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深夜,气温格外低,即便宋泽成穿着商务款棉衣,依然感觉到寒风的刺骨。
杨九警觉的看着他,问:“你报警了?”
宋泽成说:“如果我报警,现在就不会是一个人站在你面前。”
杨九看眼他车,宋泽成说:“余先生没来。”
“!”
他竟然有一丝失望,现在除了逃,他想不出别的办法,就算有办法也只有余鲲能救他,可杨九觉得余鲲不会救他。
“这份授权书是余先生让我带给你的。”
宋泽成的话打断了杨九的思绪,视线移到授权书上,杨九打开头顶的灯,看清上面的字后杨九眼中闪过惊喜和希望。
他说:“骆兆丰举报我的事,你们有把握帮我澄清吗?”
宋泽成说:“我们不能。”看他准备升起车窗,他又说:“有人能,褚律师会帮你澄清事实,该他承担的不会扣在你身上。”
杨九没底气的说:“可我也……我也做了不少错事。”
“这些交给褚律师处理,该你负责的不要逃避,但褚律师会帮你申请到最短的刑期。”宋泽成将授权书放在车内的操作台上,“签不签你自己决定。”
杨九在犹豫。
宋泽成双手抄着兜,语气似老朋友的和善,杨九从他身上没有感受到压迫感,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刻跟着松弛了。
“别抱着侥幸心理逃了,你逃不掉的。想想,连我都能找到你,警察找到你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与其被捕,不如做个投案自首的污点证人。现在,谁都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
杨九看眼操作台上的授权书,明知是机会,可他真不想坐牢。倔强的解释道:“那些事都是骆兆丰让我办的,跟我没关系。”
“来根烟吧,”宋泽成将烟盒递进车窗,杨九伸手接过来,他始终没下车的打算,连车门都被他反锁着。
手虚拢着烟身,打火机点燃杨九的烟后,宋泽成才给自己点上。
月凉如水,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两辆车灯照明的区域可见路面和路基下的碎石杂草。
宋泽成说:“你和骆兆丰共事多少年了?”
杨九回忆下,“五六年吧,”又说:“七年?有点记不清了。”
“这么长的时间,你说跟你没关系,说的通?”
杨九哑口无言。
“现在的情况你已经不能左右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出真相,减少被栽赃的罪名。”
杨九很抽口烟,“他让我做的那些事从来自己不出面,现在全特么扣我身上了。”
宋泽成心里已有七分把握能劝回杨九了,“你要再不解释,说出真相,这些被扣在你身上的罪名永远洗脱不了。骆兆丰却能从你身上获得减刑机会。”
杨九沮丧又烦恼,“我不想坐牢。”
“没人愿意坐牢,骆兆丰也是。”宋泽成轻拍下杨九肩膀,又用力握了握。
刚才递烟杨九还有几分警觉,现在手伸进车窗里握着他肩膀却没表现出抗拒,看来离他同意自首的目标越来越接近了。
“我那天求余总帮骆总,他没答应,今天为什么会来帮我?”杨九侧着头,斜睨着宋泽成,忽的,笑道:“余总算盘打得挺好,拿我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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