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之前在星际联盟担任神主,认识青玄并不稀奇,让凛兰觉得稀奇的是,青玄把自己说给夙月听,那才稀奇。
是以什么心情讲述的?
不是之前,都将自己视为耻辱的吗?
认为自己毫无人性,一心钻研医学以至于没有了身为医者的仁心,以至于连提起自己时,都会觉得丢人。
你想说什么?凛兰的表情一时间十分复杂。
魔族四处投放的病毒,与你有关,对吗?夙月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走到凛兰的面前,细心地观察后者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只是一瞬,夙月想,她已经知道了答案:是你投放的?
还是和魔族一起研究的?
或是,这病毒是你一个人制造的?
那你是发现者?
凛兰觉得被夙月冒犯了,夙月这个人太贼了,每一句都在试探,她冷着一张脸:滚出去。
你藏在这里,打算一辈子都不被别人发现吗?
一下子被戳中了内心的软肋,凛兰一张瓷白色的小脸被夙月的口无遮拦气的通红,凛兰一手扼住夙月的脖颈,出现了杀意,夙月的脖子很纤细,好似自己只要一用力,就会被捏断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凛兰的力度控制的很好,令夙月觉得难受,但不会窒息,夙月仰着头,看向凛兰:跟我走,我需要你。
夙月记得,星际联盟的研究所里那位叫青玄的学士拦住自己,问认不认识一位叫凛兰的,那是在夙月将魔族的病毒带回来之后的事,素昧平生,所以夙月此次来就是明目张胆的试探。
夙月的脖子都被捏红了。
我不走。凛兰松开夙月的脖子:你赶紧滚。
美女生气也好看。夙月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对凛兰的驱逐充耳不闻,她略显轻浮的话,令凛兰简直气到头顶冒烟,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对自己如此不敬,就连白久那小子,都不敢这样。
可以。
他的妻子真是好样儿的。
我可以在三秒之内毒死你。凛兰面无表情。
前辈,我觉得你应该离开这里。夙月说:四处去看看,那些因为病毒而被迫害的星球,如今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不止是你,我也应该去看看。
我不是不敢承受责任,才躲在这里的。凛兰嗤笑一声:当年,是我手下一亲传弟子偷了我的毒性样本当作投靠龙组的筹码,才导致病毒的外泄,与我无关,我教她医学,已经尽了身为师父的义务。
龙组?
不是魔族吗?
夙月觉得脑壳有点疼。
这件事你撇不干净。夙月沉声说道。
无赖!凛兰气极返笑:人的劣性我想你月神应该要比我了解的多,怎么如今还要我为之指点一二呢?
你救了一个人,并且尽数相授,可那人不识好歹,自甘堕落,难道你也要谢罪,去弥补别人犯的错?凛兰不等夙月回答:夙月,你莫要将天下大任交付在我身上,我学医解毒,并非是为了救这世人的。
我但凡要如你所言那般,将所有的善恶都分的清清楚楚,那绝不会救你,也不会救白久。
半晌之后。
你当真这么想吗?夙月问。
当然。凛兰未加思考脱口而出。
那你为何要救我和白久?
自然是他给了诊金。凛兰下巴一抬,满脸的倨傲:我可不是那种会白白给别人治病的傻子。
给了多少?夙月问。
全部。凛兰说。
那再加上我的全部呢?夙月问:我之前去过不少的地方,有很多宝贝,不仅如此,我还与鬼医圣手瑾然是相识多年的好友,瑾然的名号你肯定听过,在整片星际都十分响亮。
不可否认,凛兰心动了。
夙月见凛兰表情有松动,继续忽悠:我超有钱的,在当神主期间,也积累了很多人脉,而且你想想,瑾然诶,你们两个见面之后,还能互相切磋医术,你遇到的难题去问他,没准就能解开了呢,他也可以请教你。
凛兰清了清嗓子,背对着夙月:
那你给我两天考虑的时间吧。带走这片药田,需要两天整理,等整理完再跟夙月走:等我考虑好了,给你答复。
行。夙月答应的爽快。
那你还不走?凛兰又开始不耐烦了。
诶不是,我好奇了,你怎么这么容易暴躁啊?夙月笑了,她屁股坐的很稳:那现在咱们聊聊白久吧。
因为施展禁术的关系,灵魂与你进行了缔结,灵魂就算离开体内,找不到契合度百分之百的身体也是白搭。对于白久,凛兰当真无可奈何:我相信你也知道,每个人的魂格只与自己原本身体的契合度是最完美的。
所以,只能找到传说中的龙血,进行血生白骨,白骨生肉,为白久造出一具身体来。
原本,他可以活,是吗?夙月问。
是白久在施展禁术之后,才被锁死在这具身体里。
是。
你说的这些,他知道吗?
在施展禁术之前,我都与他说过了,可是,他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凛兰真心搞不懂这些小男生小女生的情情爱爱,专心搞事业不好吗?非得做出你为我牺牲,我为你牺牲的戏码:你别想着他了,你的情况也不怎么样。
夙月:
真是难。
从凛兰那里出来之后,正好看到在门口的暮色,他问:怎么样?月神。
算是答应了。夙月说: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原本想来求医生跟咱们一起走的,刚才殿下与医生的对话,只字未提他的毒。暮色是鼓足了勇气来的,在看到夙月从凛兰的房间里出来之后,他突然之间觉得很安心。
他就知道,夙月和白久的爱从来都不是单向的。
白久一直想着夙月,而夙月也是如此。
夙月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眺望远方,有些怅然,也有些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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