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龙抱着炎胜快速飞到了云海殿广场,叶清扬紧跟其后而至。等候多久的其他弟子看到炎龙怀里的炎胜,面上露出喜色,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炎龙,赶快将炎胜抱到厢房!”
叶清扬开口道。
炎龙“嗯”了声,大步朝厢房而去,其他弟子赶快让路,并且小跑着在前,为炎龙开门。
炎龙抱着炎胜进了厢房,并将其放在了床铺上。叶清扬跟了进去,并嘱咐其他弟子退下。
其他弟子退下后,叶清扬关闭了房门。
夜色已是后半夜,明月也已坠下了山头,整个夜漆黑一片,伸手看不到五指。
叶清扬将右手指搭在炎胜的脉搏间,认真的探起了脉搏。炎胜的脉搏如滔滔江水,汹涌有力,但观其脸色却苍白憔悴,这另叶清扬一阵费解。
“奇怪!”
“奇怪!”
叶清扬长吸一口气,一连发出两声不解。
“怎么了师傅?”
“是不是炎胜他……没救啦!”
炎龙担心的问道。
叶清扬撇了炎龙一眼,嗔道:“瞎说什么你?你的师弟脉搏有力,并不像受了重伤,而且筋骨也完好无错位,只是暂时昏迷而已。”然后其疑问更重了,喃喃道:
“在神血池边趴了那么久,居然并无大碍,当真怪哉怪哉!即便是我恐怕也会筋骨受损,灵魂受创。”
“啊!”
炎龙惊道。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回厢房休息吧。”
叶清扬开口道。
“师傅,那炎胜他?”
炎龙并不愿离去,仍有些担心炎胜。
“他无大碍,休息一晚应该会醒。”叶清扬帮炎胜盖好被褥,开口道:“我们都走吧,别妨碍炎胜休息了。你在炎胜隔壁,一定要注意这里的动静,有什么异常,记着通知于我。”
炎龙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炎胜,见他白发苍苍的身影,着实心疼,不忍的离去。
叶清扬也吹灭蜡烛,关好了门,离了去。
夜风更大了,不知哪里又传来了树枝折断的“嘎吱”声,此时的苍云山脉是最静的时候,无论鸟兽虫鱼都在躲避着严烈的大风。
炎天在自己的厢房和衣而睡,听到门窗不停的撞击声,深知是夜风最大的时候,他扯开被子将自己的全身严严的裹住,方才睡下。
炎星炎官也是同样的举动,被子将自己裹严实了继续睡觉。
炎明炎龙修道时长,而且境界也高,他们对于窗外的大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稍微向头部扯了下被子。
而炎胜的房间却是异象陡生,只见血光弥漫,红通通一片。
“此人叫炎胜吗?他的记忆怎么这么的苦?”
“我靠,居然是被一个女的抛弃而去轻生!”
“你大爷的像个男人不,我混世魔王怎么占据了这样窝囊个肉身,这让世人如何看我!”
“我的脸怎么去见外人?哎呀,我的脸啊!!”
曾在神血池内钻进炎胜身体的血人又从炎胜的体内钻出,如今从炎胜的脑海里他已经知晓了炎胜的过去,想着那个窝囊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混世魔王万年前可是魔天宗的十大猛将,威名甚猛。居然为了复生占据了这样一副躯体,实在有些憋屈,可也没折。
魔天宗万年前盖世无双,上有魔主左清风,下有左右圣使玄青和鬼木,更有十大猛将辅佐,其中混世魔王就是其中一位猛将。
万年前神魔大战,魔天宗攻破飘渺仙宫大门,众仙和群魔杀的是血光冲天,天昏地暗。那一战,众仙和群魔战死无数,战死者永远长眠在了飘渺仙宫,他们的鲜血更是浸染了飘渺仙宫的角角落落。那一战后,余下的众仙为保飘渺仙宫的洁净仙场,施法将战死众仙和群魔的鲜血集中在一起,倾泄到了云海峰的后山。云海峰后山的低洼处汇集了大量的神魔鲜血,这些神魔鲜血本就具备强大的能量,又遇到云海峰后山特殊的地理环境(这里有保存物品长期不腐的功能),因此产生了如今的神血池。
神血池内的鲜血,神魔混合。因为万年前都是法力强大的大能者,所以即便死了他们的鲜血也具备一定的能量和威压。一位神魔的鲜血尚不可怕,但是那千万神魔鲜血的汇聚就很可怕了,是常人所不敢触碰的。因此神血池很少有人光顾,即便光顾也不敢呆留很久。
炎胜的死正是被那千万神魔鲜血的威压所迫,导致七窍出血筋骨尽断。
混世魔王的鲜血重新向炎胜的体内流进,那血色的身影在逐渐减小,与此同时房间妖异的血光也逐渐收敛,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丝红色,直到房间重新被黑暗笼罩。一切又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次日,苍云山脉晴空万里。太阳早早的照到了云海峰,那笼罩了一日夜的寒霜,顷刻间散去了大半。云海峰的厢房逐渐有人影走出,首先是那勤奋的炎明,其次是炎龙,再次却是炎星和炎官。他们走出厢房后,各自散去,大都晨练去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炎胜房间的门“咯吱”一声打开。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白衣胜雪的男子从门内走出。他眉宇间带了几分帅气,却多了几分戾气。当他跨出房间门的那一刻,那眉宇间的戾气渐渐消失,直到本人变成了一位英气逼人的帅哥。他并没有向厢房外走去,只立在厢房院内,呆呆的看着那直通天际的贯宇峰,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只是他这一看,他的气势已经陡变,并不是曾经被无数人认为废物的炎胜。他那一立,仿佛天大地大任他驰骋,似乎又变成了万年前带领群魔屠杀四方的混世魔王。只是这只是个回忆而已,今非昔比。即便那气势还在,可是人非当年了。
炎天打开自己的房门,“啊”的一声伸了个懒腰,嘴里喃喃道:“天气不错!”他兴奋的跨出了房门,却见炎胜立在厢房院内,抬头怔怔的看着贯宇峰。
炎天感觉炎胜今日的举动有些古怪,每天见他起床从不曾见他看那早看凡的贯宇峰。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炎天也抬头看向贯宇峰,却见贯宇峰和往日没什么两样,那炎胜看个啥啊?这另炎天非常的费解。
炎天向炎胜走出几步,想问问炎胜看啥呢,却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儿,到底是哪不对劲儿,却说不出口。
炎天眉头皱了皱,但还是开口道:“二师兄,看啥呢?”
炎胜肩膀一抖,吓了一身冷汗,刚才陷入了万年前的回忆,一时出神,没发现身边已有人走来,这在当年可是决不允许的错误。他转过身去,从以前炎胜的记忆中得知身边的这位就是小师弟炎天,当即露出笑脸,开口道:“我看阳光明媚,贯宇峰景色不错,所以多看了几眼。”
炎天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心想炎胜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有心欣赏每天看腻的贯宇峰风景,况且今日和往常一样啊!他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开口道:“风景的确不错,二师兄我们去吃饭吧。”
炎胜“啊”的一声,道:“对,我们该去吃饭了。”
炎天走在前,嘴里喃喃道:“二师兄头脑受刺激了吗?应该是了。”
炎胜跟在后,向守静堂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