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欢百般无聊之时，迎面走来一个女人直直撞向她胳膊。
“哪个没眼的东西！”女人吃痛喊道。
慕清欢抬头，她没有计较也就算了，这人还反来责怪，她不禁觉得好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是谁。
两年前的秦欢是个基本足不出户的乖媳妇，沈清桓也一般不会带她去人场上应付，但爸妈没去世前，她和沈清桓陪同参加一个酒宴的时候见过这个女人。
是京城一个老将军的外孙女，名字叫落落，平时就嚣张跋扈。
当年因为秦欢的相貌和身材，当众取笑了她好一番！这样的修养她也见得不多，所以就挺有印象。
那时候沈清桓觉得丢脸，铁着脸未吭一声，从那之后对她的态度越发冷漠。
如今风水轮流转，慕清欢又遇到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
落落怒瞪慕清欢，尖锐的女声道：“喂！你发什么呆？是个傻子吗？你撞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慕清欢眉眼未抬，扯着嘴角冷笑一声，她懒散的问道：“噢？你是谁？”
语气轻蔑，傲慢，不屑。
“你！我是盛家的长孙女！你敢看不起我！”落落头一次被破冷水，往日里，那些世家小姐一向慢声吞气的跟她讲话，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没听过。”慕清欢表示。
“不过——”说完，慕清欢又拉长声线，她上下打量了落落一眼，啧啧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你长的真的很丑。”
“你敢说我丑！我非要弄死你不可。”落落气的跺脚，撸起袖子就朝着慕清欢扑过去，完全没有一点世家小姐该有的温柔贤淑的模样。
慕清欢一个闪身，就躲避开了落落的爪子。
落落没想到会扑空，高跟鞋没踩稳，侧身跌进了花圃里。
花圃里的玫瑰都长着刺，她刚想要起来，裙子就被撕拉住。
慕清欢蹲下来看着落落，道：“这下更丑了，你看你，绑着两个辫子，土里土气的，明明黑，还穿着小粉裙。”
落落的眼泪泛了出来，她原本在宴会上看到这个女人跟陆清绝很亲密，气不过就跟了出来，本来想教训她一番，结果反被教训。
“滋味好受吗？”慕清欢垂眸看向狼狈的她问道。
“你死定了。”落落咬牙切齿，语气尖锐。
“看来还是没长教训。”慕清欢无奈摇头。
落落站起来，又要打慕清欢，结果又被躲开了。
慕清欢不得不怀疑这姑娘的智商，她两年前在酒宴上看到落落吃糕点就留意到她是左撇子，所以落落刚刚想要扑向她的时候，身体侧重了左边。
慕清欢只要从右边躲开就好了。
谁知道这个落落还不长记性....
“我要告诉我爷爷！”落落又摔到了地面上，这次比刚刚更惨，扭到了脚踝，她直接站不起来了。
“你不敢。”
慕清欢摊开双手，无辜的笑了笑，那模样十足像个魔女....
身份德高望重的老将军不会因为小辈的打闹出面，更何况落落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到时候弄清楚了还是落家理亏。
慕清欢转身走了，这下妈妈应该跟陆夫人聊完了，想到这里，慕清欢的步伐更快了些。
宴会结束后，孙芸芸带着慕清欢离开。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路灯照进车内，一束束光影斑驳，夜间的温度下降了许多，添加一丝丝凉意。
孙芸芸侧过头问道:“欢欢，妈妈出国这段时间，你过得好不好？”
她语气平平，可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关心，慕清欢心中一暖。
轻声回答道:“妈妈，我进了沈氏，现在职位已经是策划部的副主任，这离我目标又近了一步。”
孙芸芸眼里聚起笑意点点头，忽然想起她是跟着陆清绝进场的。
又出声问道:“你与陆清绝......”
慕清欢听见这句话自知已经瞒不住了，低着头说:“前段时间我国外的追求者回国，一直堵着公司楼下，无奈之下只能去陆先生家躲着。”
孙芸芸一下了然，又再一次点点头:“只要你安全就好。”
说完又顿了顿说道:“你与清绝，你喜欢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清欢就急忙打断:“您误会了，我跟他只是朋友。”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色，孙芸芸却能从她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慌乱，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陆家，换做是京城任何一个女人，那是争得头破血流也要进去的门槛。
而陆清绝本身又是那般优越的男子，换做是任何一个世家小姐，都难以不心动。
更何况，她也看得出来，陆清绝对慕清欢是有心的。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做到的，陆清绝也是。
她不语，只是温声问了一句:“今晚别回公寓里，回家里陪陪妈妈。”
慕清欢点头答应，除此之外，这两年来，她是第一次看见孙芸芸这般温声细语的。
孙芸芸本身就是一个女强人，在职场上用惯了命令，语气自然也就强硬。
在生活中，虽然说不上是命令，但是语气绝不算温和的。
而今天晚上，慕清欢却在她身上看见了母性的柔光。
两人到了孙家，并肩携手走了进去，佣人一路弯腰问好，慕清欢一到别墅，就脱去脚上的束缚。
孙芸芸看见她这样带点稚气的动作，不免露出笑容。
慕清欢拉着她的手坐下，叫开佣人，忙不迭给孙芸芸倒了一杯水。
孙芸芸接过，看向她问道:“最近去沈氏有没有什么收获？”
慕清欢点点头，又有些苦恼:“算是在沈氏站稳脚跟了，只是关于以前的证据却不多。”
孙芸芸思索了一番，出声问道:“你在被害的前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你再想想。”
慕清欢又陷入了思考，想了又想，突然回忆起寿宴前一天晚上，她在奶奶房外听见的话。
她犹豫来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口:“奶奶寿宴前一晚，我在她房门外，听见她对沈清桓说沈家对不起秦家，对不起我。”
孙芸芸瞳孔一缩，当下心中就有了几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