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爱军不满地说道,“小红,你怎么能这样与你父亲说话?快向他道歉。”
丁兆红看她一眼,挥挥手,“再见……不对,暂时不要见面了。”
她向高为民招手,“咱们走。”
高为民对丁爱军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婶儿,你不用来看兆红了,我和她在一起,我来照顾她。”
而后,他跟着丁兆红离开。
“唉,气死我了!”丁爱军气的跺脚。
许青峰露出微笑,“军儿,别生气。”
“我发现咱们的女儿,和当初的你是那么的相似,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认定的事,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改变自己。”
丁爱军说道,“唉,说来说去,是我没管好他啊。”
她话题一转,“老许,你等着我,我去找她,训她一顿,实在不行,揍一顿,她必须认你这个父亲。”
许青峰依然温和地笑笑,“这事不用急于这一时,咱们回去吧,就按兆红说的,给她几个月的时间,让她考察考察我。”
“她这不胡闹吗?”丁爱军说道。
她又是满脸生气之色。
“不要生气,军儿,她这样做,我能理解。”许青峰做出特别大度,特别理解丁兆红的样子。
他带着丁爱军离开。
之后的日子里,丁兆红在学校里,见不到他们两个了。
丁兆红反而有点担心,担心自己母亲在许青峰家生活的如何。
毕竟,许青峰还有父母。
而且,他去世的妻子,给他留下一个孩子。
根据丁爱军之前说的,许青峰这么多年,不去找她。
是因为他的父母不同意这段婚姻。
万一自己母亲在他们家,受了委屈,怎么办?
丁兆红想到这个问题,心像被针扎一样,滋啦啦地疼。
想找人打听打听,可她不知道许青峰住在哪里,只能强忍心中的担忧。
这一日,下课铃声响起。
然而,丁兆红以及大多数同学,都坐在教室里。
课间只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还要继续上课。
“请问,丁兆红是哪一位?”
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她十**岁,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
与班里朴素的女生相比,她就像是鹤立鸡群的公主。
班里的男生们,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看着她。
女生们也都盯着她,眼神带着羡慕。
丁兆红站起来,“我是丁兆红。”
女孩从上到下打量丁兆红,向她勾勾手,“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丁兆红往教室外面走去。
高为民跟上。
丁兆红道,“不用你去,我自己去。”
“她是谁?”高为民问。
丁兆红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受人所托,来找我鉴定古老物件的。”
自从那一次,丁兆红发现王总那个青铜壶的猫腻之后,她的名声就在古玩圈子里传开。
毕竟,这个圈子其实并不大。
圈子里有任何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圈子。
后来,王总请赵仁德,丁兆红等人吃饭时,有十几个跟王总类似的老板也都去了。
他们对丁兆红的态度相当热情,还给她送了各种小礼物,拉拢关系。
那顿饭之后,不时有老总,来找丁兆红,请她鉴定老物件。
丁兆红认为,这个女生应该受人所托,来找自己鉴定老物件的。
“你好,找我什么事?”丁兆红微笑着说道。
长得像公主的白裙女孩,脸色突然变得冷冷的,“丁兆红,我希望你劝劝你母亲,让她有点自知之明,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不可能接受一个乡下女人的。”
“你最好马上带着她,离开我们家。”
丁兆红脸上的笑容消失,盯着眼前的女孩,“你是许青峰的女儿?”
“是的,我是他的女儿许如烟,他只能有我这一个女儿,你不要痴心妄想,我们许家不接受你。”
丁兆红冷笑,“你想多了,以为我很在意你们许家的身份吗?错,在我眼里,你们许家比天上的云还要轻。”
她问道,“我母亲是怎么个情况?”
许如烟满脸嫌弃地说道,“她在我们家,像个下人一样,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比我家的保姆还勤快。”
“可是,我家人都不拿正眼看她。”
“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赢得我爷爷奶奶的好感,让他们接受她。”
“可是,我爷爷奶奶已经明确告诉她,绝不接受她。”
“然而,她是个厚脸皮,没有自知之明,即使被我奶奶骂,也陪着一张笑脸。”
许如烟说道,“我就不理解了,你母亲是不是受虐狂啊?被别人骂,她反而笑眯眯。”
“住嘴。”丁兆红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升,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母亲,在他们许家,竟然被人这样欺负。
该死的许青峰!
丁兆红咬着牙齿,说道,“都怪你爹这个人渣,把我母亲接来,还忽悠她。”
“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立刻把我母亲接走。”
丁兆红的声音带着冷意,就像寒冬腊月降落的雪花。
许如烟不屑一笑,“你能不知道我家住哪儿?”
丁兆红说道,“拜托你别把别人想的像你一样,贪慕虚荣,我对你们许家,没一点儿兴趣,压根没打听你们家在哪住。”
许如烟报出一个地址。
丁兆红记住这个地址,转身就走。
许如烟叫道,“你干啥去?”
丁兆红说道,“接我母亲,远离你们许家这个火坑。”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京城的南部。
在这里,一些新建的住宅小区,拔地而起,都是小楼。
只是,楼房普遍不高,也就五六层高。
在一片新建小区的中间,有一片住宅楼,都是二层小楼,个个装修精致,看起来都是大富大贵之家。
这个区域类似后世的别墅区。
丁兆红循着门牌号,找到许青峰家,透过铁栅栏,看到丁爱军拿着一把扫帚,在打扫院子。
在院子的葡萄藤下,有两把躺椅。
一个戴着近视镜的白发老头,拿着报纸看。
另一个躺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老太太,端着茶水,眼睛却凶巴巴地盯着丁爱军,训斥道,“你慢点扫,瞧你扫个地,漫天灰尘,想呛死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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