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饶往喉咙里狠狠的灌了两口烈酒,他看向夙月,眼睛有点红,一鼓作气。
殿下要娶望海的公主!
夙月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等着云饶的下文。
这两个躺在房顶的小家伙可爱极了,两个人都目光呆滞的对视着,夙月等着云饶没说出口的话,而云饶则自认为抛出个炸弹,等待着夙月悲伤落泪,时间好似静止了几秒,一度安静。
哭啊你怎么不哭呢?
夙月吞咽了下唾沫,她有点懵:洛荧娶公主,跟我——嗯?
夙月意识到不对劲了。
此时望海已经是一片狼藉,国王下落不明,洛荧娶公主,那他就是望海的驸马了。他要望海做什么?
原来,救人的目的并不单纯啊。
离魔族越近,夙月越觉得危险,原本只是一些存在于别人口头上的民族,纵然再凶险,也多了两分夸大的渲染。此时夙月只觉得后背生凉,她看向远处,黑漆漆的一片,正如现在的她一样,无形的网,躲在暗处正在窥视的人。
灯光摇曳,魔窟里的赌坊的坊主被洛荧叫到了望海。
与你对战的仙女阁的人,使用的技能和月神的金丝笼,招式相仿吗?晦暗不明下,洛荧的表情看不清。赌坊的坊主却认为这并不是值得报告的事:自月神出名之后,这一绞杀的招式被无数光系异能者延用模仿,若说相仿,也确实相仿。
夙月,月神。
真的是巧合吗?
这一次,洛荧没有像之前一样询问夙月,而是选择了沉默,也许是他的心中已经出现了答案。洛荧自知,他有一个致命的误区,幼时曾经遭到了岳辛的陷害,以至于现在就算外出踩到香蕉皮摔倒,他都会把这个账算到岳辛的头上。
导致忽略了,他的敌人不止是岳辛。
夙月今日暴露月神的身份,属实危险,她很清楚。当金丝笼的招式使出之前,她有在细心思量着,要不要像洛荧轻飘飘的说的那般,用刺杀,或是勾着京渊,让他把重心都放在她的身上,等待洛荧将公主救出后,率领战士攻上主城。
可是,她得救人。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鲜活的生命在她面前被剥夺,情况危急,她没有心思去想后路,她只是想,得把眼前的那个女孩救下来。
事情的发展慢慢的超出了夙月的预期,她拎起酒坛,大口的灌了一口酒,此时,云饶才在夙月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忧愁,他满意的收回了目光,二人靠在一起。
齐齐的叹了口气。
太难了。
气温到晚上下降的很厉害,白日穿裙子还不冷,晚上就冻的瑟瑟发抖,烈酒暖身,却也扛不住,宫殿内倒是很暖和,听说,国王很疼爱他唯一的女儿,公主怕冷,于是整个宫殿里,公主殿里最为暖和。
芸芷躺在床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令她平静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国家都被颠覆,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躺在床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侍女却一遍一遍的来告知芸芷,有大臣求见。
国不可一日无主,父皇的消失,芸芷不想往坏处想,但是她忍不住,从盗贼的手中侥幸活下来的她,现在一想起来那些人的嘴脸,都会害怕的浑身颤抖,她将被子蒙在脸上,哭都不敢大声。
她是一国的公主,她不能哭。
洛荧来找她的时候,表情凝重,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芸芷意识不妙,还未开口,眼泪先掉下来了,她挣扎着坐起身,白嫩的手死死的攥着被角,她用了很大的力气,被角已然变形了。
洛荧芸芷带着哭音。
对不起,芸芷。洛荧他对站在门口的侍卫招招手,而后,国王的尸体就被抬过来了,芸芷从榻上跌了下来,她狼狈的爬向那具尸体,她握住那双手,已经变冷变硬,可印象中,那曾是一双温柔有力的手。
是来自父亲的手,给芸芷推开了所有的危险。
我发现国王的时候,他已经——洛荧避开了‘死’这个字眼,他看向芸芷,上前,将外套披在了芸芷的肩上,他轻轻地将芸芷揽入怀中,此情此景,就连他都哽咽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真正的悲伤,是无声无息的,是觉得眼眶干的发涩,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的,嘴里一阵苦腥味,呼吸时带的肺疼心也疼。
接下来的两天里,洛荧都一直陪着芸芷,国王的葬礼并不盛大,出席的除了洛荧和芸芷之外,就只有国王的几个心腹大臣。夙月、问天和云饶在这几天一直混在一起,建设被伤害的遍体鳞伤的国家。
夙月,你包扎的技术可真够烂的。云饶看了一眼被夙月包扎过伤口的异能者,毫不留情的开口嘲讽,他像个小孩一样的炫耀:你看我,绷带还能系个蝴蝶结呢。
拉倒吧你。
那你自己看,是不是我比你包扎的好?
日常菜鸡互啄。
这几日,问天的耳朵都起了茧子,他看向东南方,那是望海的宫殿所在的位置,他收回满心的心思,决心要将这个国家恢复原状,是他身为将军的使命,也是想要守护某个人。
此时,是夙月离开魔窟的第七天,她的手环出现了温热的温度,本以为又是夙衍的信息轰炸,打开一看,发现居然是白久,他发来了一个标点。
‘。’
夙月扯了扯嘴角,坏笑着,故意没有回复白久。
一刻钟之后,手环又热了热。
‘不好意思,我刚才发错了。’
这个笨蛋。
夙月扯了扯袖子,她看向云饶:医疗物资不够了,我回魔窟一趟,如果洛荧要问我,你就跟他说一声,要不问,你也不用特意告诉他。
够用,医疗箱充足,药也是一样,你看这——云饶的话还没说完,夙月就不见人影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跟问天吐槽:真是风风火火,我还记的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可乖巧还管我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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