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姜睿泰来了。
他自然听到了姜北禾的话。
姜睿泰沉着眸子,穿着警司的制服,官威十足的走了进来。
乱世当道,扛枪的就是王道,平民小百姓,谁敢跟扛枪的对着干?
看见姜睿泰,小丫鬟吓得脸都白了。
姜宝珠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上前拉住姜睿泰的胳膊,说:“阿哥,你可算是来了,这个小贼偷了我的香料,还不承认,姜北禾为了护着这个小贼,不但羞辱我,而且还羞辱咱们全家。”
姜睿泰看向姜北禾。
漆黑的眸底含着戾气。
这些年她一直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原以为是个蠢笨的,没想到心底竟然藏着这样的不甘。
姜睿泰的眸子沉了几分,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姐妹之间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他装出一副正义的嘴脸,同时斥责二人:“你俩回去之后闭门思过,好好反省。”
说完,看向姜北禾:“阿妹,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房子和家产确实是大伯留下的,但如果不是我父亲及时从乡下赶来,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守得住那么大的家产?早就被坏人瓜分干净了,你年纪还小,不懂其中的道理,阿哥不怪你,但是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们了?
感谢你们霸占了父母留下的家产,感谢你们这些年对我非打即骂,感谢你们把我当条狗一样?
姜北禾掩下眼底的冷意,颔首乖顺的说:“我知道了,阿哥。”
姜睿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一旁的小丫鬟,皱眉问:“你偷了香料?”
“我没有!”小丫鬟见了警司,心里也胆怯,白着脸说:“我们夫人给了钱,这是我买的。”
“你怎么证明,这是你买的?”
钱花了,又没有票据,谁能证明是买的?
姜睿泰是个精明的,问话也门道颇深。
正常情况下,应该问,怎么证明这盒香料是偷的。
可他却反着问,怎么证明是买的。
如果不能证明是买的,那就是偷的。
小丫鬟急的快哭了:“我刚从伙计手里买的,可以问伙计。”
可是伙计看了她一眼,却有些犹豫,刚才排队的人那么多,伙计手忙脚乱,哪里记得住?
于是伙计摇了摇头:“我不记得她买过。”
姜宝珠得意坏了,哥哥出马,果然不一般。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其实她也知道,小丫鬟没有偷她的香料,但是管她呢,反正她的香料丢了,不管小丫鬟偷没偷,都必须把那盒赔给她。
“你这种小贼我见多了,念在你年纪还小,乖乖把香料还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就把你抓去警司,好好审问。”
“好大的官威!”一道上了年纪的女声突然响起。
众人转头望去。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通身黑衫,头上也裹着黑纱,只露出一张脸,带着明显的怒意。
“夫人!”小丫鬟好似见了救世主一般,激动的叫了一声。
女人大步走进,怒视着姜睿泰:“你是代表这位小姐的阿哥,还是警司?如果是警司,就请你秉公处理,不要丢了这身制服的脸。”
警司的人手里有枪,不管谁见了都要巴结讨好。
还从来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你是谁啊?凭什么这么跟我阿哥说话?”姜宝珠叫道。
姜睿泰比姜宝珠有脑子,他先是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眼,见她通身黑衫,没有任何首饰,跟贵夫人的形象完全不搭边,应该只是个普通平民。
哼,一个小小平民,也敢跟他叫板?
“你又是什么人?”他皱眉,不悦的说:“影响办案,也是要一并被抓进警司的。”
“我的丫鬟拿了钱,出来买香料,却被你们诬陷偷东西,我凭什么不能过问?”
“伙计说了,没有见她买过,可她手里却拿着一盒香料,不是偷的是什么?”
跟这种平民,姜睿泰根本不用客气,“事实清楚,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气极了,可是又苦于没有证据,她突然想起刚才有个姑娘曾替自己的丫鬟说话,那个姑娘条理清晰,是个聪明的,说不定能帮她。
女人看着姜北禾,问:“这位姑娘,你可有什么办法,证明我这丫鬟的清白?”
姜北禾沉吟了一下,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