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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与白久长得很像的人

    永远有人站在阳光里。

    永远有人深陷黑暗里。

    夙月回教室的时候,路过隔壁班的班级,余光一瞥时,看到坐在角落的少年清秀的脸上带着淤青,在他的桌子上,凌乱的摆放了一堆垃圾,没错,是垃圾,例如用过的卫生纸,拆开的包装袋。

    而一旁的垃圾桶倒在地上,里面却空空如也。

    那双眼。

    那张脸。

    夙月一下红了眼眶,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白久

    拥有一样乖巧的下垂眼,眼神湿漉漉的,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和浓浓的死气。心脏像是被剜开一样的疼,夙月的手紧攥,指甲嵌入掌心湿漉漉的,却感觉不到疼痛。

    人在巨大的悲痛之下,眼前都是一片漆黑,嘴里的苦味与涩味让人犯呕。

    作为神主,部下百万,可偏偏,要不回那个被葬在魔族陵园的少年。救万千人,可最想要救的人,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属于夙月的少年,已经死了,埋葬在那个冰冷的国度,就连最后一眼,夙月都没有看到。只因为,少年的身份卑微,以及没有人愿意守护夙月的喜欢。

    仅是遇见个与他相似的人,夙月的整片回忆就被勾起。

    门上的水桶在开门时倒下,这次夙月没有躲开,冰凉的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也正好,夙月发红的眼眶没人能看见,掉落的泪滴同水一起,消失不见。被一个人牵动所有的情绪,夙月输的一败涂地。

    心疼的几乎要喘不过气,夙月捂着心口,低着头,她想,是不是得再疼一些,才能无视现在这种疼。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夙月的狼狈看在楚阳的眼中。

    也不知道装什么可怜。楚阳连连翻白眼:明明能轻而易举的躲开。

    站在讲台上,夙月却一直在想隔壁班被欺负的男孩子,她做不到无视,思绪像是飞起的鸟儿,令夙月不自觉的想,以前的白久被欺负侮辱时,在没有人救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就跟那少年一样,连句求救的话都说不出来。

    得救他。

    做不到视若无睹,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夙月来到隔壁班,上课铃声响起,这群学生在等待老师的到来,夙月一身湿漉漉出现,还有学生戏谑吹哨调侃夙月,夙月径直走到少年的面前,将满桌的垃圾全都用手扒拉到了地上。

    夙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我去跟校长说,把你转到我的班级,以后,不必再面临这些了。

    我保护你。

    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保护你。

    我保证,没有人再欺负你了,我会教你异能,给你美好的未来,而你只需要把这张脸给我保护好,就可以了。

    给一个没有权势的学生调班,都不必惊动校长,跟教导主任说一声就行了,夙月带着少年走进教室,她目光柔和,声音很轻,看向少年时,视线飘渺,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黎让,这是你的位置。

    这是一个轮回,我们亏欠上一个人的,总会将所有的愧疚都弥补给恰好的时间刚好出现的那个人。即使,这个人什么都没做,但我们出于无奈或是无力,总是想要弥补遗憾从而寻求心里安慰。

    不公平,可是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公平。

    白久万万没想到,他以死为代价,就为了在夙月的心中留下一抹浓墨重彩,在这段感情里他沦陷,他步步为营,可一颗心,怎么可能会被算计的没有一丝偏差。

    白久想要的,被夙月轻而易举的摆放在黎让面前。

    班级里出现一个转班生,且这转班生,还是隔壁班的‘班欺’,楚阳将棒棒糖吐出来,粉红色的是草莓味,他抬眸,看向夙月,眼中带着挑衅:这么快就往班级里安插你的人了,夙老师,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对付他?

    你要是不想要那条烂蛇和耳钉,你可以随意。夙月说。

    楚阳的话被噎的哽在了嘴边,恶狠狠的瞪了夙月一眼,而后计从心上起,想出了对付夙月的办法。楚阳不喜欢欺负懦夫,对于谁都能欺负的角色,他没有兴趣,向来喜欢的,就是挑战高难度。

    比如,夙月。

    对于楚阳的想法,夙月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思放在了黎让的身上,看到黎让那张脸,夙月不由得再一次的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在距离远到不能计量的国度,竟然有两个人的眉眼会如此相似。

    黎让已经学会了顺从,他察觉到夙月的目光灼热,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他害怕夙月的目光,也害怕夙月现在正在动的心思。被一个人保护,势必会付出代价,黎让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夙月。

    古板又老气的装扮,呆愣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半张脸,黎让的身子微微颤抖,他知晓,外表越是正经的人,心底的野兽越发丑陋。

    放学时,他准备回家,刚走出教室,夙月就在等他。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夙月说。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黎让惧怕夙月的眼神,他低着头,半晌之后才小声的回应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谢谢老师。

    夙月看着他脸上的伤,挑了挑眉,没再强求。

    黎让知道夙月一直跟在他身后,他快走,夙月就快走,他想要保护自己,无论面对的是对自己别有企图的变态女老师,还是对自己带有恶意的同学,是扭曲的喜欢,或是有力的拳头。

    黎让都尽量避免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恶劣。

    ‘砰——’

    只顾低着头往前走,回家的必经路上,那群小混混又出现了,黎让被矿泉水瓶砸到,他捂着额头,后退两步,眼中出现了乞求:我没钱了,我真的没钱了,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了。

    领头的小混混哈哈大笑着,像是逗弄老鼠的猫一样,满是优越感。

    瞧你那儿怂样儿。小混混用手指戳着黎让的脑门,力气之大,像是想活生生的戳出一个洞来:今天大爷我高兴,在你来之前抢了不少的钱,也就不难为你了。

    你从我的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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