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到底多少是真的病入膏肓而死的,白引歌觉得应该打个问号。
中毒的情况太频繁,也没有大夫诊断,真是方便某些人下黑手!
;什,什么?
白浩之双眼木然的眨了眨,不敢置信。
白引歌从秀兜里摸出验毒试纸,轻轻捏开老夫人嘴巴往里一探,鲜红的两条杠无比的醒目。
;这试纸能验毒,爹爹若不信,等女儿喂了祖母解毒丸再证明给您看!
白引歌从瓷白瓶拿出一粒解毒丸要喂老夫人,柳茹茵忽然激动的扑上去,一把抢过。
;老爷,妾身愿为老夫人试毒!
她一气呵成,吞下肚子这才解释,想阻止都来不及。
;歌儿,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白浩之脑袋里的疑问太多,他淡扫了柳茹茵一眼,不信自己善良的大女儿会拿自己祖母的性命开玩笑。
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毒害老夫人。
;呕——
只是笃信的信念很快受到强烈冲击,柳茹茵突然痛苦的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老,老爷……
她难受的柳眉皱成一团,另一只手虚虚的伸向白浩之,;有,有毒。
白浩之瞳孔狂震,慌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不可能!歌儿不会毒害祖母!
兰卿卿言语铿锵的站出来,一下挡在白引歌面前。
虽然身子纤细单薄,此刻却像是一座巍峨高山,好似天塌地陷她都能抗。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白浩之被她迸射出的强烈母爱气场一刺激,清醒开来。
;对,这些年母亲对歌儿的苛待她都未曾反抗,一直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会惹得母亲不高兴。歌儿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最后一句话像是说服自己的定心之言,白浩之说完朝白引歌伸手,;歌儿,把你瓶子里东西给爹一颗,爹信你!
这就是要以身作则证明她的清白了。
柳茹茵心口绞痛,神色晦暗。
老太太的确中毒了,是她下的黑手,这事决不能曝光!
这白引歌肯定是知道了这事,一直在等着机会想要绊倒自己,让她娘一人独大。
不,不可以。
今日她就是死也不能让白引歌摘干净!
;老爷,妾就是个鲜明的例子,断不能再让您深受其害。您没发现大小姐自苏醒后就全然不同了吗,她,她说不定是回来复仇的,她要毒死我们一大家子!
浑话张口就来,那黑水一盆一盆尽往白引歌身上砸。
白引歌笑了。
跟一屋子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有疑惑不解的,有怨怼的,更多两道是担忧中夹杂慈爱。
;复仇?姨娘说笑了,都是一家人,哪里来的仇?
她的笑的云淡风轻,像是早已看淡生死超然托外,下一秒却语气骤变,;除非,我之前的’死亡’有内情,姨娘是有话要跟爹爹和娘亲说?
白引歌闲暇时回忆了原主的生平,发现她的;病故来的很突然。
白日都还活蹦乱跳的去赶了集,吃喝正常,躺下后开始发热,尔后寒颤,一直不停的喊冷。
被子盖了五六层,屋里燃了一室的暖碳,个个被燎的面红耳赤,原主还是觉得冷。
柳茹茵被质问,又呕了一大滩黑褐色的血。
;老爷,妾,妾听不懂大小姐在说什么……您在好好想想,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不是很不对劲?妾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高人,妾这就让人请他来看看大小姐!
柳茹茵不自然的掩盖了白引歌上一个问题,不停的指出她异于之前的地方。
白浩之心脏微颤,沉默了半晌。
兰卿卿看看白引歌,再看他,;老爷,这是我们失而复得的女儿啊,妾身相信她没有问题,您信妾身吗?
母亲永远都会维护自己的孩子,哪怕她真的有所改变。
白引歌心头微暖,她从后面伸出手抱住兰卿卿,将稚气未脱的小脸贴上她的后背,;娘亲,歌儿依旧是歌儿,是您和爹爹的女儿。
;解毒丸没问题,歌儿可以以身试验。只要歌儿吃下去没问题,姨娘就有问题,还望娘亲一定要督促爹爹严查。
我的东西没问题,你却吃出了问题——呵,柳茹茵,没看出来你还是用毒高手!
所以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了原主也不是不可能。
;歌儿,你不用证明,娘亲和爹爹都信你!老爷,是吧?
兰卿卿温文尔雅,难得强势一次要逼白浩之表态。
;对,对对!爹爹相信你,歌儿,你姨娘她……
白浩之绞尽脑汁想要将柳茹茵吐血一事遮掩过去,白双和白岑忽然扑上来,一左一右抱住他的大腿大哭大闹。
;爹爹,姨娘都吐血了,长姐给的药丸怎么可能没问题!姨娘是我们的亲娘啊,您这是要为了长姐冤死姨娘吗?
;呜呜,爹爹,双儿和岑弟弟还小,希望姨娘能陪伴着长大,求您不要冤死姨娘,不要啊!
两姐弟一唱一和,哭诉白浩之的偏宠和不公平。
他左右为难,看看兰卿卿,再看一嘴鲜血的柳茹茵,拳头紧握青筋微凸。
他心底是信任白引歌的,可这药一吃下去就吐血……太,太巧合了。
;卿卿,会不会是歌儿拿错了药……
他试图找借口解释,并帮白引歌脱罪,兰卿卿的目光微凉,轻轻的摇头,;不可能,这不是毒药,你不信我来吃!
白引歌的瓷瓶还握在手中,兰卿卿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一把抢过,快速的咽下一枚解毒丸。
;卿卿!
看她如此冲动,白浩之伸手试图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瞪圆了眼睛,生怕兰卿卿出事。
白引歌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心头默念,;吃一颗也好,万一被柳茹茵下了毒,可以都解了。
;没事,老爷,我很好。甚至……这里也不痛了!
静候了片刻,没有吐血,反而通体舒畅,兰卿卿的目光骤然明亮,璀璨生辉。
白浩之喜上眉梢,刚要言语,柳茹茵嘭的栽倒在地。
她虚弱的闷哼一声,;原来,原来只针对我一人……老爷……对,对不起……不能陪您一辈子了……求,求您照顾好双儿和岑儿……
像是临终托孤,让人听的心惊胆寒。
两个孩子刚要悲鸣,白引歌松开兰卿卿一个跨步走到柳茹茵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冷睇她,;戏别太过了,你死不了的!
;不过你若执意找死,我多的很的方法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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