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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你发烧了

    张都尉听他说的神奇,赶紧捏了一块扔去口中,咬的咯嘣作响,大概味道太甜,表情不是很好。

    他吃完后,伸手让厨子过来,方才老子兄弟教你做的军粮可学会了?

    厨子忙不迭点头,回都尉,属下都学会了!

    学会了便好!要是敢忘记,误了老子大事,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张都尉凶神恶煞恐吓到,转脸看着慕清明,声音柔和几分,真是辛苦兄弟了,天色已晚,你劳累一天也该歇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慕清明大吃一惊,眸光紧缩,张都尉,既事情已了,我即刻便要归家,可否麻烦——

    话音未落,张都尉忽然跳了起来,啊呀,老子忽然想起今日逮回的酿酒奴还等着问话,你先去歇着,一会空了我便来找你!

    不等慕清明说什么,急急起身消失在黑夜中。

    慕清明懊恼垂眸,重重呼了一口气。

    他岂能看不出张都尉是故意留他在此。

    男人向来自由独立惯了,眸底爬满愠怒,冷然朝门外走去。

    剩下一屋子汉子大眼瞪小眼,皆大气不敢出。

    不多时,慕清明又面容恼怒回了蒙古包里。

    校场大门早已经落锁,另有重兵把守,连只苍蝇也不可能飞出去。

    见他过来,守卫的士兵竟连话也不说只摆手让他返回。

    思及此,他铁青了脸将端了热水等候一旁的小兵喝了出去,自顾去了榻上和衣而卧。

    另一处大帐内,烛火通明,橘红火光映亮一个冷峻面容。

    张都尉身上冷甲未解,正襟危坐在书桌前。

    个头瘦小的佐卫握了毛笔,另一只手按在书简上,垂脸等候。

    你先下去,今日之事待我再思量一番。张都尉冷然开口。

    佐卫忙将毛笔放置,朗声道,属下告退。

    张都尉浓眉紧锁,目光闪烁。

    今日那西域酿酒奴还未受到酷刑便已主动招认,原来这一路都有西域羌人尾随囚车而来。

    他们提前备好了马车,在大军途经三岔路口时便动手,替她换了衣物,用了药粉,再伪装成婆子跟随马车逃走。

    谁知大军反应太快,带了重兵追来,万般无奈之下,她便反其道而行之,不慌忙赶路,而是停了马车在路边去买茶水,原本想大军远去以后再逃,谁知竟稀里糊涂被带了回来

    酿酒奴万万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竟在一个少年郎眼中露馅,恐惧惊慌之下,便招认了一切罪状

    这个少年郎懂得酿酒已十分不易,居然还知道改动改良军粮的口感,来历也太诡异。

    原本这些事情要即刻汇报出去,张都尉留了心眼,决定先弄清慕清明身份到底如何再作定论。

    翌日,天色微亮。

    慕清明在军营中走了一大圈,仍未寻到张都尉身影,他抓了一名士兵沉声道,张都尉呢?

    士兵却是认出他是昨日在营中声名大噪的慕公子,面容上多了几分敬畏,我我不知道,都尉大概是去了酒坊。

    慕清明松开手,快步朝酒坊走去。

    浓重的谷物发酵酸味扑面而来,门口站岗的士兵迟疑一下,不敢伸手拦他。

    听说这人昨日献了能酿出清酒的方法,现下是张都尉面前工人,他不敢得罪

    张都尉在吗?慕清明冷声问到。

    在里面,请容我进去通禀一声。士兵抬脚便往里走。

    慕清明推开他,已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一股子暖哄哄空气打在脸上,视线也随之变暗。

    屋子点了‘气死风’灯笼照明,几个工人弓了身子铲起地上谷物,挥汗如雨,袖口高卷。

    张都尉捧了一个酒坛出来,见他便目露喜色,正要去寻你,快来瞧瞧!

    又见屋里光线昏暗,便领了他到门外,喜滋滋举了坛口,老子令他们连夜加班才得出了这么一坛宝贝,走,咱兄弟俩先替诸位将士尝尝!

    慕清明眉毛拧成一条线,张都尉,我急于归家,恐没有时间同你喝酒。

    张都尉腆了脸道,噢,对对对!不如这样,慕小兄弟用过饭食后,我安排人马送你回去!

    慕清明冷硬道,张都尉,我好意献出祖传制干粮之法,已是违背先训。望张都尉将这些秘法珍藏,勿要外传。

    张都尉见他态度坚决,便神色凝重,眸光锐利盯他,你放心,老子心里有数。

    说罢,热情拉了他往后厨方向走去。

    此时,天边红日已跳出云层,金色光芒照亮大地。

    诺大的校场上,蹲了密密麻麻的汉子,个个举了大海碗哧溜哧溜,场面煞是壮观。

    张都尉也同样举了碗,狼吞虎咽吸溜着面条,还不忘问慕清明,小兄弟怎么不吃?

    慕清明十分嫌恶,泡面有什么好吃的?

    然而抬眸看到汉子们个顶个吃的不抬头的欢快模样,他陷入沉思。

    这里的吃食十分丰盛,常用调料也和前世差不多,然而因为匮乏科学手段,抛洒丹心热血的士兵们却依旧过着条件艰苦的生活。

    慕清明念大学前服过兵役,对军营有种难以忘怀的特殊情怀,即使他不属于这里,但还是不由自主想为士兵做点什么

    男人眸光幽深,从一张张饱经风霜的面容扫过,心下有了思量。

    吃过饭食后,张都尉果然替慕清明准备了快马,另还有三人与他一起出谷。

    行至三岔路口,昨日凌乱不堪的茶摊已经恢复营业。

    慕清明下了马,唤人送壶热茶来。

    几人抱拳推辞道,慕公子客气,今日却是领了军令,不得耽误。

    说罢,翻身上马,消失不见。

    慕清明无心逗留,快步走回家中。

    才转到巷口,便见一个如望夫石的痴痴身影。

    相公!小丫头噔噔跑来,飞身扑入男人坚硬怀抱,呜呜痛哭起来。

    慕清明低声安慰,不哭罢。

    小丫头伤心的拱拱他胸膛,我我还以为相公不要我了

    小人儿浑身颤,抖,声音干哑,男人眸光蓦然一沉,两手捧起怀中小丫头的脸,你的嗓子怎么了?

    方看清她的脸,男人脸色变了。

    小丫头双眼肿,胀如同桃子,清亮的水眸是骇人的通红,眼睛下方是一圈淡淡青色,嘴唇干枯憔悴。

    我我嗓子有些痛。

    惊觉小丫头脸色不对,他的心猛然一沉,粗糙大掌接触到的娇嫩皮肤竟滚烫似火,几乎要灼痛他的掌心。

    来不及思量,男人本能低头,以唇轻触她额头,惊得心跳漏了一拍,丫头,你在发烧!

    幼鱼迷茫抬眸看他,或是因为见他回来太过兴奋,脸上红扑扑,她有气无力的道,相公,我发烧了吗?

    慕清明面沉似水,握住她幼细手腕,走,看大夫去。

    忽然手掌一沉,软绵绵的身躯朝他怀抱倒来,他惊愕一把接住,怀中小丫头已然闭紧了眼。

    男人微怔,忽然抱了她朝外疯狂疾奔

    医馆里,幼鱼已被放置在床铺上。

    大夫写完了方子,让伙计去抓药熬上,又令慕清明去打一盆冰水来。

    虽然知道取冰水是为了给幼鱼退烧,但冷热交替刺激太大,他很担心小丫头身体吃不消

    可以不用冰水吗?慕清明眉头微皱。

    大夫侧眸看着面容通红的幼鱼,语气严肃,她是高烧,再不想办法退下的话,恐怕会危及生命。

    慕清明看了小人儿一眼,她眉头皱成一团,可想而知,小人儿正在承受可多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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