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镇西面,有一条大河,河上有一座石桥,桥上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少女两眼红肿,表情悲愤,纵身一跃,从10米高的石桥跳下,落进汹涌的河水里,扑通一声响,溅起大片水花。
少女在河水里剧烈挣扎,身体缓缓下沉。
河畔有一少年,躲在柳树的阴凉处钓鱼,被河中的动静惊扰,纵身一跃,像一条游鱼,冲向少女。
他来到少女身旁,少女已溺水,没了动静,肚子鼓鼓的,她喝了一肚子河水。
少年把少女拖到岸上,看清少女的面容,惊咦一声,“丁兆红,你咋想不开跳河?”
少年一边轻拍丁兆红的俏脸,一边呼喊她的名字。
丁兆红没反应。
少年焦急,急中生智,把丁兆红扛在肩上,使其头朝下,她肚子里的河水倒流出来。
良久,丁兆红肚子恢复正常。
“醒醒,丁兆红!”
少年一遍遍叫她名字。
丁兆红没一点反应。
少年测她鼻端,呼吸微弱。
少年喃喃道,“难道要给她进行人工呼吸?”
他的脸上出现一抹羞赧之色,他十五岁,正处于懵懂的青春期,对异性充满好奇,内心又羞涩。
“丁兆红,如果你再不醒,我就给你人工呼吸了。”少年道。
丁兆红觉得耳畔的声音格外地吵,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一张少年面孔,国字脸,浓眉大眼,一头短发。
诧异!
惊愕!
她又看向四周,宽阔的大河,河畔长着绿油油的野草,河岸上成排的柳树,头顶的天空蔚蓝。
好陌生的环境!
丁兆红喃喃道,“奇怪,我明明在家睡觉,怎么突然到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股记忆涌入她的记忆里。
丁兆红明白了。
她穿越了,穿越到1985年的夏天,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丁兆红,今年刚参加完中考,考了全县第138名,以她的成绩,可以上师范类中专。
原主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和她互生情愫的男同学孙卫东也考上了中专,他们可以一起步入中专校园,学习的同时,还可以谈恋爱,恋爱与学习两不耽误。
然而,她的闺蜜钱晓燕没考上中专,落榜了。
钱晓燕整日以泪洗面,哭得像个泪人。
80年代是个特殊的年代,在这个时代,中考成绩靠前的学生,大多选择上中专。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定,只要进入中专,户口就可以从农村户口变为城市户口,毕业后国家包分配工作。
而且,只要上了中专,就可以吃上公粮,每个月有14元的生活补助。
这个时代的物价超级低,一根冰棍才2分钱,14元不仅可以满足一个中专生一个月的开销,节俭一些,还有剩余,可以拿回家补贴家用。
因而,在这个时代,上中专是学子们的第一选择,只有考不上中专的人,才去上高中。
虽然上高中的人少,但不意味着高考容易,这时代高考的竞争更激烈,录取率只有百分之几。
因而,与其去高中寒窗苦读三年,却不知未来在何方,还不如选择更稳妥的中专。
钱晓燕的目标也是考中专,但她没考上,她伤心过度,天天哭的像个泪人。
丁兆红作为她的闺蜜,去安慰她。
钱晓燕向丁兆红提出一个请求,由她顶替丁兆红的名字,去上中专。
至于丁兆红,让她复读一年,反正丁兆红成绩好,即使复读一年,照样可以考上中专。
冒名顶替上学这事,倒也不是不能操作。
在这个年代,由于没有后世发达的网络,个人信息查找很不方便,于是,有些人用各种关系钻空子,冒用别人的名字去上学。
到了网络发达的现代,网上不是出现相关的报道,某某学校的知名教师当年冒名顶替别人上学。
总之,在这个时代,冒名顶替上学这事完全可以操作。
丁兆红虽和钱晓燕是闺蜜,可她拒绝,她不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开玩笑。
钱晓燕三番五次求她。
孙卫东也帮钱晓燕说情,让丁兆红把名额让给钱晓燕,他还承诺,只要丁兆红把名额让给钱晓燕,他就正式向丁兆红求爱,确定恋爱关系。
在孙卫东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又加上钱晓燕跪地求她,丁兆红同意了。
钱晓燕爹就去操作这事。
不久,钱晓燕和孙卫东双双拿到师范院校的录取通知书。
他们俩天天出双入对,关系异常亲密。
今日,丁兆红去到孙卫东,恰好看到孙卫东和钱晓燕钻进人来高的玉米地里。
她冲进去,看到两人抱在一起。
原来,他们俩确定了恋爱关系,丁兆红被抛弃了。
丁兆红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气之下,想跳河自杀。
她死了,后世的丁兆红穿越而来。
丁兆红叹口气,“哎,大姐,你真傻,不过呢,既然我穿越到这个时代,成为你,我就帮你重新活一次。”
“谢谢你救了我,高为民。”丁兆红向救她的少年道谢。
高为民和她是同班同学,而且,他的中考成绩更好,全县第5名,只是不知为何,他没选择中专,而是选择去县一中读高中。
高为民板起青涩的少年脸庞,“丁兆红,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哪怕遇到天大的事,也有解决的办法,干嘛要自杀?”
丁兆红尴尬地说,“我刚才一时想不开,气昏了头,现在我想明白了,不自杀了。”
高为民问,“你刚才因何事自杀?”
“一件狗血的事。”丁兆红说。
“啥?狗血的事?啥意思?”高为民问。
丁兆红恍然,这个时代的人理解不了这个词汇。
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事没啥可隐瞒的。
反而,丁兆红想把这事告诉所有人,让大家都知道,钱晓燕和孙卫东是一对狗男女。
高为民皱着眉头,生气道,“你竟然喜欢孙卫东那个伪君子?”
丁兆红一愣,“即便我喜欢他,也不关你的事,你为啥生气?”
“没,我没……”高为民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转移话题,“你怎么和孙卫东勾搭到一起了?”
“我那时眼瞎,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现在我认清他了,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丁兆红说,“谢谢你,我回家了。”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想先回家换身衣服。
“等一等。”高卫东喊道。
“还有事?”丁兆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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