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大仪府主?”
方少宁站在下首,语气淡淡。
“知道就好,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知府冷哼一声,大堂门口,早就护卫漫布,将门口死死锁主。
大仪府,知府就是天地。
方少宁是蜀中豪强没错,甚至可以力压三姓。
可纵然是三姓,在他大仪府,也得盘着。
“方少宁,给姑奶奶跪下!”
“跪下就饶你不死!”
“居然敢吃老娘的豆腐!”
那些女眷,也人人喝斥起来。
当下所说,倒不像是方少宁,吃过她们所说的豆腐,而是已经玷污了她们的清白。
“世人何其愚蠢!”
方少宁淡淡叹息道。
“你给本府,装什么高深莫测,叫你跪下!”
唰!
知府恼怒喝斥,突然之间,其声音嘎然而止,空气之中,传出嗡嗡不止。
只因其案桌之前,一把匕首正在颤抖不止。
其吓了个半死,早就站了起来,躲到周善为的身后。
“大胆狂徒,也敢在我大仪府的地盘上放肆!”
另外方向,大仪府尉,腰挎双刀,已走了过来。
其表情狰狞。
唰!
此人刚到宋知意跟前,手中双刀立刻斩下。
刀芒闪烁,下一息的时候,双刀却只从宋知意身侧擦过。
大仪府尉,已出宋知意的两侧对穿,其轰然倒地。
两把刀距离,七八米,两半身体,也距离七八米。
血水滚地,血腥透出。
战场之上,到处都是泥水,与如此气息混合光景,倒是让人习惯。
惊声尖叫,嘶吼不止,本来一帮,还在指指点点的女人,全部躲到了墙角,浑身颤抖。
那些属官,勉强或站或立不动,也不知道是真的胆子大,还是挪不动脚步。
一直坐着,稳如泰山的周善为,明显眼中浮出一片黑气。
“见人就杀,难怪不得三姓族人,消声匿迹,实在虎狼之徒!”
站起来之后,周善为眼中带着杀机,眼中又是无数质问。
大医皆是武者,周善为的实力,到军团之中,做个武医,问题不大。
他自诩实力,倒是暂时不动手。
方少宁目光,已经锁定了他。
“周善为,现在你可以回答一下,你是否跟滇南曹氏有勾结了。”
宋知意,刀已指向周善为。
“就凭你,也想让我回话吗?”
周善为冷哼一声。
宋知意已经踏前。
“班门弄斧!”
周善为冷笑一声,双手一抬。
手掌之中,立即光芒浮出。
那是无数根细针,身为大医,最擅长的就是针法之类。
刹那之间,他五指已开。
绵绵针意,根本无法用目力捕捉数量,其扫出之时,好像一堵针墙。
将前面的截面,全部锁定。
嗖!
秒息之间,一墙针墙,似乎受到莫名的空间挤压之力,其瞬间向着中间汇聚。
一堵针墙,刹那成为一团堆积之黑色物体。
下一息的时候,已进入方少宁掌中。
揽月之力,收纳一切,周善为的战力,与萧勇相比,也就五五开,笑话罢了。
宋知意的长刀,已到了周善为的脖子上。
“这……”
周善为冷汗津津。
周家世为大仪大医,他足不出大仪府。
向来认为自己天下无敌,结果今天……
跪下!
宋知意开口喝斥,扑通声音传出,周善为已跪到地上。
他的汗水仍然落下,浑身唯有颤抖而已。
“方总饶命,是曹永找到我,我无法拒绝啊……”
周善为磕头咚咚不止,其本就有武力,地面的大理石,瞬间破裂。
交待出来,水质也好,断供药材也好,都是曹氏的主意。
而当下,是曹氏还是他,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身为大医,表面仁慈,为了赚钱,居然绝百姓生路,你觉得当下我当如何?”
方少宁叹了口气。
坦白从宽,也得看什么罪孽。
有这样的大医,有这样的知府,完全就是百姓之疾。
宋知意就要下刀。
“方总,饶命饶命啊,我有重要的事情……”
周善为,仍然颤抖,哪里有什么对抗可能,其头已经磕出血来,只因他完全散了功。
宋知意刀势下去,停在空中,只因方少宁皱眉。
“方总,我周家本出遵城,这一切都是周雪凝那三23书网p;rdquo;
周善为咬牙切齿的道。
仍然磕头,砖已四碎。
方少宁眉头深锁,却是笑了起来。
周雪凝若为男子,倒是枭雄一个,其能忍人之不能忍,却从来不会放弃报复的念头。
“怎么?她就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吗?”
方少宁仍然笑道。
周善为抬起头来,额头之上既挂着灰,也挂着血,嘴巴微张,无非错愕。
“定南天王在此,尔等还不跪下!”
门外呼声,已经传出,沉重步声跑动。
数十名武勇之士,踏入到大厅之中,正是天王兵甲。
人人身上,闪烁肃杀气息,其一人可以威压整个大厅。
可恶!
“求天王开恩!”
周善为面色惶恐,猛然跪地,心中却充满怨毒。
周雪凝摆明了把他当成枪使。
若他知道,周雪凝的仇人是定南天王,他何曾敢于动这样念头。
“小老儿该死,但请天王饶命啊!”
此时此刻,周善为反而变得镇定,其毫无慌乱,只因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九泉之下,若有机会,他必定将周雪凝也拉着。
“把东西拿过来。”
方少宁开口,其身后兵甲,早就单膝跪地,药匣递上,打开,里面全是诸种药粉。
方少宁一手覆其上,另外一手如花类似,药粉酒上,烟尘滚滚,整个大厅之中,似乎只有浓重气息。
数十秒之后,在药匣之上,只剩下一堆白色结晶。
其色若寒,其温若寒意,其堆放之处,正在结霜。
“此物名千里霜,却是奇效之物!”
方少宁淡淡开口,那药匣已递到周善为眼前。
周善为微体微颤,其指尖轻拈,接触雪霜,其指尖瞬间变色,正是接触到极低温度。
下一息的时候,他指尖已入口,咳嗽数声。
他的身体仍然颤抖。
颤抖不停,人人可以看到,其本算精装的身体,正在疾速萎缩之中。
他的皮肤表面,老人斑不停浮现,皮肤松驰,身体人伴卷,整个五官都在下沉。
他本来七十多岁,秒息间,已过了一百一二,其速岂是快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