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缴费时,余鲲接到杨九的电话,他没有接直接按断了。之前,杨九给傅染打过,尾号后四位是四连号,她一眼就认出了,问道:“杨九?”
“嗯。”
“找你什么事?”
有家属交完住院费离开,余鲲揽着她肩膀向前挪了挪,在她耳边低声道:“临期末晚打算搏一搏吧。”
英辉的新闻早就满天飞了,傅染也不奇怪,“不打算给他们机会?”
那是肯定的。
余鲲说:“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谁也不会给谁留情面,换个立场,如果是我锒铛入狱,公司即将破产,你说他会不会怜悯我,给我一条生路?”
“他?”傅染觉得依着骆兆丰的脾气秉性,“不多踩你一脚,都算他有人性了。”
“呵呵,”余鲲笑了,“好了,到我们了。”
从缴费窗口返回,走廊里的两人看着他们,周慧彤说:“越看他们俩越般配。”
“是啊,”傅鹏程说:“女儿的终身大事也有着落了,你好好养身体,配合医生治疗,我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周慧彤转过脸,两人对视一笑。
人生大半辈子他们从爱人过成了亲人,这份亲情周慧彤难忘,傅鹏程也很珍重。
下午三点多,周慧彤的检查才做完,重新回到谭江南办公室,他从电脑里察看全部检查结果后好一阵没说话。
来医院看病,最怕医生沉默,还有让你回去‘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大家的心都悬在嗓子眼,只要谭医生不开口,傅染就有种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错觉。
她心里急,刚要开口询问,被身后的傅鹏程拽住拉到门外,小声说:“你别打搅谭医生。”
“这都多长时间了,行是不行,倒是给句话。”傅染心急道。
“谁不急,你妈不急还是我不急,还是小余不急,”傅鹏程说,“平时你挺有主意,挺沉得住气的,怎么今天还浮躁了。”
傅染用力呼出胸腔里的憋闷感,“我知道了。”
傅鹏程说:“你们俩缴费那阵,我和你妈在门口等你们,谭医生看病可快着呢,病人十分二十分钟就出来了,能跟咱们耗这么长时间,一是看小余的面子,还有……我猜估计是找到治你妈病的办法了。”
傅染心里豁然,“脑袋灵了。”
傅鹏程被夸,眼神得意,“行了,进去吧,别乱讲话。”
推开门时,余鲲也刚要出来叫两人,谭江南看完全部检查结果后,给出结论是可以控制,但治疗费用是笔不小的数额。
闻言,不等傅染开口,余鲲先接过话茬,“多少都治,你说方案吧。”
谭江南推荐一款靶向药,目前治疗效果和治愈率都非常好,问题就在于药费昂贵,很多病人因为吃不起药选择放弃。
“多少钱?”周慧彤问,她心里还是要有个打算的。
谭江南说:“一个月五万,终身不能停。”
这个药费还真能把一个家庭压垮,傅染开始计算手里的余钱和房产,傅鹏程也在想银行卡里存了多少养老钱了。
周慧彤说:“我先跟我丈夫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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