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兰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姨娘,好似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
张姨娘被看的一头雾水。她有些疑惑的看了回去,心里不断的念叨着:难道不对吗?
沈幼兰盯着张姨娘看了半晌,终是长叹一声。她如今不得不承认,这张氏,未来终究会成为自己的拖累。
沈幼兰本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如今看清了张姨娘的真实面目,倒是动了几分心思。再加上,她如今确实觉得那沈幼鱼于她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便点点头道: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如今久居深宫。只怕是有心无力了。姨娘可有什么良策?
张姨娘面露苦色。若是寻常的压制便也就罢了。可若是动手,她还真就想不出个好法子来。
那沈幼鱼如今避她如同蛇蝎,便是她有再多的心思,也不好放在她的身上。
沈幼兰又道:昨儿圣人来了,问了不少关于大姐姐的事情。想必当真对大姐姐动了心思吧?大姐姐这样的性子模样,一旦入了宫来,还有女儿的位置么?姨娘便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本宫想想才是。
张姨娘略显吃惊,道:不会吧?那丫头早已嫁作人妇了。
嫁作人妇?沈幼兰着实吃了一惊,她知道沈幼鱼被送去慕府的事情,也知道沈幼鱼与慕府定下婚约的事情。但从未听说过嫁娶之事,如何就成了人妇?
姨娘快些好生与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沈幼兰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姨娘不疑有他,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末了,才摇摇头道:到底是林嬷嬷一早儿调查不甚,才没有发现这件事的。若是早早儿发现了,眼下也不会有那么的问题了。
沈府从不接纳不洁之人,即便是嫡女也不意外。沈幼鱼根本就不配进入这个家中。
沈幼兰也破觉得惋惜,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另寻他法。
沈幼兰沉吟了一阵,道:如此重要的事情,爹爹并未跟圣人说吗?
张姨娘哪儿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沈从溪回府后只跟她说了觐见的事情,其余的一概未提。
张姨娘摇摇头道:老爷可从未提过这事儿,只交代我给她准备些好东西,好叫她一同入宫觐见。
顿了下,又道:老爷也不知道她已完婚的事情。
沈幼兰恍然大悟。依照爹爹的性子。若是爹爹知道了,定会寻个机会与圣人说明的,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沈幼兰有些想发笑,这样的乌龙,闹的也着实有趣。
沈幼兰问张姨娘道:罢了。先不提这个了。姨娘当真想要了她的性命?
张姨娘有些纠结。若是双方能继续相安无事下去,张姨娘自然是不想牵扯上人命官司的。但如今这势头,张姨娘不觉得沈幼鱼会与她相安无事下去。
张姨娘慢悠悠的道:倒不是一定想要了她的性命去。只是,她毕竟是嫡女。而我如今又在府上管家。若是她从中作梗,只怕我这管家的位置便不大稳当了。
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当着自己女儿面承认这个,着实有些困难。
沈幼兰却明白了张姨娘的意思,无奈摇头道:姨娘若是担心这个,大可不必。大姐姐既然已经嫁做人妇。老太太便不会叫她插手府上的事情。至于其他人
沈幼兰刻意停顿了一下,这才笑了起来:姨娘都与她缠斗了这么久,又有爹爹的庇护,难道还斗不过她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张姨娘有些得意洋洋的想着。她如今连见老爷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翻身呢?
沈幼兰见张姨娘露出得意的脸色,会心一笑,话锋一转,又道:倒是哥哥那边,姨娘需要盯着些。
张姨娘不解其意。她哥哥不是一切都好吗?如何还需要多盯着些?
沈幼兰见张姨娘如此,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那哥哥看似风光霁月,实则一肚子草包。往常无事不在外走动便也罢了。如今他妹妹都做了美人,少不得要在京城中的权贵子弟之中来往,若是说错了一句话,那岂不是要落了她的颜面?
沈幼兰又不好照直将此话说出口,恐惹了张姨娘不高兴,这才旁敲侧击的说道:姨娘想想,哥哥早些时候便有才子的美名。如今姨娘又得了势。眼下难道不是哥哥潜心学习,准备一举夺魁的好时机吗?若是哥哥也能在圣人面前过了明路。只怕往后沈家便会风光无限。就连女儿在宫中的位置,也会升上去不少呢!
这话说的张姨娘喜笑颜开。张姨娘连连点头,破觉得沈幼兰说的很有道理,但又有些顾忌到她那儿子的情绪,便道:只是你哥哥从来都不是能坐得住的性子,只怕这样的事情,他做不来吧?
沈幼兰笑笑:哥哥最怕爹爹的。而爹爹又最是好面子不过的。姨娘只需要将这话与爹爹说了,爹爹还不出手管哥哥么?左右是对沈府有利的事情,哥哥若是做成了,便是好事一桩。届时,说不定姨娘的身份还会再往上抬一抬呢!
张姨娘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连连称赞沈幼兰想的周全,连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想到了。
沈幼兰见张姨娘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顿时松了口气。
二人又凑在一起说了好一阵子体己话后,容嬷嬷才跟着那位嬷嬷回来了。
那位嬷嬷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沈幼兰看了,心中咯噔了一声,看向容嬷嬷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的神色。
容嬷嬷感受到了沈幼兰的目光,却丝毫不觉得惊慌,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便站在一旁,连一个礼都不跟沈幼兰行了。
沈幼兰有些不大高兴,但又不好摆出主人的谱子来,又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对张姨娘道:时辰差不多了,姨娘且先回去吧。若是以后本宫得了什么好的,都会送去给姨娘瞧瞧的。
张姨娘笑眯眯的应了。跟着容嬷嬷一同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在沈幼兰与张姨娘私下谋划的同时,被皇后娘娘留在寝宫的沈幼鱼终于见到了圣人。
尽管沈幼鱼对此找有准备,可真当她看见圣人的时候,还是不免多了几分惊慌失措。
沈幼鱼有些战栗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最终还是圣人开了口,才让沈幼鱼将头抬了起来。
沈幼鱼长的不差,可在一向见惯了美人的圣人眼里,便只剩下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蛋了。再加上她如今忽然就懦弱了不少的性子,圣人原本对她生出的几分兴趣顿时就消散殆尽。
圣人有些索然无味的问道:你便是沈从溪的嫡女,沈幼鱼?
沈幼鱼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圣人,民妇便是。
圣人这才注意到沈幼鱼今日的装束,俨然不是一副少女的模样,倒是一副少妇的装扮。
你嫁人了呢?圣人有些吃惊,也有些微恼。他不信沈从溪没看见他的主意,非但不明说,还带着她一同来,莫不是要打朕的脸吗?
沈幼鱼羞涩的笑笑:是回京之前发生的事情,爹爹这几日忙于公务,还未来得及知道。
圣人想起这几日朝中发生的案子,心中的火气消散了些。
你父亲也算是朕的左膀右臂了。这段时间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情,也着实辛苦他了。他因此忽略了你,你这心中可有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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