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天立在大槐树下,望着师傅远去的地方许久。他低下头,回想着与师傅往日的种种,内心竟不由得痛了起来,晶莹的泪珠再次盈满眼眶。
哎!
看来此子绝对是个性情中人啊!
眼见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他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驮着疲惫的身躯向村内行去,一路之上无精打采的。
看来鬼木的离去,够他伤心一阵的。
他回到自己的茅草屋,看见爹娘仍在酣睡,自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太阳照亮了整个苍云山脉,那漂浮在山脉上空的云气,瞬间淡了许多,如纱似练。
冷清了一晚的石门镇又热闹了起来。石门镇镇长的院子,只见几位壮丁在操练着,嘴里“吼吼”有声。镇长站在台阶上注视着下方,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抚摸着自己的浓密胡道:“从今儿往后,你们每日早起,给我在院子里操练着。一来强身健体;二来练练身手也好防身护院。”
镇长顿了顿,抿了抿舌头,脸色阴了下来,厉声道:“你们听明白吗?”
“明白!”
几个操练的人一起喊道。
“好,好,好!”
镇长脸上再次浮起笑容,而后其嘴角斜起,盯着王大锤,皱眉道:“王大锤,以后这事就交给你了,但凡有一天我起来不见你们在这里操练,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王大锤一激灵,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砰”猛跳了几下,心想:镇长你可够狠的。然后赶紧开口道:“镇长大人,您放心,有我在,他们一定会把拳脚练结实了。”
紧接着掐媚道:“您说收拾谁,咱就收拾谁,石门镇有谁敢在咱镇长门前闹事的。”
“哈哈哈,你说的也是,也是。”
镇长听了王大锤的话语,放声大笑了起来,一身霸气毫不掩饰,倒背着手,转身向屋内行去。
在院子里练拳脚的几个壮汉面面相觑。
此时已近中午,太阳火红毒辣不敢直视,只见青天白云间几个黑影划过天际,然后到达石门镇上空顿了顿,又径直朝下方射来。
大街上摊贩许多,但客人已经稀少。其中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擦汗时,无意间看到了从天而来的几位“仙人”,然后指着天空激动的喊道:“快看,修仙的真人来了,快看啊!”
摊贩和些许客人都仰头向天空望去,只见在那青天之上,白云之间,五位青衫人士,脚踏飞剑,御空而来。
几位衣衫飘飘,清啸之声不绝于耳,超凡脱俗,好不帅气。
地上的人一时间看痴了,怔怔的忘了自己的动作,眼睛随着那几个黑影,由上转下,直看的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自己的内心竟也激动万分。
石门镇临近苍云山,苍云山上的苍云门是闻名于世的四大修道门派之首。偶尔间这里的人会看到修真之人高来高去,但从没有像今日,如此之近的看着修真人士御剑飞行,一时间这里的人竟都骚动起来,十足艳羡不已。
这五位修真人士眨眼间便从白云间飞行到当街,缓缓落下,只听得几声“铿锵”之音,那踏在脚底的雪白仙剑竟然自动回到背上的剑鞘之内,好不潇洒。
其中一位头发已经花白,头系黑绳,但面色红润,眉角间竟无半丝皱纹,身着灰色道服,手托拂尘,气度不凡者,是他们的领导者。
其他四位头系蓝绳,面色帅气英朗,个个都是美男子模样,看来是这位领导者的弟子了。
当街有不少少女逛街,哪曾见过这样帅气英俊的男子,一时面色红晕,犯了花痴。
这五位御剑而来的人士不是别人,正是苍云门的修真人之士。其中的领导者便是名动天下,当今苍云门观日峰首座万春秋,万首座。
其余四位皆是他门下的得意弟子。此次他们从苍云门出来,是奉了掌门真人的命令,周游天下,查探魔主转世的消息。但是一晃半年有余了,去了大半个中土,居然没有得到半点关于魔主的消息,倒是在路途中杀了不少自称魔教的人。
出来时间不短,也没什么有用的发现,一时间竟让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座有种难以言喻挫败感。虽然已经行到苍云山下了,但是却不知回去如何面对自己的师兄。于是稍作停留,在石门镇休息片刻,想想对策。
“凌云,石门镇你来过没,知道哪能歇歇脚不?”万春秋看着身旁的瘦小个子,开口道。
瘦小个子,看着一副娃娃脸,但已是中年人了,人已四十,只是长期修炼修真之法,倒是让其年轻了不少,看上去倒像刚出二十的青年。其是观日峰门下,出生在苍云山附近唯一的一个人。小时候长在苍云山下,对苍云山下的几个村镇还是比较熟悉的。
凌云赶快行礼,面现为难,开口道:“师傅,石门镇并不是大的村镇,并没有什么高档酒店可供您老歇脚。”说完,他小心的看向万春秋。
万春秋听后,眉毛拧紧。
凌云看到师傅的表情,心里一紧,眼睛一转,忙道:“师傅,在不远处有个镇长家,家财万贯,是我舅舅的远房亲戚,我去应该给分薄面,不如去他家歇歇吧。”
“在说以我们苍云门弟子的身份,到哪谁不得供着,好生招待。”凌云继续道。
万春秋听了,闭上眼睛,长舒口气,道:“休说那些无用的,还是去那里看看吧,如若不然,我们就打道回府吧。”
“好,我带路。”
凌云转身带路向街道中央行去,看来非镇长家莫属了。
大街上原本的喧闹,竟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几位修真人士“踏踏”的脚步声在回响。
对于这些修真人士大家都心存敬畏,敬而远之。不敢轻易上前示好,谁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脾气,冒然上前,处的好大家相安无事,处不好,即便杀了你,你又找谁说理啊。
祸从口出,能少一事比多一事好,这就是现在底层农民的处事风格,这也是底层农民的无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