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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他想比什么都行

    慕家二叔心底一颤,随即充满了贪婪。

    镇上的大户乃至勋贵人家都流行围猎游戏。

    苍鹰便是围猎中必不可少的得力助手,也是大家族高贵身份的象征。只是成熟苍鹰极难驯化,只有买鹰崽细心调教豢养。鹰崽难抓,价格自然极其昂贵。

    若他能得到十只想到此,慕家二叔手指激动的发抖,若真得到十只,他可就发财了!

    慕小子,你可千万不要犯傻,那鹰崽哪能轻易抓到,为了赌一口气不值当哩。隔壁周大娘心惊肉跳,忍不住劝到。

    她知道慕清明有本事,可那是拿命去博,还是本本分分土里刨食为好。

    就是。慕小子,你可别意气用事。又有人好心相劝。

    慕清明冷冷看了面前的慕家二叔,随即垂眼,盖住意味不明神色。

    慕家二叔眼珠子骨碌碌飞快转动,驱去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

    他莫非也失心疯了,居然还犹豫不决,那小子从小在他眼皮底下长大,有几斤几两他焉能不清楚?

    野小子要是真能赢的田状元,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眼见众人纷纷劝慰那野小子收回方才的话。

    他眼皮突突直跳,一颗心似被滚油煎,七上八下,眼角一扫,见慕清明神色犹豫,抬眸看他,似乎真要张口说什么。

    紧绷的心弦到了顶点,他攸然抢先开口,好,我同你赌。各位乡亲做个见证,你可不能反悔!

    众人神色震惊。

    慕清明只飞快撩起眼皮,语气淡淡,我向来说到做到,不会反悔。只是慕家二叔,你可要记得,应下赌约,输了可是要把村西水田给我!

    慕家二叔心里一颤,村西水田土壤肥沃,是上好的良田,种啥出啥,几乎不用施肥庄稼也能长的很好。

    若输出去了,可不亚于在他心头狠割一块肉!

    他面色泛了红云,心里猫抓一般,既舍不得拿那水田做赌注,又舍不得铁板钉钉即将到手的幼鹰。

    那可是整整十只啊!

    慕清明唇边挂了冷漠笑意,若慕家二叔肉疼,把水田改成后山的旱地也成。

    那后山旱地,正位于慕清明房屋二三十仗远的山脚。土地贫瘠,浇水也不方便。唯一胜在面积够大,只要愿意,还可以往深山里开垦。

    只是,那块地栽种什么都半死不活,慕二叔不想浪费种子肥力,更不想出每年三个铜板的田头税,便挂了租赁。

    村里人又不傻,不仅没人租,还在背后骂慕家二叔黑心肝。

    如今,拿这么块烫手山芋去换一个百分之九九成功的赌约,太值当了!

    慕二叔眼皮突突直跳,心里乐开花,嘴角一咧挂上耳根,露出一口大黄牙,要的要的!慕小子,我同你赌!

    慕清明冷冷看他,嘴角弯起,笑意却达不到眼底。好,我们找宋夫子签下文书。

    比试学问需要见证人,村里唯一有资质当裁判的便是那宋夫子。

    宋夫子原先是城西博文私塾的老学究,教的学生非富即贵。

    如今刚走马上任的新县令赵大人便是他门生之一,见了他也要立时下马恭敬弯腰道一声恩师。

    一行人登时正要抬脚去找宋夫子,慕清明转头看向屋子,沉声道,请各位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慕清明去锅灶上取了米粥。

    幼鱼正眼巴巴盯着门口。

    她听的外面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心里焦急,生怕相公又挨打,正恨不得亲自出去看个究竟,却见那高大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忍不住眼眶一红,眼泪似断线珍珠掉落,娇柔道,相公

    慕清明小心把她扶起,半靠在榻上,又往幼鱼腰后塞了一只枕头。

    幼鱼垂眸,见他手里是一只豁口的大碗,里面是煮的粘稠米粥,火候似乎有些过了,米粥微微发黄,隐约带了股焦香。

    慕清明大掌擎了碗,踌躇片,刻。

    幼鱼自己接了过来,声音甜腻腻,相公,我自己可以吃。

    她用受伤的那只臂膀勉强扶了碗沿,另一只手去挖粥,送到嘴边。

    眼睛登时睁圆,咦了一声。

    慕清明不明所以,幼鱼猛然抬头,双眸亮晶晶,相公煮的粥好好吃!

    男人一向绷紧的面容不由松动几分,低低说,那你便多吃一些。

    许是饿极,幼鱼狼吞虎咽,一连喝三大碗,才摸摸滚圆肚皮,打了个哈欠。

    她睡意朦胧,哈欠连连,忍不住揉揉眼睛,慕清明便叮嘱她好好休息,这才出了房间。

    慕清明去了灶间,喝了一口米粥,愣住。

    看起来没什么食欲的米粥居然入口软滑,带了令人欲罢不能的清香。

    与之前喝的米粥味道完全不同!

    这真是他煮出来的粥?

    慕清明看了盆地沾的几粒米,清冷神情一动,他想起来了,今日是用空间里的井水煮的米粥!

    莫非,那香甜的水可以改善食物味道?

    慕清明心底涌现淡淡喜悦。

    门外看热闹的人已等不及,找到院中。

    慕清明走了出来。脸色一沉,噤声!

    幼鱼需要好好休息,她才睡下可不能被这些人吵醒。

    那叽叽喳喳顽劣孩童被他散发冷气冻住,吓的紧闭嘴巴,一下钻进人群里。

    日头正烈。

    宋夫子刚喝完一壶滋味浓厚热茶水,浑身暖洋洋窝在摇椅上,脑袋一点一点,呼噜声溢起。

    隐隐约约,似有很多嘈杂声音,吵的他心烦意乱。

    他睁开眼睛,面前赫然多了一张胖脸。

    田状元笑容可掬,殷勤道,宋夫子,您醒了?

    宋夫子一轱辘爬起,惊的张大嘴。

    院子里站了满满当当的人,他眯了老花眼看去,全村老少几乎都到齐了。

    这么大阵仗,他疑惑张口,你们怎么都来了,莫非我家失火了?

    他回头看看,自个家房屋好好的,半分动静也没有。

    再回过头,面前多了一抹高大身形。

    慕清明面容沉静,勾起唇角,宋夫子,我和田状元要比试学问,请您老做个见证。

    话音落,宋夫子眼睛瞪大,花白胡子翘起,半天合不拢嘴。

    如果他没记错,眼前这人是住在山头的慕家小子,靠种地和打猎为生。

    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子也要来比试学问,是对学问的侮辱,简直是贻笑大方!

    宋夫子脸色沉了下去,莫拿我这老头子开玩笑!

    慕清明抬眸看他,掷地有声,不知宋夫子可曾听过‘朝闻道夕死足以’?我向来敬重宋夫子为人严谨,孜孜不倦,求学审问的人生信条,又岂会同宋夫子开玩笑?

    一连串文绉绉话语说出,那田状元惊的张大嘴,虽然他不太能听懂,却也明白,这小子在拍宋夫子马屁!

    人群里,慕二叔眼皮一跳,疑惑看向慕清明,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小子与以前不一样了,若不是这张脸一模一样,他几乎怀疑是换了一个人

    心底升上不安,忽然间后背爬满冷汗,明明是野小子和田状元比试学识,他怎么莫名其妙牵扯到其中,与其赌下一块旱田?

    他神色迷茫,琢磨半天也没想通。

    这头,宋夫子面容闪过震惊思量,定定看他半响,随即眯眯眼,你们想怎么比?

    慕清明侧头,眸光紧盯田状元,自然是他想比什么都行!

    嗬,好大得口气。

    宋夫子眼神不满看慕清明,田状元虽资质普通,却浸**道多年,也是考上了秀才生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莫非他以为秀才生是菜园里的白菜,遍地都是?

    这小子,有些狂妄自大啊。

    紧皱眉头,宋夫子眼神闪烁,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来出题!

    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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