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刚想闭上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疼疼疼!
这个念头刚升起,那抹温度的力道便放柔了许多,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对她的小小惩罚。
扣扣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云安安顿时像炸毛的猫咪一样,浑身的绷紧了,染水般的眸子里氤氲着一抹慌措和紧张,小手成拳去推霍司擎的胸膛。
谁知不仅没能推动,反而让他侵占得更深,舌根都传来了软麻的感觉,疼得云安安一阵蹙眉。
等到耳边再度传来了敲门声,云安安眼底都冒起了生气的意味,袖口的金针就要往前送。
下一秒霍司擎陡然松开了扣着她细腰的双臂,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眉宇紧皱着,像是在隐忍什么痛苦般。
云安安愣了下,看着他泛白的薄唇,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把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病毒的余毒已清,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再发作了才对……
“无碍。”霍司擎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清隽的眉眼间透出些许深思,“只是方才想起了一些画面,头有些痛。”
失忆症患者会在各种偶发环境下因为神经受到刺激,从而回忆起遗失的片段。
可刚才……就只是那什么,没有多少特殊的原因啊。
云安安百思不得其解地琢磨着,就连唇瓣上的刺疼和刚才窜上来的火气都顾不上了,思索着为什么霍司擎会突然头痛的原因。
明明她把脉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那你想起了什么?”她有些好奇地问。
霍司擎微微摇头,薄薄的眼皮遮住了眸底浓烈的炙热欲色,神情寡淡,“只有片段,想不起什么。”
见他难得露出这么困扰的模样,云安安抿了抿唇,俏脸有些恍然。
原来,他并不是全然不外乎自己失去的记忆的。
可她私心里竟有些不想他找回记忆,否则的话……
然而云安安不知道的是,当她垂眸纠结这件事的时候,霍司擎俊颜上哪儿还有半点方才困扰的样子。
那双泼墨狭眸中只剩浅浅的一层笑意,一瞬不瞬地紧锁在她身上。
小家伙果然心软。
对此毫无所觉的云安安去了趟洗手间,给沙琪玛打去了一通电话,拜托她帮忙找找医书中关于失忆患者的资料。
说完这件事云安安就要挂电话,却被沙琪玛叫住了。
“我听到消息,上面本来要派人来搜查我们工作室,只不过被谁给拦下了,安安,我们工作室可能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你在海城那边也小心点,注意安全。”
派人搜查?
云安安细眉轻蹙了下,“倒是不怕他们查,就是怕他们明枪暗放。”
说起得罪了什么人……如果时佳人算的话,那么极有可能和她有关。
那个旗袍女人,按照云安安的猜测,极有可能就是时家刚寻回不久的三小姐。
只不过她似乎和这个三小姐素未谋面,也没有过任何过节,但她看向自己的时候所露出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杀她而后快一般。
“另外还有件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有家新开叫雪馨馆的医馆,他们给病人开的治疗风寒,内外伤,皮肤疾病等的药方,是我们以前用的那种方子。”沙琪玛的声音有些沉重。
不同的中医给病人开出的病方,会因为个人习惯和认知而有所不同,绝对不会完全一样。
更别说……云安安以前用的方子是爷爷留下的古方,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参悟出来,甚至写出一模一样的。
这个雪馨馆的老板,难道和爷爷相识?
“我知道了,等我回去看看情况再论。”云安安思索了片刻,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走出洗手间。
等她出来时菜已经摆满了玻璃桌,香气四溢,十分勾人。
可当云安安兴致勃勃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因为盐分的关系,只要食物不小心碰到嘴,就疼得她直冒泪花,半口都吃不下。
霍司擎这才察觉自己这次有多过火,捧起她的脸,看着她差点被蹭破皮的通红小嘴和可怜兮兮的双眼,眸底掠过一丝懊恼。
“你走开!”云安安没好气地拍掉了他的手,气得就要离他远远的,谁知却被他按住没法动弹。
“抱歉。”他低低地叹了声,似是妥协。
顿时让云安安升到嗓子眼的那口气消散开来,小嘴翕张了下,才闷声道:“那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否则你还是离我远点,免得动不动就凑上来欺负我!”
霍司擎像是深思了两秒,而后道:“需要离你多远才能消气?”
“……”这个混蛋!
面对整桌美食,云安安却只能惨兮兮地喝粥,心里的哀怨可想而知。
一直到酒店,她都没撇过脑袋理霍司擎哪怕一下,直接气成了一只河豚。
“安安。”
刚下车,云安安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循声看去,就见江随沉一身浅灰色西装站在酒店门口。
大概是刚从宴会上下来,因此他这个一向不怎么喜欢这种装扮的人,难得穿上了西装。
看起来是不一样的沉稳帅气。
可是——
云安安猛地收回了下车的动作,“嘭”地关上了车门,然后对霍司擎道,“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忘记买了,不介意送我过去吧?”
绝对不能让霍司擎和沉哥碰上面!
上次只是一条短信而已,霍司擎差点就要了她的命,如果当场对上……
她大概活不到明天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