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150/504857150/504857172/2020022816072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鱼线?可有在房中找到?”
出了李府,回到李璟租用的宅子内,迟昭方将刚才午马的话一一道出。
李璟听罢,低声问了句。
“我找了许久,没瞧见。凶手应该很谨慎的带走了,仵作也只说了可能是鱼线之类极细的东西。”
迟昭摇头。
“你就不怕那个仵作是骗你的?”
“我都那么盯着他了,他没胆子骗我。”
迟昭垂眸,低声嘲讽一句。她是个见惯了刀光血影,手上有千万人鲜血的人。说句不好听的,便是地狱里上来的恶魔,她都不怕,何况只是个年迈的仵作呢。
“午马是李淮身边用老了的人,都能在你来之前说出是自杀的这番话。要不是你威胁,恐怕不会改口。也不知道是谁这样吩咐的他。”
李璟转动手指上的玉扳指,低声分析着。
“问过了,他说了个名字,我却没印象。”
迟昭笑着朝李璟招招手,压低声音。
“陈凉。”
“倒是巧了,刚才陈凉派人递来了拜帖,明日邀我去府上用膳。”
李璟扬唇一笑,将那绯红色的拜帖甩到了迟昭面前。
“这是李淮的顶头上司,听闻陈凉的女儿还同李淮的大儿子成了亲。如今两个人正披麻戴孝跪在李府,你应当也见过的。”
李璟说完,迟昭有了印象。
去李府的时候,在灵堂内跪了许多人。跪在最当前的便是一对年轻夫妇,妻子肚子略大,应该是正在孕期。
“既然如此,那便是亲家了。他女儿还怀着身孕,陈凉会做这样的事吗?”
迟昭微微皱眉,想起陈凉的女儿,长相温婉柔弱,看上去是个性子很好的。‘
“一家人都有捅刀子的,何况只是亲家呢。”
李璟冷笑,他上辈子不就是枕边人一刀捅死的吗?人心隔肚皮,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信任。
“也对。”
迟昭也颇为感怀的点点头,想起前世迟良玉做的那些事便恨得牙痒痒。
“陈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明日就自能分晓了。”
“明日给我换一身男装,穿女装难免累赘。”
迟昭嫌弃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裙
“行。”
次日清晨,众人早早的起身。李璟将自己的衣裳给了迟昭一套,迟昭穿着倒是合身。
她从房间内走出来,惹得李璟和阿泽都看呆了眼。
好英气的一位公子哥,迟昭本就身量高挑,这样装扮起来倒是比京城的那些世家公子哥们都还要贵气。
然而又跟公子哥们不相同,她身上还带着一股侠义之气。凤眸微挑,朱唇轻抿,风姿绰绰,这样走上街,怕是要惹不少小姑娘的青眼。
“侯爷,你输了。”
阿泽一直盯着迟昭看。
“什么意思?”
“迟小姐这样的打扮比你好看。”
李璟因为装病,常年都假装孱弱,面色苍白。虽然生的好看,可终归带着一股病气,是个娇弱美男。
可迟昭却不同,她如同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鲜活大气。
“那你还讨厌她吗?”
李璟摇了摇手中折扇,笑着问道。
“还行,没那么讨厌了。”
阿泽颔首,他素来实诚,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
“别看了,我知道我帅。”
迟昭走上前,伸手敲了敲阿泽的脑门,转身出门。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还是很讨厌她。”
阿泽撇嘴,这个世界上敢这么敲他脑袋的人,迟昭是第一个!
李璟笑出了声,阿泽这个呆木头,不开窍的很啊。
三人出府,陈凉早就已经派人等在府外。
一辆极为阔绰的马车,造价不菲。车帘用的是极为名贵的绸缎,走进车内,里头铺的也是蚕丝软被。
“看来这位陈老爷,颇为富裕。”
迟昭笑笑,翘起二郎腿。
她前世就经常男扮女装,现在是轻车熟路。
李璟用扇柄敲了一下她的膝盖,迟昭瞪了他一眼。
“陈凉怎么说也是怀城提督,怀城虽然不如苏州富庶。可前些年朝廷拨了不少赈灾款项,全都进了怀城官员的口袋。这点东西,九牛一毛。”
李璟微微一笑,眉间却皱着。
当初怀城周边发了洪水,朝廷几万两几万两银子的往下发。却没料到洪水没止住,周围一片民不聊生,哀鸿遍野。过去了三四年,都还没有缓过来。
因为洪水失去家园的难民,一批批的往京城跑,死在路上的都有上万人。
这些人里头终于有人命大活到了京城,递上了怀城贪墨的状纸。
千人血书,摆在皇帝面前。
帝王大怒,方才有了李璟下江南调查贪墨公案一事。
像陈凉这样没良心的人,居然在怀城逍遥快活了这么多年,当真是没有天道。
“我倒是要瞧瞧,这位陈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精。”
迟昭淡淡一笑。
陈府内,倒是没有李璟和迟昭想象的那般奢侈。也不过是见三进三出的普通宅院,便是请客的宴席也不过方寸大小,上头摆着数十道家常小菜,不见肉腥。
“微臣参加侯爷。”
陈凉一个健步冲上前来,给李璟行礼,那模样可真算得上是毕恭毕敬。
李璟没扶他,仍由他就这般弯着腰。
“陈大人这是忆苦思甜吗?”
他瞥了一眼饭菜,冷冷的嘲讽道。
陈凉听完,顺势想要起身,却被迟昭一脚绊倒,瞬间跪倒在地。
膝盖如同阵痛,他大怒,瞪了一眼迟昭,却直接被后者无视。
“我们侯爷问你话呢。”
迟昭厉声,气势十足。
“微臣不懂侯爷的意思,这饭菜已经是微臣十分用心准备过的。”
陈凉装傻,一副委屈的老实人模样。
“是吗?陈大人接了朝廷上万两的银子,这才不到三年时间,竟都挥霍了个一干二净?”
李璟挑眉,拿起筷子在饭菜中挑了挑。这样子做的是真足啊,清汤寡水,油滴子都见不到。
“侯爷慎言!侯爷说的,微臣竟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微臣是衣食父母官,那些灾银微臣不仅没动过,反而将家里的钱也都掏了出去!朝廷莫要听信小人谗言,让微臣蒙冤啊!”
陈凉连声喊道,义正言辞。
“原来是如此,那真是我错怪陈大人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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