容嬷嬷也跟着点了点头。
沈幼鱼对此却是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毕竟张姨娘说什么都不会准允自己出现在那些宫里人面前的。
沈幼鱼道:两位嬷嬷想多了。只要有姨娘在,便是我想去,也都去不成的。
顿了下,沈幼鱼见容嬷嬷跟李嬷嬷都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便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道:容嬷嬷,皇后娘娘今日是怎么了?我分明觉得皇后娘娘对我很是不喜欢,又怎么今日对我很是喜欢?
容嬷嬷笑笑:姑娘毕竟是圣人想见的人。皇后娘娘便是再如何,也该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来。况且姑娘的态度又十分的明确。而且皇后娘娘对姑娘本身并没有太多的意见,自然也乐的摆出欢喜的模样。
我的态度?沈幼鱼先是不解,但随即明白了过来,嬷嬷今日一早为我做这样的装扮,便是为了这个?
容嬷嬷笑着点点头:姑娘果然长大了,连这点赌能想到,着实是不大容易。
沈幼鱼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往日是有多差,居然让容嬷嬷对此十分高兴。
李嬷嬷笑道:容姊姊昨儿还在担心姑娘今日说错了话去。没想到姑娘今日表现的很是不错,不仅是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现的落落大方,就在练圣人面前,也都没有失仪。着实不错。
沈幼鱼被夸的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她低着头,挠了挠自己的发鬓,道:也不算吧?其实还是有些惊慌失措的,毕竟是圣人。只是圣人问的事情,着实让我清醒了。这才没有出太大的纰漏。
沈幼鱼还在惦念着皇后娘娘的态度,便问容嬷嬷道:皇后娘娘与娘亲是否有旧恩怨?
容嬷嬷笑道:当年小姐在京城过的很是精彩。这京城之中,谁家姑娘对小姐不是羡慕嫉妒恨呢?皇后娘娘虽然嫁入宫中,可到底想的却不是宫中的事情。自然也就更加怨恨些了。
沈幼鱼恍然大悟。她猛地想起慕清颜来。若是慕清颜这会儿也嫁入后宫,只怕就会成为另一个皇后娘娘了吧?
沈幼鱼叹了口气道:如此一来,皇后娘娘如此对我,着实算的上不错了。
容嬷嬷与李嬷嬷对望一眼,微微一笑,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往外说了。
正厅之中。
张姨娘陪着笑,看着来宣旨的太监,险些咬碎了一嘴银牙。
凭什么那个小丫头不过才见了圣人一面,就能得到如此多的圣宠?而她的女儿就要在宫中煎熬那么长时间,才能得到圣人的圣宠?
沈老太太倒是十分高兴,她欢欢喜喜的命陈嬷嬷接过圣旨,又给了太监一个装满银子的香囊,道:公公不如留下来喝一杯茶再走吧?老身也好叫鱼儿出来,给公公也磕个头?
那老太监赶紧拦住了,道:沈老太太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沈姑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啊!能得到圣人的青眼,那可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虽说沈姑娘已嫁作人妇,可这毕竟是还没过过明面的事情不是?若是知道的人少了,便
沈老太太眼皮一跳,瞬间动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张姨娘看的真切,心中咯噔了一声。她别的不怕,就怕沈老太太动不该动的心思。
张姨娘赶紧道:公公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大姑娘对她那位喜欢的紧,如何敢有别的心思?再者说了,毕竟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若是说当做没有就当做没有的,那还有什么意思?想来圣人也是这个意思吧?还请公公慎言才是。
那太监显然没想到一个姨娘居然敢直接出来搭话,呆愣了一阵子,这才干笑道:瞧杂家这张嘴!尽知道说那些有的没的。这位夫人说的很是。到底是拜过天地的明媒正娶,若是忽然当做没发生过,实在不是件好事儿。
顿了下,又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那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杂家便先回宫了?
沈老太太听了张姨娘的话,已是很不喜欢了。又见那太监这么说,便知道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顿时失去了兴趣,就要把人送走。
张姨娘见状,自告奋勇的冒尖儿,亲自将那太监送到了门口。
那太监见张姨娘态度十分亲热,便知道她想知道什么。虽然礼比不上,却也是见好事儿。那太监便也不藏着掖着,就与张姨娘说了。
今日的朝见。圣人很是满意。就连美人娘娘也一并赏了呢!虽不如沈姑娘的多。但也都是一样的好东西。美人娘娘瞧见了,欢喜的不得了。
顿了下,又道:这本是宫里的消息。论理,不该跟外人说的。但是念在你是美人娘娘的母亲的份上,便与你说了。可千万不要同外人说。
那太监说完了这句话,便上了马车走了。
张姨娘笑着送走了太监之后,便立刻摆下脸来,一双眼睛里全是火星子。
她着实想不明白,圣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美人娘娘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喜欢,非要在沈幼鱼这么一个蠢顿的妇人身上下功夫吗?
难不成这沈幼鱼还真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魅力不成?
皇城。
他们果真没让沈幼鱼出来吗?圣人正在跟皇后娘娘对弈,见那复命的太监那么一说,皱起了眉头。
让那太监去的时候,他便跟皇后娘娘打了个赌,就赌沈幼鱼会被会准允出来接旨。而如今来看,是皇后娘娘胜了。
到底是皇后更加了解女人的心思。这一局,朕输的不冤枉啊。圣人笑道。
皇后娘娘丢开手,摇摇头道:圣人说笑了。妾身不过是看穿了那张氏的妒忌之心罢了。杨氏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妾身还以为张氏当真变好了,却不料,终究还是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样。
圣人笑笑,并未说些什么。
当年皇后娘娘与那张氏乍一看并无区别,只是如今皇后娘娘的涵养更高了,也更加能忍了。
圣人道:她不愧是她的孩子,身上也着实有几分她的风骨在。朕本以为,你会为难那个孩子。没想到,你居然对她还算不错。
圣人在说笑吗?皇后娘娘嗤笑一声,她不过是个孩子,妾身却都这么大了。况且杨氏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以前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若是妾身还继续为难一个孩子,倒是没了国母的风度。
顿了下,又道:况且那孩子不是已经嫁作人妇了吗?既如此,想来这一路上也都吃了不少的苦头吧。妾身也是有孩子的人,设身处地去想,若是妾身的孩子过成那副模样,妾身心里头自然也是不舒服的。自然而然,也会对她好些了。
圣人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句话,就招来了这么多的话,无奈的摇摇头。圣人道:朕不过随口一说,皇后居然还都当真了?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心眼儿小,好较真。朕与你说了多少次了?少较真些,若不然,回头吃亏的,不还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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