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宁形像大改,也就刹那之间,其从二十出头的壮汉,化为更加枯瘦的躯壳。
其目测之下,虽然五官仍然刀砍斧削一般,但但凡有点人生阅历的成年人,都可以看出,他已过了四十年纪。
躯壳浮动,水面之上少女,渐渐靠近岸边。
下一息时候,其早就到了中年人的怀中。
地面白发与衣衫全部掉落,衣衫之中又有皱老之皮。
方少宁看向怀中熟睡的苏婵,神采却又轻松起来,他抱着苏婵,迅速离开了别墅之中。
火焰微腾,空气焦灼,极度寒意的水域,下一息时,渐渐温暖。
而岸边的那些人皮衣饰,却燃烧起来,毕剥声音不止。
油脂烧灼的气味太过难闻。
路灯之下,又有黑影出现,其偷偷摸摸看向前方,眼神之中有些古怪。
正是胡可儿,下一息的时候,她咬紧牙关已向前而行。
随后,她捂着嘴巴,又从旁边灌木折了一条枝丫,然后往火堆之中轻刨,也知道是什么东西,被她从里面刨了出来。
疑惑之下,胡可儿拿出手机,电筒打开,向其照了过去。
“卧槽!”
下一息的时候,恐怖的叫声传了出来,胡可儿跑掉了。
惊人之势,无人可见,自然没有人会认为曾经发生。
夜伏昼起,又有鸡鸣。
新到之地,总有人不能安枕,很多人睡不着的时候,第一件事情,无非是拿起手机看看。
一些古怪的新闻,似乎传播出来了。
“残忍!二十岁青年残忍杀害八十大寿女友!”
“二十岁青年带八十女友旅游,图谋不轨!”
“八十岁想谈恋爱吧,送你一条河的水那种!”
网络之止,各种自媒体大号,纷纷传递。
这些没有消息来源的东西,如此传递之快,总有推手。
实际上,其源头倒也很快被锁定,那是来自于宁乡的消息。
宁乡,人心惶惶,很多游客刚刚来到,下一息的时候,已经选择打道回府,毕竟这消息传得吓人。
当然,也有许多游客不以为意,人多的地方,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东西,那是没有威慑力的。
在宁乡,当下更多的话题,其实还是放到了杀人动机之上。
宁乡治安已经入驻,到处都是封路封消息,遇到这种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消息为真。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确定当时他已经把老太太沉温泉了!”
“不是温泉,是冰泉。”
执法查问,又是李文珊三女交待不止。
“这件事情我们会好好调查的,你们不用太紧张。”
执法长官有点犹豫,三女说得活灵活现。
现在也不是没有一点证据,方少宁推着人过来,现在已经有人在河里找到轮椅。
但他与老太却不见了。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
“他没有在水里杀人。”
众人还在调查时候,房间门口,有人表情暗淡。
人人看了过去,却是胡可儿。
胡可儿捂着嘴巴,脸上带着难看表情。
“胡可儿,你什么意思吧?你是不是跟他同谋?”
李文珊三女,有点恼怒。
突然之间,胡可儿又离开了房门,蹲在房檐下,就开始呕吐起来。
众治安执法走了出来,有人拍打其后背。
胡可儿的手指向前方,正是别墅位置。
“他把老太太烧死了……还有耳朵皮的……”
胡可儿继续呕吐,脸都白了。
一帮执法脸上带着黑气,迅速往别墅方向去了。
……
姑苏,六朝金粉之地,也是当下国内经济最具活力之地。
姑苏之城,虽然从来不是古朝都城,但在历史之上,地位绝对不容忽视。
所谓帝都十世家,其传承号称千年。
只论历史,十世家在吴越钱、赵、王三家面前,仍然只是后进。
要知道,就算资历最浅的钱氏,都已传承一千三百多年,千年世家不倒,岂是空谈。
叶子湖,姑苏诸景,当下姑苏仅存的,没有被商业气息所影响到的超级湿地。
一位气度不凡,头发已经花白的五十多岁男子,带着大票人马,正在湿地之中前行。
很快,众人已到了叶子湖边,湖岸水岛立即掠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面全是脚印?”
水鸟掠起,沼泽淤泥之上,确实有脚印清晰可见。
那五十多岁男八,表情立变,有点恼怒。
下一息的时候,其却又捂着胸口,微微咳嗽起来,其眼神太过复杂。
叶孝年,姑苏知名地产商人之一。
早年纵横风云,至少是江南十大地产商之一,现下,却似乎排名在姑苏前五之外。
原因倒是简单,其近五年,进步极小,几乎没有新项目开发,都是吃的老本。
而叶子湖这片姑苏城中,算是最有价值的地块,也是他当下最大的老本之一。
“叶总,不要生气,有时候有些小孩子调皮一点,也是难免的。”
叶孝年身边,一个打扮颇为保守的年青女人,其迅速从怀中摸出药瓶。
然后给叶孝年,递到了口中。
药一下喉,半分钟内,叶孝年立即气顺许多。
其努力站直,倒是刻意振作的意思。
“我不是怕小孩子乱踩,我是怕出人命,正宇他肯定不想看到这种事情。”
叶孝年气顺之后,其叹息起来。
旁边众高管,立即沉默无声,这种情况下,不是他们开口的时间段。
叶正宇,叶孝年独子。
五年前,入伍服役,刚刚入伍,边境风云,第一仗其军团就全军覆没。
超级富豪,让独子入伍,只为镀金,谁想到遇到这种事情,其人心境可想而知。
而叶子湖,正是当年叶正宇最喜欢的地方。
叶子湖保留永不开发,是叶孝年为了纪念自己儿子。
退一万步来讲,独子已逝,其公司业务没有寸进,却至少可以保持屹立,已足以说明,叶孝年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喘息已定,开口报怨,下一息的时候,叶孝年的目光,似乎又看向了前方。
湖边堤头,有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手上拿着望远镜,似乎在观望什么。
其人身材挺拔,却又沧桑,只论气度,又与叶孝年不同,但不是简单样人,这却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