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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死局,忘情

    涂茶茶气急败坏,彻底失去理智,上前扯她的头发,又朝她脸上霍霍几巴掌。

    宋清欢示意旁边的小姐妹,“快去通知余姐。”

    她跑上前,想要阻止茶涂涂,已经有人快她一步,走到了涂茶茶面前。

    看清芙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也凌乱不堪的,陈郁的剑眉紧紧皱了下,“这是怎么回事?”

    涂茶茶有些慌,用眼神示意几个男人放开清芙雅,继而楚楚可怜道:“是姐姐先打我的,我没办法,才叫人架住她,还手了几下。”

    “一派胡言。”陈郁冷然的看着她,就这点小伎俩还想骗过他,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你给我等着。”

    陈郁拉过清芙雅的手,穿过人群,留下一堆窃窃私语的人们。

    想不到还是旧爱得宠啊,涂茶茶估计是自己也没料到,才会对清芙雅大打出手。

    这下好了,自己作没了。

    “我又给你丢脸了。”清芙雅看了眼开车的陈郁,低声说道。

    陈郁本来想讥讽她,看她一副蓬头垢面的落魄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车一路到了酒店,五星级大酒店,他的标配。

    清芙雅不太情愿的下了车,她以为他会把她带回家的,原本还有一丝窃喜的心情这会都被失落冲淡了。

    陈郁没察觉她的情绪,径直走在前头,他没登记身份信息,估计是经常住在这里。

    一路到了顶层的总统套房,陈郁先开了门进去,清芙雅跟在后头,一进门,他就去拿医药箱。

    清芙雅环顾四周,积满烟头的烟灰缸,堆满文件的书桌,以及并不整齐的被褥,他果然住在这里。

    又转了个头,对上陈郁的眼眸,他拿着医药箱站着看她,问:“看够了没?”

    清芙雅难得不好意思,垂下头。

    陈郁走到沙发前坐下,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坐吧。”

    他开始给她擦药,动作并不娴熟,清芙雅几次疼得差点要流眼泪,硬是掐着膝盖忍住了。

    她顾不上疼痛,只想跟陈郁多讲讲话,“为什么不带我去医院啊?”

    既然是擦药,为什么不去医院?来酒店,难免引人遐想。

    陈郁不回答,反问她:“你觉得呢?”

    他擦药的动作轻轻微微的,像细雨像春风,温柔的不像话,她有了些信心,斗胆道:“我这只是小伤,晚上绝对能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或者任你蹂躏也可以。”

    他顿住,棉签摁在她的伤口上,疼得清芙雅倒吸一口冷气,眼泪都出来了。

    陈郁站起身,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你想多了,既然是小伤的话,就回去吧,我不缺女人。”

    他既然救了她,就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要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多管闲事的。

    她上前抱住他,紧紧环住他的腰肢,他好像瘦了些,“陈郁,让我留下来吧,你的心里肯定还有我的。”

    陈郁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退了一步和她保持距离,“你想多了,我只是替我未婚妻处理烂摊子罢了。”

    “那为什么不带我去医院?带来酒店就不怕你未婚妻误会?”清芙雅上前一步,伸手抚摸他的胸口,“还是说,你就是想要我,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陈郁拉开她不安分的手,沉着眸,“我说了,我不缺女人,请你自重,门在那边。”

    “你和涂茶茶做了?”清芙雅憋着一口气,跟那样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想想都要吐。

    “你有什么资格管?你跟何家诺——”陈郁情绪有了些起伏,哪怕他极力克制着。

    “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原来他还是会在意的,清芙雅燃起了些希望。

    陈郁眼眸亮了亮,很快又敛了下去,语气无波无澜,像是历尽千帆之后归于平静,将一切都释然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还是都朝前走吧。”

    “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清芙雅想不明白,“我知道你压根就不喜欢涂茶茶。”

    陈郁抬起眼,时隔这么久来第一次正视她,“因为我累了,从小到大,哪一次你不是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哪次不是满心欢喜,最后满载失望而归?”

    “你知不知道我要藏在角落里舔舐多久的伤口,才能确保下一次如常的出现在你面前?这么多年,我一直放不下对你的执念和自己的真心付出,给你我都带来许多痛苦。”

    他叹了口气,“现在我只想随便找个人,不用去爱她,不用去付出真心,不用去为她心疼痛苦,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清芙雅想为自己再争取一次,他不用再为她做什么,不用爱她不用疼她,只要让她来爱他就足够了。

    陈郁直言不讳,“因为我还爱你。”

    但是他的心,已经不允许他再去折腾,再去受伤了……

    清芙雅噎住了,陈郁说还爱她,他居然还爱她。

    可是,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他们之间就像一盘下了很久很久的棋,以时间为棋盘,以执念为棋子,谁输或谁赢都不会放过对方,只有到了死局,无路可走,才会分道扬镳。

    死局,忘情。

    “我明白了。”清芙雅扯了个笑容,估计很难看,她拿起沙发上的包包,“那我先走了。”

    她没说再见,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她也不想再见他了,怕自己腆着脸求他再爱她一次。

    过几天就过年了,到了家家户户大团圆的日子,大街上张灯结彩的,处处都是年味。

    记得高一过年的时候,她被继母赶出来,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大街上瞎游荡。

    最后是陈郁找到失踪了近三小时的她,俊美如斯的少年第一次红了眼,叱喝道:“你是傻子吗?”

    清芙雅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他心肝直颤。

    少年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弧线白皙的下颌摩擦着她的发顶,“以后我都陪你过年。”

    就这样,每年陈郁都陪她过年,无一缺席,哪怕在他们最生疏的时候。

    那时候她牵着何家诺的手,陈郁跟在他们后面,陪他们逛了一路,到家的时候,他叫住清芙雅,笑着说了句“雅雅,新年快乐。”

    清芙雅看了眼何家诺,咬唇道:“谢谢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