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为民说,“你之前说,他们白天只在玉米地里搂搂抱抱,没有做更亲密的事,我认为,他们不会就这样停手,夜间还将约会。”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丁兆红问。
“很简单,他俩今日刚确定恋爱关系,白天进入玉米地,明显想做点亲密的事,被你打扰了,他俩怎能甘心,夜里肯定相约。”
丁兆红道,“你的推测有那么几分合理之处。”
她好奇问,“你谈过恋爱吗?怎么这么了解恋人间的想法?”
“没有。”高为民说,“我从未恋爱过,只是我喜欢看书,古诗都讲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男女间的感情很热烈,特别是刚确定恋爱关系的男女,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因而,我断定,今夜他们会搞出点儿事。”
“行吧,那咱们就在这监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日落西山,天色黑下来。
丁兆红摸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天黑了,钱晓燕还没动静。”
高为民道,“再坚持一会儿,刚才钱晓燕回家吃饭了,应该过一会儿就出来。”
“可我肚子饿了。”
高为民说,“要不你骑我自行车,先回家吃饭去,我继续监视。”
“那怎么好意思,你肚子也咕咕叫了,咱们一起去我家吃饭吧。”
“嘘……有动静。”高为民压低声音道。
丁兆红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恨不得长出夜视眼,看个清清楚楚。
叽叽!
一道奇怪的鸟叫声响起。
一个黑影出现在钱晓燕家门口。
钱晓燕打着手电筒,从家里走出来,与黑影肩并肩,往村子外面走去,并熄灭手电。
丁兆红激动道,“被你猜对了,这对狗男女果然狂热,他们约会去了。”
借着刚才手电筒的光芒,她认出,学鸟叫的人是孙卫东。
高为民从小巷子里推出自行车,带上丁兆红,小心地跟在他们后面。
孙卫东和钱晓燕进了村子西边的一片高粱地。
丁兆红道,“他俩竟然这么饥渴,不要脸。”
高为民说,“你快去钱晓燕家,告诉她爹娘,让她爹多带一些人,过来救她。”
丁兆红匆匆跑到钱晓燕家,告诉钱晓燕爹娘,钱晓燕被坏人劫持进高粱地。
钱晓燕爹钱伟安一听这事,气得破口大骂。
丁兆红让他召集左邻右舍,一起去救钱晓燕。
钱伟安一共召集了30多人,有男有女,拿着铁锹,镰刀,棍子等,来到村西的高粱地。
他们都蹑手蹑脚,进入高粱地,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是丁兆红要求的,说这样做,才能不惊动劫持钱晓燕的坏人。
丁兆红和高为民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夜风吹过,高大的高粱杆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天然的掩饰。
他们一群人在高粱地里走了一段儿,突然,一道似痛非痛的声音响起,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钱伟安气的脖子上的青筋直竖,加快脚部,并把手电筒打开。
其他人也都打开手电。
一道道光束照在前方。
只见有一片高粱被压弯,平铺在地上,像一张床。
孙卫东和钱晓燕躺在上面。
孙卫东的上衣脱掉,露出一根根肋骨,瘦的像猴。
钱晓燕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啊!”
乡亲们发出震惊的声音。
“这哪是被强暴啊,这分明是偷情。”
“晓燕真不要脸。”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钱晓燕和孙卫东吓得仿佛触电一样,慌忙分开,整理衣服。
“你们来干啥?”钱晓燕慌忙之中,连话都不会说了。
钱伟安扬手,使劲扇了她一耳光,“丢人的玩意,你是黄花大闺女,就来高粱地和汉子厮混,你还要脸不?”
“老少爷们,大家帮我打断那小子的狗腿。”
乡亲们一拥而上,暴揍孙卫东。
要知道,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很封建,虽然这是钱伟安家的事,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但封面思想让他们一个个都很生气,揍孙卫东毫不手软。
孙卫东被揍得嗷嗷大叫,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钱晓燕捂着被她爹打红的脸,劝道,“别打了,都别打了,他是我同学,我俩都是师范生,马上要上中专,我们都是吃公粮的人。”
“我们门当户对,所以我们确定了关系。”
钱伟安气道,“即便确定关系,也不能不知羞,只要没娶过门,就不能乱搞男女关系。”
“我知道了,知道了,爹,你快劝劝他们,让他们别打了。”钱晓燕哭着道。
“必须打他。”钱伟安说,“我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
“你被这小子占便宜,就像我种的白菜被猪拱了一样。”
“揍他一顿,我心里才好受点。”
“哎呀,爹,你别计较这些小事了,快别打了,把卫东打残了,受苦的是我。”钱晓燕道。
“也对哦,别打了别打了……”钱伟安大喊道。
乡亲们这才放过孙卫东。
此时的孙卫东,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有好多脚印。
钱晓燕扑过去,心疼地大哭,“卫东,我带你去找医生。”
钱伟安着急大喊,“放开他,晓燕,你是黄花大闺女,不能不矜持。”
“卫东都受伤了,我还矜持个啥。”钱晓燕拉孙卫东起来,“卫东,咱去看医生。”
“看啥医生啊,他就是被揍了一顿,养一晚上就好了,不用看医生。”
“晓燕,你还要脸吗?和汉子偷情,还这么护着他。”
……
丁兆红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样的场面,听着这些话,心里那叫一个爽。
高为民低声说,“怎么样?我这一招不错吧?”
“很好,你这个计谋太厉害了。”
钱晓燕听到丁兆红的声音,转头看过来,因为天黑看不清丁兆红,抢过她爹手里的手电筒,照在丁兆红脸上,“我说咋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是不是你干的,丁兆红?”
孙卫东咬牙切齿,眼神恶毒,盯着丁兆红,“丁兆红,你这个阴魂不散的玩意,干嘛跟着我们?”
钱伟安也反应过来,“丁兆红,我说你咋突然夜里跑到我家,说晓燕被人强暴了,原来这是你使用的诡计。你这闺女,心思咋这么恶毒呢?”
钱晓燕指着丁兆红,对众人说道,“父老乡亲们,你们知道吗?她和我是同学,她喜欢我男友孙卫东,但是呢,我男友不喜欢她,她不甘心,一直阴魂不散,缠着我们。”
“故意说谎,搞出了这事,你们说她无不无耻?”
她恶人先告状。
她村的乡亲们,都数落丁兆红,指责她,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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