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凄厉的狼嚎相互呼应着,在战场中回荡,四头狼王在大阵皆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尉迟恭领着仅存的玄甲军突入阵中,听着狼王的哀嚎心中暗道不好。
这些巨狼虽然通人性,可却不能像人一般识得阵法,这大阵中别说是狼,就算是人困在其中也凶多吉少!
得尽快才行!
尉迟咬了咬牙,一变杀敌,脑海中飞速盘算着这四处大阵的阵眼所在。
这阵不大,四个大阵也才万余人,剩下的一部分幽州军,早已经杀入突厥城中,开始了对突厥人的清洗。
毕竟绞杀几千人马,用不了四万大军一起,毕竟对王君廓来说,迟则生变,时间就是一切!
“散!”
忽然,尉迟恭听到一声令下,心头一动,一鞭打飞眼前的突厥士兵,对着玄甲军道:“在这边,随我来!”
尉迟恭虽然不精通阵法,可在沙场上纵横多年,见过、听过的大阵也不少,这声音的源头定然就是阵眼所在,大阵的运转,定然是靠那人在指挥!
果然,尉迟恭冲杀了一阵,便见到幽州军层层包围中,一名军官背后插着颜色不同的旗子,正在指挥大阵的运转!
“玄甲军,随我杀了那人,破开大阵!”尉迟恭喝令道。
“喏!”
尉迟恭领着为数不多的玄甲军一拥而上。
“杀!”尉迟恭声若雷震,八棱紫金鞭挥舞的像是两条金龙似的,在空气中虎虎生风!
幽州军大惊失色,没想到尉迟恭竟然能找到这来,忙有人喊道:“保护阵官,别让他们靠近!”
可尉迟恭杀红了眼,什么也顾不上,手中八棱紫金鞭一击之下,足有百来斤巨力,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挡得住他!
“挡我者死!!”
尉迟恭杀红了眼,狠狠一鞭朝着那阵旗官地头颅敲下。
那阵旗官的脑袋就如同一个西瓜一般炸裂开来!
“狼兄速速突围!”尉迟恭放声大喊,不管不顾的砍杀着。
随着阵旗官的阵亡,和大阵后方的骚乱,围困白狼王的大阵逐渐乱了起来。
此时尉迟恭一声呼喊,令白狼王察觉到了机会。
它爆吼一声,支撑着自己残破的躯体,朝着幽州大军杀去。
失去指挥的幽州军,阵型大乱,见到白狼王扑来,竟是挤成了一团,散也散不开,白狼王一爪之下,好几个人瞬间就被削去了脑袋!
“狼兄,随我来!”
大阵被白狼王破开了个口子,尉迟恭见状大喜,对着白狼王喊道。
巨狼会意,敞开钢爪疯狂地清扫着敢来阻拦它的士兵!
什么兵器铠甲,只是一爪全部都被切割开来,锐利程度,简直骇人听闻。
没了大阵的束缚,白狼王在这战场中可谓是无敌的存在。
白狼王与尉迟恭等人汇合,凭借着白狼王的巨爪,很快便从阵中杀了出来。
尉迟恭用八棱紫金鞭支撑着身体,艰难的喘着气,先是与王君廓大战一场,而后又不要命的在大阵中冲杀,就是个铁人也撑不住了!
“狼兄,速走!”尉迟恭对着白狼王道。
白狼王口鼻渗血,庞大的身躯有些摇晃,它摇了摇硕大的头颅,指了指尉迟恭,又指了指自己的后背,示意他上来,一起走。
尉迟恭黝黑的脸色满是血迹,活像个厉鬼似的,可见到白狼王如此,竟然是咧嘴笑了。
“尉迟敬德多谢狼兄好意,可还有三头狼王陷在阵中,敬德不能辜负吴先生的嘱托,狼兄自去,若是见到先生,请为敬德求上一求,恳求先生相助,让陛下逃出生天!”
尉迟恭说道李世民时,眼眶热泪,对着白狼王拜了三拜。
“若得先生相助,尉迟恭死也瞑目了!”
话毕,就要起身再次杀入阵中,几名浑身染血的玄甲军死死地抱住了尉迟恭。
“将军,你不能去啊!若是你死了,我们如何向陛下交代!”
尉迟恭狠下心挣脱了玄甲军,大声道:“陛下昨日在城上有旨,我昨夜在军中就已宣读过,今日之战,若狼王有性命之忧,以命搏之,尔等是想抗旨吗?”
“我等不敢抗旨,只是将军你不能冒如此之险,若要救狼王我等自去,还请将军留得有用之身,来日辅佐陛下,再统军为我等报仇!”众玄甲军皆是不肯,苦心劝道。
玄甲军作为李世民的王牌军,一开始的统领便是尉迟恭、秦琼几人,这些年在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感情不可谓不深。
尉迟寒热泪纵横,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只觉得后颈一凉,好似被重物狠狠地打了一下似的,直接晕了过去。
“将军,别怪我。”一名玄甲骁骑在尉迟恭身后出现,手里拿着厚重的刀鞘。
若是尉迟恭清醒,他怕是死也不会走的,目前也只有这样的办法。
几位玄甲骁骑,将尉迟恭放在了白狼王面前道:“狼王,我等知道你能听懂人言,故此相求。”
“请你带着尉迟将军离开,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等。”
白狼王点了点头,叼起尉迟恭便开始奔跑,它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鲜血不停的溢出,若是在不走,怕是没力气再走了!
“尉迟老狗,哪里走!”
王君廓气急败坏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尉迟黑炭,竟然杀入大阵中还把那巨狼给救了出来,此时还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
狼和人,他王君廓都要,一个也别想走!
几名玄甲骁骑,见王君廓率军杀来,彼此脸色都露出坚决之色。
“王君廓狗贼,凭你也想抓住尉迟将军下辈子吧!”
“兄弟们,尉迟将军待我们恩重如山,现在报恩的时候到了!”
话毕,他们正对着王君廓疾驰的战马,不闪不避,手持长枪直直的迎了上去……
哪怕死,用肉身去挡,也要将王君廓阻拦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