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鱼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好办,有些激动的道:;爹爹,那两位嬷嬷是舅舅特求来给女儿的。早早儿便是女儿的人了。所以不用让舅舅知道的。
沈从溪点点头,又跟沈幼鱼说了一阵子家常,这才离开。
回忆完之前发生的事情后,沈从溪见张姨娘叫了自己好几声,这才叹了口气道:;老了,不服老是不行了。就连跟你说着话儿,都能走神了。
张姨娘笑着道:;老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许是妾身方才的话说的不大好听,老爷不爱听了呢!
沈从溪笑笑,未置可否。他道:;鱼儿可有跟你说过,想将送去慕府的两个嬷嬷也一并请回来?
张姨娘有些惊讶于沈从溪从哪儿知道这件事的,但面上还是笑着点点头道:;是了。大姑娘可为了此事还好生折腾了妾身一番。妾身倒是想直接允了。可毕竟妾身没有这个当家做主的权利不是?故而妾身寻了个由头将她打发了,只等着来问问老爷的意思。老爷怎么看?
沈从溪按了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道:;罢了,姑娘家难得有个喜欢的人,就叫人接回来吧。左右不过是辆马车的钱,也用不了太多的。
张姨娘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叫人将她们两个接回来,但沈从溪都开这个口了,张姨娘实在不敢不从,就只能委委屈屈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沈从溪道:;不必担心,用不了多久,就该都走了……
张姨娘眨巴眨巴眼睛,摆出一副天真不知事的模样,好半晌才点点头。
第二日早朝。
沈从溪才刚赶到宫门口,便敏锐的感受到周遭同僚们躲躲闪闪的目光。
沈从溪心头一跳,懊悔不已。昨日的事情闹的忒大了些,到底还是让所有的同僚知道了。
慕将军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他如同毒蛇一般盯着沈从溪看了半晌,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沈从溪倒是有心上前去跟慕将军攀谈,可实在没了颜面,就安静如鸡的守在了一旁。
早朝还是老样子。
这段时日,朝中并没有发生太大的事情,所以早朝一片粉饰太平。
沈从溪见没有人提起昨日沈幼鱼的失仪,略松了口气。
沈从溪本以为今日早朝后,便不会再有事了。却不料,圣人还是在下朝之后,特特将他跟慕名还有杨侯爷叫去了养心殿后殿,又提起了此事。
;沈爱卿。朕听闻,你的嫡女回来时闹了一出大的?圣人好整以暇的看向沈从溪。
沈从溪的额头冒出一滴冷汗来,他赶紧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跪在地上,拜谒道:;回禀圣人,微臣那女儿本养在乡野,着实不懂规矩。又因为先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心存疑窦,才弄出这么一出。还请圣人明鉴。
圣人最不耐烦听沈从溪说这些有的没的,便摆摆手道:;行了。朕叫你出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朕问你,你那女儿既然是嫡女,为何偏偏送了个庶女来采选啊?
慕名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了一声,顿时觉得不好。他眼睁睁的看着沈从溪,生怕沈从溪将沈慕两家的婚事给供出来。
沈从溪也在心中暗自叫苦。他着实没想到,圣人居然会问起此事!
沈从溪硬着头皮道:;回圣人,微臣那女儿毕竟养在乡野,于规矩上一窍不通。又早已与人定了亲事。如今虽已解除,可名声上着实不大好听。故而,微臣以为,不该送上来采选,以免玷污了圣人的眼睛。
圣人听了这话,嗤笑一声,摇摇头道:;你倒是会说话。用一个庶女来顶了嫡女的位置,竟还能说的这么好听,实在是本朝的头一个。
沈从溪顿时松了口气,这一关可算是过去了。
沈从溪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处处为圣人考虑罢了。我朝后宫向来严明。微臣那女儿实在不堪登入大雅之堂。故而微臣着实不敢将其献上。
圣人耷拉着眼皮,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摇摇头道:;你说的倒是在理。
顿了下,又道:;不过,你这女儿倒是有趣的紧。朕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这般叫人觉得有趣的女子了……
沈从溪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回答。圣人最是好色,若是叫他看上了沈幼鱼,那可就难办了……
圣人捡沈从溪一直不搭腔,有些不大高兴,他敲了敲椅子扶手,道:;朕记得,过几日便是命妇来朝的日子了?你那庶女如今已有了份位,生母还是个姨娘委实有些不大合适了……
沈从溪赶紧道:;圣人说的很是。微臣想着,等微臣的母亲身子骨好一点了,就立刻抬了张氏的份位,让她主持中馈。
站在一旁的杨侯爷脸色立刻变了,一双眼虚眯着,十分危险。
圣人将杨侯爷的变化尽收眼底,也觉得沈从溪的具体很是不妥,道:;你那原配本就死的不明不白。你还抬自己的姨娘?莫不是不将侯府放在眼里?
沈从溪露出一点无奈来:;圣人说的是。只是这么多年下来,那张氏一直都跟在微臣身边,不离不弃。微臣着实不愿再娶一任。况且……
沈从溪偷眼看了一下杨侯爷,定了定神,又道:;那件事始终没有都没有个结果。故而微臣觉得,或许张氏真的是被冤枉的也不一定……
圣人想起那件闹的很大,却结束的没头没尾的事情,没来由的叹了口气。他转而看向杨侯爷道:;爱卿以为呢?
杨侯爷木着张脸,声音低沉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大人能一直不续弦,足以看出沈大人对张氏的宠爱。本侯也不是不爱做成人之美之人。只是此事毕竟牵扯舍妹。本侯实在不愿意叫当年最有可能害死舍妹的女人坐上舍妹原先的位置,还请圣人圣裁。
圣人颇为惋惜的看了看两个人,实在不好扶了杨侯爷的面子,便点点头道:;朕明白了。此事朕会妥善考虑的。
顿了下,又道:;不过,该给的份位还是要给的。幼兰如今已成了美人,没道理她的生母还只是个妾。
杨侯爷道:;圣人考虑的很是。本侯不敢有怨言。
圣人十分满意杨侯爷的退让,虽然觉得那张氏吃了个不小的亏。不过他对那沈幼兰到底不是十分欢喜,便没有太放在心上。
圣人想了想,又对沈从溪道:;爱卿,下次命妇来朝的时候,你叫那张氏带着沈幼鱼一起进宫来看看。到底是她的女儿,朕也想看看,如今都生成了一副怎样的模样了。
沈从溪打心眼儿里不赞成这件事的发生,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将此事给回绝了,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是,微臣明白了。
慕名听了这话,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沈从溪到底在想什么?分明与自己定下了婚事,还叫她出来抛头露面的,这成何体统?
许是慕名的脸色太差了些,圣人一眼便看见了,笑道:‘慕爱卿可是气恼了?知道你们两位府上定了婚事。只是我朝嫡女从没有要藏于深闺的道理。出来见见世面,也是个好的。’
顿了下,他又道:;若是得了皇后的亲眼,少不得要多赏赐些东西作为添妆。慕爱卿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名赶紧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那姑娘实在不是个规矩好的,恐怕皇后娘娘会不大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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