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大槐树下一片热闹,几个小孩回家吃完饭后,又招来了几个小伙伴玩,细数有七八个孩头。在这几个小孩子里面数李大志最大,十三岁,长的比同龄人都高,又黑又壮的。这几个小孩,都以李大志为首。
他们在一起,玩起了一个叫“木头人”的游戏,大槐树下欢笑声不断。
鬼木坐在石头上,此时树影已经偏东,太阳刚好照在了他的黑衣上,显的有些碍眼。他一动不动的晒着太阳,两眼无光的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更不知道想些什么。
村里的孩子们都被家人叮嘱过,不要打扰这位要饭的神医,所以这些孩子们在离鬼木有一段距离才扎营玩了起来。
突然鬼木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看到在村里有个小影子正向这里移动。以我们平常人的眼睛,根本看不清那人是谁,但鬼木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个小影便是刚被他看过病的张小天。鬼木纳闷,喃喃道:“他来这里作甚?难道和他们这些小屁孩玩?”鬼木如此想着,心里也有些期待,正好趁此在接近下他。
“前面的小孩,快点拦住那头鹿!”
“快点拦住它,拦住我们少爷有赏。”
、、、、、、
只见在村外百米处,一群五六个人,边向这里奔跑边向这里大声喊来。其中人群前面的那个人,骑着一匹枣红大马,挥鞭狂奔。而在这群人前方,赫然是一头梅花鹿,一蹦三眺的,朝这里冲来。
这些小孩,玩的正高兴,被突然的呼喊声打断,心里正纳闷怎么回事,便看见一头梅花鹿,从村外疾驰而来。
李大志年岁最大,经事最多,一看这场景就知道,那头梅花鹿肯定是后面那群人的狩猎对象。他们呼喊,肯定是让我们拦住那头梅花鹿。
李大志刚想跑到路中拦截,但看那梅花鹿冲过来的势头,别说一个人能拦得住,即便是前面一堵墙,恐怕也会被它撞翻。李大志害怕的要紧,没有上前,几个小孩也征在原地,没有动弹。
鬼木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乐呵了,心道:“又可看热闹了。”
梅花鹿从大槐树下疾驰而过,看那动作,分明是受了伤,奔跑有些不连贯。
大槐村村内有许多小路叉口,曲曲折折,梅花鹿朝村西那个岔路口钻了进去,在也看不到踪影。而放眼地面,竟有斑斑血迹。看来这头梅花鹿受伤不轻。
一匹枣红大马奔跑过来,急停在大槐树下,尘土一阵飞扬。马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穿一件蓝色布衣,长相有点猥琐,抬头向村内张望了几下,见那梅花鹿分明不见了去向,然后猛回头看向大槐树下几个小孩。
“叫你们拦住那头梅花鹿,你们没听到吗?”马上的少年恶狠狠的道。
几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吱声。
紧接着,在后面追的人,跑了过来,一阵狼狈。
“怎么了、、、少爷,怎么、、、不追了?”一位和马上少年年岁相仿的男孩,气喘吁吁的开口问道。
这位马上少年,乃是石门镇镇长的独生儿子,镇长平日娇生惯养,甚是溺爱,大家平常都称为‘少爷’。这位少爷平日嚣张跋扈,无拘无束,更无法无天。经常和镇里几个小混混在一起,欺压乡邻,鱼肉百姓。由于是镇长的儿子,大家只能忍气吞声,叹息世态炎凉。
“追个屁啊,连个毛都看不见了,咋追?”少爷张嘴吗道。
“是,是,是,少爷。少爷教训的是。”那个男孩一脸惭愧,然后面向大槐村的这群小孩,脸现阴狠之色,骂道:“耳朵聋了是不,让你们拦住,你们为什么不拦住,害的我挨少爷的吗?”
几个小孩噤若寒蝉,都看着李大志,想让李大志说。
李大志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一步,对着那个男孩,小声道:“那梅花鹿跑的太快了,我想拦截,但是不敢拦啊。”
啪!
那个男孩朝李大志脸上重重的甩了一耳光,道:“你听到了,居然不敢拦截,就不怕挨揍是吗?”
啪啪啪!
那个男孩又甩了李大志三个耳光。
李大志被那个男孩甩的面颊通红,疼痛难忍,一时吓的不轻。
从小在大槐村长大,没出过大槐村一步的这群小孩,哪经过这种事,都怔在原地,不敢吱声。
“你们为什么打人?”
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但铿锵有力,从远处传了过来。
少爷身边那群人听到这个声音,脸现惊诧之色,齐向声音处看去。只见一个八岁的孩童,手提一个竹篮,大步朝这里走来。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呢,原来是个毛头孩子,不由得都乐了起来。
少爷骑着高头大马,质问道:“你是何人,敢管本少爷的事?”
张小天吃完中午饭,父亲让他为这位讨饭的神医送些馒头,以表谢意。张小天还没走到大槐树下,便看到自己村的李大志被别村的人甩了几记耳光,心里不是滋味,便开口问道。
“我是大槐村的张小天,你们为什么要打李大志,你们是哪的人?”张小天来到大槐树下,把篮子放到树一侧,开口问道。
少爷身边的那群人鄙视的看着张小天,像是看一个傻瓜一样,最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是谁,告诉你吓死你。”
“骑这枣红大马的就是我们的少爷,石门镇镇长的儿子,石雷子。”
“怎么,怕了吗?”
甩李大志耳光的那个男孩趾高气昂道。
少爷骑在枣红大马上,脸现得意之色,斜眼看着大槐村的这群孩子们。
张小天走近李大志,小声问过李大志缘由后,胸中一股恼火直冲大脑,怒道:“你们竟然为这事殴打李大志,还有王法吗?你身为镇长的儿子,更应该遵守王法,你爹知道后难道不惩罚你吗?”
张小天从小就读书识字,心知这事只能搬出王法来解决。
少爷听后,脸上一惊,心想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说的如此义正言辞,他越想眉毛拧的越紧,紧紧的盯着张小天,脸现阴狠之色。这样的话他不是没听过,但是这么小的小孩,都来教导他,他越想越生气。
啪!
突然,少爷一鞭子抽在了张小天的身上。
“王法,我就是王法,今天照样打了你和你的伙伴,有本事就去找我爹去吧,看看惩罚谁!”
张小天被鞭子抽中,身上火辣辣的疼,眼睛里已经噙着泪珠,几欲流下,但倔强的他还是没有流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用鞭子打,而且还打的这么委屈,打的这么没有道理,这已经颠覆了自己从小到大的认知。书中的之乎者也,书中的礼仪道德,今天如同废纸一堆,没有用处,这已经颠覆了他的人生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