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不管刘月茹和姜长康如何解释,贺老爷都不肯听了,直接让下人把他们撵了出去,姜贺两家的婚事也就此作废。
回去之后,一进门,刘月茹就给了姜北禾一个巴掌。
“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东西,我们好吃好喝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胳膊肘向外拐,我看你是存心想毁了宝珠的名声!”
侵吞了她爹娘留下的家产,霸占了她爹娘留下的房子,对她非打即骂,竟然还好意思说好吃好喝的养着她?
姜北禾半张脸被打得通红,她垂着头,木讷的说:“是二叔让我直话直说的,我不敢撒谎。”
她一直都是这么呆呆的,没有半点机灵劲,刘月茹也不相信她敢撒谎。
可刘月茹气的不轻,这顿气终究是要撒在她身上的。
刘月茹抬手刚要再打,就在这时,姜宝珠从楼上走了下来。
“姆妈,你们回来了,”姜宝珠脸上带着微笑,拎着裙角,缓步下楼。
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丝毫不知道她的名声已经臭了。
看到姜北禾,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皱眉问:“你怎么也回来了?不是应该留在贺家吗?”
“宝珠,”刘月茹心疼的上前拉住她的手,问:“怎么是这个贱东西替你上了花轿?是不是她骗了你?”
姜宝珠还在做着域守府少奶奶的美梦,闻言一笑,自信的说:“这种呆子如何能骗得了我,是我让她替嫁的,以后,我可是要嫁进域守府的人。”
话音刚落,姜长康就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二话没说,直接抬手给了姜宝珠一个耳光。
比刘月茹打姜北禾的那一巴掌重多了。
“蠢货!”姜长康气的大骂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丫头在喜堂上摔倒,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让她替嫁的丑事!你的名声已经毁了,域守府怎么可能要你!”
这些话加上之前那一巴掌,姜宝珠彻底懵了。
“摔倒了?”她顾不及脸上的疼痛,急忙起身,瞪着姜北禾:“你把事情搞砸了?”
姜北禾小声道:“我太紧张了,不小心绊了一跤,盖头掉了……”
姜宝珠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这么说,整个承川的人都知道她让妹妹替嫁了?
别看姜宝珠平日里自视清高,可到了关键时刻也是个没主意的,她拉着刘月茹的手,带着哭腔说:“姆妈,怎么办,我不能毁了。”
刘月茹心疼的说:“别哭,姆妈帮你想办法,长康,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姜长康原本还指望通过这场婚姻获得贺家的人脉,这下别说人脉了,被贺家人彻底记恨上,以后在官场上不给他使绊子就不错了。
一想到以后官途受阻,姜长康就心烦意乱,怒骂道:“蠢货,这么大的事都敢自己做主,现在出事了知道找我们了,你自己收拾烂摊子,没人帮你!”
姜宝珠的名声毁了。
二姨娘和三姨娘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偷着乐。
两人都是聪明的,装聋作哑,躲在房间里不吭声。
姜长康盛怒之下,傻子才往枪口上撞。
可是有一个人却在这时回来了。
刘月茹的大儿子,姜睿泰。
“父亲,妹妹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一进门,姜睿泰就说:“我有办法挽回妹妹的名声。”
姜北禾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道精芒。
姜睿泰可比姜长康两口子有脑子多了,性格沉稳,足智多谋,是个不好对付的。
不过,她已经算好姜睿泰的下一步棋了。
低垂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姜北禾兴奋的想,鱼儿终于要上钩了。
“什么办法?”刘月茹着急的问。
姜睿泰看向姜北禾,说:“妹妹劳累一天,想必也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是在防着她。
姜北禾从善如流:“好。”
她走了之后,姜睿泰问姜宝珠:“以前你有没有送过她首饰?”
这个她,自然是指被支走的姜北禾了。
“有,”姜宝珠说:“一些过时的首饰,我看着碍眼,就给了她几件。”
姜睿泰点头:“这就好办了,这件事交给我。”
姜宝珠从地狱被拉回天堂,喜极而泣的抱住姜睿泰:“大哥,我全靠你了。”
“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帮你还能帮谁。”
第二天,姜宝珠自杀的事情震惊了姜家上下,姜家一片慌乱,又被多嘴的下人传到了外面,于是,承川市的人都知道昨晚姜宝珠留下遗书,自杀了。
如今人被送进了洋人开的医院,不知道是死是活。
但姜宝珠的那封遗书,却被下人们传得人尽皆知。
姜宝珠在遗书里写道,她克己守礼,一直循规蹈矩,从不敢忤逆父母之命,安安分分的等着出嫁,不敢有丝毫越矩的想法,却没想到被自己的妹妹算计,名声尽毁,她愿一死以证清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姜宝珠平时还算规矩守礼,再加上这封遗书,信她的人便也多了起来。
大家都说,她是被姜北禾给算计了。
这时,一些流言也从姜家下人们嘴里传了出来。
姜北禾撒谎成性,嫉妒心强,还经常偷姐姐的首饰。
姜宝珠的名声渐渐好转,姜北禾则成了众人口中道德败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