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遇一回到家,就看到了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熟悉的味道却令言遇鼻头一酸。之前一直认为理所当然的,在失去之后才意识到,有多珍贵。
阿遇,你回来了?程胭说:快去洗手,洗完手吃饭。
母亲是个很简单的人,此时眼中没了忧愁,带着一丝的释然和喜悦。言遇看向言邻,心中想着也许父亲也许解决了夙月的事。只是,按照母亲的性格,若是父亲出轨,就算重新归来,也不会像现在一样。
父亲到底对母亲说了什么?
言遇很好奇。
他担心,父亲用卑劣的语言欺骗了母亲,亲手编织了一个美丽又满是荆棘的梦。现在将母亲救了起来,之后,会被再次重重的抛下。
多吃点,阿遇。程胭心疼的看向言遇:最近你都瘦了,我也没怎么给你做好吃的,以后可得给我宝贝儿子好好补补才行。
言遇难以下咽,美味的饭也如同嚼蜡。
来,老公你也多吃点。程胭对言邻露出个大大的微笑。
出乎言遇的意料,言邻居然还吃的挺高兴。
用完餐后,言遇叫住了言邻,父子二人去往书房,言遇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质问:爸,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妈怎么突然之间变成这样了?你对她说什么了?
言邻沉默了片刻,他没法告诉言遇,夙月已经将一切都告诉程胭了。
夙月决定瞒着言遇,理由言邻能理解,温家姐弟与子良关系很近,而言邻又与温家姐弟交好,就算将事情和盘托出,言遇也不会信,反而转脸还会对温执说,以至打草惊蛇。
况且,就算告诉言遇,他也不能帮上忙,他现在已经是拖累了,知道与不知道对他而言,并无益处。
言遇,这是大人之间的事。言邻不喜欢言遇现在对他说话的态度:你现在最重要就是好好学习,而不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我们这些大人之间的感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担心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不会发生。
言邻在夙月那儿受质疑奚落也就算了,回家还要受这小子的盘问,想到就憋屈。
言邻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气的言遇心都疼,他找到母亲,母亲正在看狗血剧,怀里抱着只毛绒玩具,正抹眼泪呢。言遇坐在程胭身旁,程胭擦了擦眼泪,说:乖儿子,你今天怎么好心情的陪我看剧?
程胭一问,言遇根本什么就说不出来。
他苦涩的笑了笑:最近事情很多,也没什么时间陪您,现在有空了,就过来了。
言遇还是觉得,得从夙月那边下手。
第二天一早,言遇等在门口,眼眶下的黑眼圈,证明言遇昨晚应该一直都没睡,他很煎熬,最起码在言遇看来,确实是这样的。未成年的孩子,所有的希望与爱意,都来自于家里。
金丝边眼镜蒙上了一层湿气,言遇索性将眼镜摘掉了。
夙月,我有话跟你说。言遇拦住夙月。
夙月不耐烦地看了言遇一眼,她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来,言遇这家伙又要对夙月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得赶紧把记忆修正员叫过来了,要不然这群小孩,一个比一个烦。
没空。夙月冷淡。
她今天来,是来办理离职手续的,已经和温桑搭上线,也见过子良了,对于这二人夙月有了简单的理解。本来没想着那么赶,毕竟在这所学校里,有子良的目标,可是试炼被自己毁了之后,保不齐子良会找寻别的目标。
夙月的目的不是温桑,而是子良。
回到教室里,夙月叫楚阳出来,自己有话跟他说。楚阳拽的跟二八五似的,端起了架子,他下巴一扬,满脸傲娇:你让小爷出去,小爷就去?别闹了,小爷我身份如此尊贵,你——放手!
夙月觉得楚阳的废话太多了。
夙月把楚阳拽到了楼梯间,此时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都回到了教室里。楚阳个子很高的,原本红色的头发被夙月染成黑的又剪短之后,看起来憨憨的,远处一个脑袋像个栗子一样。
温执、言遇和楚阳之间,夙月唯一的一个印象还不错的,就是楚阳,他很孩子气,虽然整人的时候用的招数恶劣十足。
夙月从兜里掏啊掏,掏出一条赖了吧唧的蛇,正是楚阳那条:给你。
呦呵。楚阳很宝贝的摸着蛇,对夙月嘲讽:丑八怪今天吃错药了?良心发现了?
夙月翻了个白眼:以后这种东西,别带到学校来。
楚阳眼神一暗,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自知理亏,但也不想被夙月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下巴一抬,强努着底气,辩解:还不是因为你太过分了,总惹我,看着就讨厌。
我的耳钻呢?楚阳继续问。
等我找到你母亲的时候,再说。夙月看向楚阳:这耳钉不是你的,也不是你母亲的,她无权处置别人的物件。
这个高级秘境,是一个古老家族的传家之宝,十几年前,在一场战役中丢失,星际联盟受委托,寻找了许多年,而如今,阴差阳错,终于找到了。在楚阳心里,这可能就是他与她母亲唯一的连接,但这连接,今日夙月明确告诉他,是假的,是不存在的。
你很宝贝的东西,也不过是你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赃物。夙月见楚阳没说话,以为他没懂夙月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又很好心且直白的再说了一遍。
楚阳愣愣的看着夙月,半晌之后,才问:
你能找到我的母亲?
楚阳一直以为,记忆是会出现纰漏的,所以,他忘记了那一天,母亲像个仙女一样能使用法术,也模糊了印象中,十分炫酷的飞船。他一边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可能就是自己午睡时的梦,可另一边,又不断地提醒楚阳,那是真的。
楚阳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上前一步。
你和我母亲是从一个地方来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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