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沉渊的这句问话,江祠的脸上笑容却一点儿都没变,只是笑着道:“家风一直都是乐于助人。不过,殿下,臣祖上不过是乡野间的教书先生罢了。乡野之间,互帮互助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教书先生么……”顾沉渊的目光看着江祠,半晌才微微勾起唇角来,摆摆手,让身边的侍卫都退下去了,才道:“江状元,我们还是摊开来说吧。本殿对你们想做的事情不感兴趣,也并不好奇,只是,你们江家的手,别伸到姜软言的身边。”
“殿下的意思,臣不是很明白。”江祠不卑不亢地微微俯身,看向顾沉渊还有些不解,“难道,殿下的意思是,下次臣看见姜姑娘躺在路边,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扔着吗?若是那般的话,恐怕姜姑娘已经没命了。”
这话……就带着点儿刺了。
顾沉渊的脸色一沉,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话不知道是和江祠说的,还是和自己说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绝对不会。”
江祠不置可否。
尽管话能说出来,但是顾沉渊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像是他说的没有下次了,那这次就不应该存在。姜软言在他的身边遇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对了殿下。”江祠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将手边一个布包里面的东西递了过来,温声道:“这是当时在姜姑娘身边发现的东西,另外一个已经给了姜姑娘。这个……就交给殿下吧。”
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柄染血的匕首,顾沉渊眸子一缩,将布包收好了。不过,他却也没忘了自己原先在说的话,就只是看向江祠,冷声道:“姜软言不过是个普通人,她不该牵扯到这些事情当中,如果你们是真的为了她好,就趁早收手吧。”
江祠笑笑摇头,抬眸看向顾沉渊,温声道:“殿下,我不会伤害她的。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拼上命去保护她,殿下,您可以吗?”
江祠是个聪明人,顾沉渊眼下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什么都知道了,他在敷衍遮掩下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就坦坦荡荡些,有些话,也更容易说。
没等顾沉渊说什么呢,江祠先站起身来,温声细语地道:“姜小姐已经等了您很长时间了,如果您没有什么其他要紧的事情,不如先去见一见姜小姐?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姜小姐应该非常需要您的安慰。”
江祠的话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是顾沉渊就是没来由地觉得有些火大。他微微眯起眸子,沉默半晌才冷哼一声道:“罢。她人在哪儿?”
姜软言在江祠府上可以说得上是百无聊赖了,大夫来过之后,就没有人再过来了。侍女们的意思是,主子吩咐了,不能打扰他们两个的休息。所以,就只剩下了姜软言和温茗,两个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自从编出来了那个故事之后,温茗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面,怎么看江祠怎么觉得像是深情款款的温柔少年。反观顾沉渊和姜软言,像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不在乎他人感受的大反派。
虽然被温茗的眼神看到无可奈何,但是姜软言也没有那个兴致去和温茗争辩,还不如就让她愿意怎么想怎么想,自己还能清静清静,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有……刺杀她的究竟是什么人。
杨武侯是不太可能了,毕竟,杨武侯还是有事相求的,就算是还不放心,现在也不会随意动手。那就剩下了顾纲乾,顾纲乾最近不堪其扰,想要下杀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姜软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算是顾纲乾想对她下杀手,按照这么长时间里顾纲乾做过的事情,也可以推断出来绝对不会在这个当口动手。
奇了怪了……
“姜软言。”
三个字,就直接把姜软言脑袋里面的东西全都清空出去了,她喜笑颜开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笑吟吟地问道:“哎你怎么过来了?你看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没事吗,还特意跑过来干什么?”
也就是身上还有伤,要是没有伤的话,估摸着姜软言就能直接对着顾沉渊扑过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顾沉渊这会儿一肚子的火气,深吸两口气,眯着眸子看着姜软言道:“之前告诉我,你肯定没事儿了,肯定会小心的,不会出什么意外的。现在呢?这就是不出意外?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人没了才算是意外?”
别看在江祠的面前顾沉渊能那么淡定,但是到了姜软言面前,他一下就炸了。心里头的火气一股一股的上来,也不知道是对着姜软言的,还是对着自己的。
姜软言被他吓了一跳,脸色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疼的,白了一片。
“算了。”顾沉渊到底是不忍心,翻了个白眼,垂眸去看她腰腹的位置,声音也软了几分:“疼么?”
“疼死了。”姜软言一脸委屈,可怜兮兮地抬眸看他道:“我也不知道我走在大街上也会被人刺杀啊,我是无辜的。明明就是我被人给欺负了,结果你一进来就凶我。哎哟,我感觉被你凶的伤口更疼了怎么办?”
明知道姜软言是在胡说八道的撒娇,但是顾沉渊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温茗看不下去,做了个非礼勿视的姿势,迅速远离案发现场。
顾沉渊和姜软言倒是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姜软言甚至拿过了一边的被子,蒙到了自己的脑袋上。就像是看准了顾沉渊这个时候不会对她做什么一样,非常非常努力地撒娇耍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顾沉渊倒是也真的很无奈,轻轻地扯了扯她蒙着脑袋的被子,温声细语地哄着道:“行了行了,是本殿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把你自己闷坏了。出来,本殿有话要和你好好说。”
姜软言轻哼一声,根本就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反而是撇撇嘴,声音从被子下面闷闷地传上来:“不听,反正就是说我什么不小心不注意不听话之类的,我凭什么要听你训我?我跟你说,我绝对不会听的!”
以往发生这样的事情,顾沉渊肯定免不了要说她不小心,让她以后不要出门。这态度姜软言其实也习惯了,但是吧……
这人比人,气死人。
原本没有江祠的时候,姜软言觉得顾沉渊做的事情没有一点儿不对的。但是和江祠的温柔态度一比,姜软言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明明就是她受伤了,她也不想也不情愿,凭什么顾沉渊就能指责她的不对?
越想越觉得赌气,姜软言就只是轻哼一声,将自己在被子里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拒绝和顾沉渊交流。
顾沉渊倒也是十分无奈,不过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太过分了,只好哄着道:“本殿不说这些,跟你保证。不仅仅不说这些,本殿还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东西,行不行?”
顿了顿,顾沉渊见她还是没有要冒头的意思,只好跟上一句道:“本殿亲自去给你买,行不行?”
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自己想吃什么,然后姜软言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看着顾沉渊还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我们说好了不能骗人啊?你说你亲自给我买的。”
“本殿骗你做什么?”顾沉渊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好歹她不生气了就行,他温声开口道:“不过,本殿有些事情想问你。你和江祠,是怎么认识的?”
“不认识啊。”姜软言说的理直气壮,伸手拿过了旁边放着的水,微微耸肩道:“我和江祠就见过一面,那时候还不认识是谁呢。然后,就是今天这次了。温茗说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哎我跟你说,现在江祠的人气可渐渐在升高,你要保不住了。”
顾沉渊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摇头道:“本殿不在乎那些东西。你和江祠之前真的没见过么?那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人啊……”姜软言刚要说一说自己对江祠的印象,突然眼珠一转,反应过来了什么,眼巴巴地看着顾沉渊笑道:“殿下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吃醋了?觉得我和江祠的关系这么好,你看不下去了?”
“胡闹。”
顾沉渊微微蹙眉,自己这边这么担心她,她脑子里居然想着的都是这些有的没的。
就在顾沉渊感慨着的时候,也突然想起来。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能这么没心没肺的长大,现在还是这样开开心心的吧。
算了。
“本殿就是好奇,你一直都不喜欢官场里面的人,不过看上去倒是对江祠的印象不错。”顾沉渊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道:“所以本殿想知道,江祠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罢了。”
说来也是,姜软言一直都不喜欢官场里面的人,不过居然意外地对江祠没有什么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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