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还好,还好没有出现那尴尬的情况。虽然自己只来得及看见了地上的水渍,但是屋内并没有烟气雾缭的情况,尤缘靠在墙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眼里满满都是轻快和放松,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尤缘那放松的脸上突然爬起了痛苦,一丝愁绪在他的眉间绕来绕去,尤缘心里难过得想撞墙。
这下好了,自己肯定要被二当家罚了。
心里默默地委屈着,尤缘扯了扯自己脸上的面巾,那被面巾捂得闷闷的嘴唇贪婪地享受着外面那清新的空气,尤缘舒服地眨了眨眼睛,靠在墙面上好好享受着自己未被处罚前的好日子。
尤缘显然已经认命了。
屋内,无视了尤缘的那个小插曲,言千雪重新看向了穆玄离,她盯着自己面前笑意不达眼底的人,冷冷地笑了一声。
呵,你说你不是青龙寨的人,可那个劫持我的蒙面人脖子上的青龙可谓是纹得清清楚楚,阁下难道当我是眼瞎吗?
悠悠地摇晃着手里的茶杯,言千雪轻啄了一口后将那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眼里有一些隐忍的怒火。
说谎的人,她向来就不喜欢和他们有多接触!更何况还是自己面前的这只笑面虎?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私下却是让人将自己给劫走,还说他不是青龙寨的人,呵,那蒙面人脖子上那么明显的纹身难道告诉她是假的吗?
她是路痴,但她不至于东南西北都分不到,她就算眼瞎,也不至于一些表面上轻而易举就看得见的东西她看不到!
看着面前一脸愤怒的女子,原本一张冷艳的脸上突然增添了几分灵气,那双充满了愤怒的眼睛,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让人明知危险可还是忍不住心去逗弄她。
含着歉意向面前恨不得一个茶杯砸死自己的人解释着自己此番作为的原因,言千雪也从激动的情绪中逐渐退出,眼神再次重归平淡。
看着面前的银色面具男,言千雪眉头一挑,整以待暇的望着他,冷笑道:
阁下说了这么多,既然你与那青龙寨寨主罗烈不合,那又为什么会接下这个任务来找我,而且,阁下又是什么身份,才会让那罗烈放心把这等事情交给你。白秋琴交出的任务,那就相当于将军府交给的任务,这么大的事情交给面前这个银色面具男,若说他不是罗烈身边最亲近的,信任的人,说出来恐怕连鬼都不信吧。
犀利的眼睛直直望着面具男,言千雪摸着手中的茶杯壁,朝着他正大光明地勾起了唇角,眼神晦暗。
面前的人自进来后就带着一股天生的从容淡定,丝毫不像那些同样被劫持过的人显得惊慌失措,慌乱不堪,如果是穆玄离刚开始只是对于言千雪这点感到欣赏的话,那他现在就是对她的那种观察能力给深深折服了。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她可是一直扮演着被自己劫持的人啊,可那副淡定的模样,和这还有胆子跟劫匪谈判的胆量,硬生生的给了穆玄离一个她是他请来做客的客人的幻觉。
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感受到的,他眼里露出了一丝兴味,看着对面一语戳破自己谎言的人,慢慢说道:
没错,我的确是身为青龙寨的一份子,也和那罗烈有较近的关系,但是,我和他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每次面对着他那张笑吟吟的脸,我就恨不得将他的脸给撕下来!
这个所谓的哥哥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恶心,明明他只要动动手指头就有无数美人向他身上扑,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看上一个男妖!如果不是他一时兴起,自己的脸也就不会被那纹澜猫妖给抓下一条深深的疤痕,她也不会就那样走了。
原本那正常的黑色瞳孔中逐渐范出几丝猩红,言千雪刚经历过被那血红色光团所支配的恐惧,此刻看着面前男人周身那平静缓和的气息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她心里一惊,快速起身,却不想什么东西比她的速度更快,直接一来就掐上了她的脖子,那人冲过来的速度之快,让言千雪一下子就跌坐回了凳子上,她涨红着张小脸虚着眼睛看着已经失了魂的面具男,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眼泪也他掐的直往下流,她想起自己放在桌上的茶杯里面还有些温水,于是努力伸手向桌子上够去。
罗烈,拿命来!
一声怒喝从面具男的嘴里传出,尤缘本来就是靠在墙上,听到这个声音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他听到这声明显不正常的话,心里一沉,连忙推开门看里面的情况,差点没让他给吓死。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此刻正死命掐着自己刚才带进来的那位蓝衣言小姐,而那蓝衣女子却丝毫没有反击之力,喉咙也被掐的一丁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脸上挂着被呛着的泪痕,尤缘推开门就看到这副吓人的情景,条件反射地快速跑了上去,扯上穆玄离那掐着言千雪喉咙的手。
趁着穆玄离分散注意力的空隙,言千雪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压力稍微松懈了一点儿,于是想也不想就将身子快速往前倾,脖子虽然再次抵上了穆玄离的那双大手,但是成功够到了桌上的茶杯。
唰!
温热的水被言千雪一把倒在了面具男的脸上,水滴从自己面具上露出眼睛的缝隙中一滴滴落了进去,自己的眼睛里面也被言千雪冲到了一些水,一时,穆玄离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涉涉的,他快速解开自己脸上带着的面具甩了甩自己的头,湿哒哒的水珠被他甩到了捂着自己脖子倒在椅子上咳嗽的言千雪和前来阻止他继续掐人的尤缘手上,穆玄离那黑色的瞳孔看着面前那副混乱的场景,微微愣神,但一看到他和两人之间的迷之距离,被刚才自己那过激的反应给吓到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还是扶着那桌子的边缘才回到自己刚才坐的凳子上去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
捂着自己的喉咙,言千雪被穆玄离掐得眼睛都不禁红了一圈,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充足的空气,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就被这个突然暴走的男人给掐死,心里对实力的渴望不禁变得越来越大。
抱,抱歉,言小姐,还请原谅在下刚才那粗鲁的行为,你的喉咙没事吧?
担忧地看着那在椅子上撇脸咳嗽的个死去活来的人,这让一旁站着的尤缘差点没破口大骂出来。
尼玛人家小姐都咳成这个样子了,再加上她脖子上那显而易见的红色手掌印,二当家你这真的不是故意说出来刺激人家小姐的吗?
识时务的退了下去,尤缘站在门外,不禁为里面的那位言小姐感到悲哀,也为自己感到伤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超级大金主,结果这个金主真的是让人感觉很不靠谱啊。
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具没带面具的男人,看着他那左眼下面的那道细疤微微惊讶了一下,但很快便被自己喉咙中的干涩感给取代。
说什么鬼屁合作,我看你他妈就是想弄死我吧!掐的那么紧,如果不是那个蒙面人还算有点良心冲了进来,自己此刻怕是已经在这个臭男人手下成了一个冤魂了。
快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言千雪捂着自己那气得直起伏的胸口,狠狠喘着粗气,咬牙愤怒地骂到面前的臭男人,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老虎马上冲上去撕了他,将他咬的个四分五裂,五脏六腑全部扯出来喂狗吃了!
惊讶的看着面前差点毙命于自己手里的女人,穆玄离突然冷不丁儿的来了一句你不怕我?
哪知此话一出,言千雪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怕,我当然怕!我可是怕死了!怕你刚才一下子掐死我,那样我就一命呜呼了,你莫名其妙劫走我就是为了一个合作我忍了,但是你他妈刚说完合作后就来掐我脖子,你倒是几个意思!
想到刚才自己被这个死男人掐的话也说不出,空气也吸不到多少,而且颧骨两边还该死的往里面夹的感觉,她的心里顿时就是一阵委屈和后怕。
尴尬地看着面前死命压制着眼中泪水的人,穆玄离皱了皱眉头,虽然对她不怕自己脸上的疤痕感到激动,可他一看见这人被自己弄得连眼泪都憋着不让流的委屈形象,心里一顿,莫名的泛起了一丝酸涩。
被自己心里这突如其来的酸涩感给惊到,穆玄离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了一张手帕,将放在桌上的面具拿在手里,缓缓用手帕擦拭着面具身,不再或者说是不敢再去看言千雪的眼睛。
见面前的人就这么无视自己的擦着他的那破面具,言千雪心里直冒火,自己刚才可是差点就被他给掐死了,他除了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喂,男人,我告诉你,你刚才差点没要了我的命,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你的歉意?
擦着面具的手顿了顿,穆玄离一脸复杂的看着面前正打着小算盘的人,问道:你要我干什么?
简单,那就是赔钱!
说着,言千雪眼里顿时浮现出了阵阵控诉之意,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看着穆玄离,大声委屈道:
我要你赔我五千两黄金!
不敢要得太多,言千雪虽然嘴上说着五千两,但心里还是虚的很,她其实本来是想找他敲三千两黄金的,但是见面前的男人实在是太戏弄他人了,于是咬咬牙,一口气把价格提高了两千两。
五千两黄金?你这是抢劫吗!
擦着自己面具的手在听到这个数字后微微一抖,虽然这点数字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可他也明白这几个数字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有多高。
抢劫?抢劫的人是你好吧!我好好待在马车上突然被你的人劫走,这点上,你就要赔我一千两黄金的惊吓过度费!第二,你前一秒说想和我合作,下一秒却突然掐上我的脖子,这就又是一千两黄金的精神损失费,最后,我,言千雪,也就是你的合作伙伴的命差点葬送在你的手里,这就是价值三千两的人命关天费啊!
整整五千两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这是抢劫吗?不是,这只是对我的补偿罢了!
捂着自己的喉咙说话,言千雪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心里说得直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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