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溪寿辰这天,沈幼鱼特意穿上了红色的夹袄。
其实,沈幼鱼记得的,相公说过自己穿红色并不好看。
不过,今天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所以,沈幼鱼选择暂时忘记相公的话。
沈幼鱼来到正厅的时候,发现其实已经有好多人已经到了。
正厅布置的恢弘大气,比上次家宴的时候还要隆重很多。
沈幼鱼看见许多人陆陆续续走进正厅,基本上都是陌生的面孔,看来,父亲在这朝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
沈幼鱼不敢多停留,赶紧来到了沈府女眷那一侧,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小姐,今天人好多啊。青柠小声嘀咕着,自己从前不在府中贵人身边伺候着,自然是没有什么机会见到这种大场面。
是的,看来,沈府的地位还是可以的。沈幼鱼也小声回答着,生怕自己和青柠的对话被外人听了去,给沈府丢了脸面可就不好了。
正当沈幼鱼和青柠交头接耳的时候,旁边的座位也有人坐下了。
来人正是沈幼兰。
自从经历了劫匪和巫蛊之术的事情,沈幼鱼对沈幼兰的好感可就全部消失了,所以,沈幼鱼就当做没有看见她,只是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姐姐,最近身体可好。沈幼兰可没把沈幼鱼的无视当回事,毕竟,自己今天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和沈幼鱼搭上话,所以,她特意让母亲安排自己到这个座位。
距离沈幼鱼最近的座位。
挺好的。沈幼鱼敷衍的应和着,毕竟,自己和沈幼兰可算是亲姐妹,沈幼兰主动和自己说话,自己没有不张嘴的道理。
沈幼鱼看着周围这么多宾客,自己可不想落人口实,说什么沈府的大小姐傲慢无礼之类的。
沈幼鱼虽然单纯,但是并不傻。
那就好。沈幼兰完全忽视了沈幼鱼的态度,反正,这马上就是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废人了,沈幼兰在心里面冷笑了一下。
沈幼兰也吃起自己身前的小点心来,看来,这沈幼鱼当着这众人的面,也不会太过分,那自己就有机会。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沈从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正厅,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沈老夫人。
沈幼鱼一看见祖母的身影,眼神不自觉就柔和了很多。
小姐,兰儿小姐和你说了什么?青柠刚才去了下茅房,一进屋就看见沈幼鱼和沈幼兰在交谈,青柠的警惕性一下子就上来了。
没什么,不过是寒暄几句。沈幼鱼小声地回答,同时,沈幼鱼感觉心里面暖暖的,这青柠和自己越来越不像主仆了,而是像真正的亲人,真心关爱的那种亲人。
在这一点上,沈幼鱼甚至觉得父亲都没有青柠关心自己,不过这都是沈幼鱼心里面瞎想的罢了。
血浓于水的事情,可不是几个字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沈老爷,祝福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只见一位约莫已过而立之年,衣着青袍的男人站了起来给沈从溪敬酒。
这是谁?沈幼鱼失了记忆,对这府中的客人自然也完全不了解。
小姐,这是王掌柜的长子。青柠倒是曾经见过这个人一面。
王家的长子?
对,他家是盐商,很多事情都需要老爷的帮忙。他们可是咱们沈府的常客,对咱们沈府恭敬着呢。青柠解释的时候还一脸自豪。
原来是这样。沈幼鱼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星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那他呢?沈幼鱼指了指另一位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先生,这也是来给父亲祝寿的?
沈幼鱼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头发花白,皱纹横生,看起来比沈从溪年龄还要大上几载。
他是张老爷。青柠小声回答着。
可是他看起来年龄比父亲要大,为什么还要来为父亲祝寿?沈幼鱼说出心中疑惑。
还不是因为他的官职不如老爷,所以,在这种时候也是要来的。青柠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沈幼鱼恍然大悟,看来,这东京的各种关系可真是错综复杂,大河村和这里可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姐姐,之前的事情沈幼兰观察着时间似乎也差不多了,这沈幼鱼和身边的奴婢聊得不亦乐乎,自己还是快些下手比较好。
嗯?沈幼鱼听见身旁的沈幼兰又和自己说话了,沈幼鱼本来并不想搭理她,不过,看沈幼兰那副样子,好像很无辜。
之前我和姐姐踏青的事情,我想姐姐肯定是误会我了。沈幼兰垂下眼眸,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沈幼鱼转过身来,不过,她并没有回应,沈幼鱼倒是想听听沈幼兰怎么解释之前的事情。
之前那次踏青,我的确没有知会父亲,姐姐在这沈府中也住了好一阵子了,应该了解父亲的脾气,我担心我和父亲讲过以后,父亲根本不会答应我们出去。沈幼兰看着沈幼鱼把注意力已经放在自己这里,赶紧说了下去。
这话倒是不假,沈幼鱼想起自己之前和父亲提起出府的事情,那可是被父亲一口给回绝了。
但是,我又特别想和姐姐多亲近亲近,本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又偏偏遇到了劫匪?沈幼兰越说越可怜,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受害者的样子。
沈幼鱼听到这里,心有些软了,不过,她依然保持着很强的戒心。
那次劫匪事件,相必姐姐也是记得的,我当时也是吓坏了。沈幼兰接着述说。
沈幼鱼陷入了回忆,那次沈幼兰好像真的是吓坏了,甚至都昏倒了,沈幼鱼有些怀疑了,是不是自己太狭隘,误会了沈幼兰。
不过,沈幼鱼忽然想起来了巫蛊事件,如果说那次是个意外,那巫蛊之术又怎么解释?
所以,沈幼鱼依旧冷着一张脸,沈幼鱼不信,就凭借自己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沈幼兰还会继续和自己聊天。
沈幼鱼好像低估了沈幼兰的厚脸皮。
姐姐,上次的巫蛊之术我也可以解释的,请姐姐给我一个机会。沈幼兰好像完全看穿了沈幼鱼的小心思。
沈幼鱼转头对上了沈幼兰的眼睛,沈幼鱼倒是想听听沈幼兰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我就长话短说和姐姐解释一下。沈幼兰的眼神和态度都很诚恳,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幼鱼在刁难沈幼兰呢。
那些巫蛊师是我从民间找来的,我当时也是担心父亲的身体,我也是没有办法,他们和我说有办法唤醒父亲,我一着急,便答应了下来。沈幼兰语气中依旧透漏着一股委屈。
谁知道,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为了这件事情我也被禁足了好几个月。沈幼兰好像天生就有一种柔弱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疼。
沈幼鱼想了想,要是这事情真是沈幼兰谋害自己,她不应该把自己也给搭上啊,这确实是不符合情理。
禁足好几个月,沈幼鱼都不敢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和坐牢差不多吧。
那你可知我卧房内的白色布偶是怎么一回事吗?想到这里,沈幼鱼的语气也放缓了许多了,不过,那白色布偶的出现一直存在沈幼鱼的脑海中。
姐姐,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白色布偶的事情,我真的是完全不知。沈幼兰目光炯炯,眼神坚定地看着沈幼鱼,完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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