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
姜长康发了好大一通火,才愤然离去。
虽然说是让刘月茹母女和下人一起住,但刘月茹毕竟是主母,姜宝珠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担心传出去名声有损,所以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让刘月茹母女住了进去。
“姆妈,”姜宝珠哭的眼睛都红了,抱着刘月茹瑟瑟发抖:“阿爸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不会,”刘月茹语气坚定:“你阿爸在气头上,明天等他气消了,我们去服个软,认个错,这件事便过去了,我还是姜家的主母,你是姜家大小姐,没有人能取代我们的位置。”
“都怪姜北禾那个小贱人,”姜宝珠恨恨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们也不会在域守府那么丢脸,更不会被阿爸斥责,一想到她住在我的屋子里,而我却要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我就恨不得把她另外半张脸也毁了!”
“宝珠!”刘月茹低声斥责:“慎言!她毁容是因为柴房走了火,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又没人听见。”姜宝珠说:“姆妈,我想住回自己的屋子,一想到那个贱人躺在我的床上,我就觉得恶心。”
“有刘嬷嬷在,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姜北禾了,”刘月茹说:“你阿爸好面子,也不会容忍我们当着刘嬷嬷的面欺负她,从明天起,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对她亲和一点,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不就是一个刘嬷嬷吗,难道就任由她欺负到我头上吗?”姜宝珠哭诉道:“是她霸占了我的房间,还害的我们被域守夫人嫌弃。”
“放心,姆妈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你就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真的?”姜宝珠瞪大双眼。
“姆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刘月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如果姜北禾与人私通,坏了名声,域守夫人还会维护她吗?”
……
同一时间,姜北禾的闺房内。
有人来了!
韩沉抱住姜北禾,轻轻一跃,就势一滚,二人便躲进了床底。
一切发生的消无声息,在寂静的黑夜中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姜北禾心里掠过一丝惊讶。
韩沉既然敢刺杀苏监办,又从域守府偷出重要文件,武功自然不会低。
可没想到竟然这么高。
安静的空气中,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趴在阳台外,鬼鬼祟祟的向里面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床上,眼底满是兴奋和迫不及待。
许是因为心急,他并没有看见窗台上的长钉。
他兴匆匆的爬上阳台,谁知脚刚一落地,一根尖锐的长钉瞬间便穿透了他的脚掌!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啊——”男人痛苦的低吼一声,随即意识到什么,赶忙闭上了嘴。
他死死咬住牙关,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男人跌坐在地上,捂住脚掌,脸色煞白。
他疼的冷气直抽,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白色粉末。
几秒种后,一股奇异的麻痒从身下传来,渐渐向四肢游走,遍布全身。
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四处乱爬,男人顾不上脚掌,双手在身上乱抓。
与此同时,躲在床底的二人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刚才情况紧急,韩沉凭借本能带着她滚入床底,衣袍上沾染了些许白粉。
姜北禾身上也沾了一些。
奇异的麻痒好似电流一般,在二人身上来回穿梭。
这个药的功效没有人比姜北禾更清楚,一旦沾染上,除非立即敷解药,否则把自己挠的皮肤溃烂也无济于事。
浑身上下痒的厉害,偏偏他二人还不能发出一点动静。
否则被人发现韩沉,她有十张嘴也说不出清楚。
外面,男人还在不停的挠着,企图缓解瘙痒。
床底下,姜北禾快忍不住了,实在太痒了。
那种痒是从骨子里发出的,意志再坚定的人也忍不住。
可韩沉在一旁紧贴着她,任何轻微的举动都能造成二人之间的亲密接触。
她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想挠,又怕碰到韩沉,委屈和羞愤一起涌上心头,姜北禾红了眼眶。
似是察觉到她的委屈,韩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果实在忍不了,你可以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