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辰后知后觉地把脚从吴枫杨的脚面上拿下来,心中却纳闷道:“我好好地走在路上,他非要把脚塞到我鞋底下面。到底是谁在碰瓷,还真不好说!”
不过,到底是踩了别人的脚老半天,她知道这猫都要顺毛撸,尽量避免炸毛,更何况是更难伺候的大佬。
于是她不仅挪了脚,还顺势蹲下身子,连带着拍了拍被她的踩脏了的鞋面,嘴里还嘀咕着:“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这视线受阻,哪儿来的眼力专门朝着你脚的方向踩啊。不像是那位小姐……”
路星辰说着,还不忘眨了眨眼,对着吴枫杨朝路霜月摔倒的另一侧努了努嘴,道:“摔跟头都那么有规划,那句话怎么说的,一跟头栽棉袄上了?”
路霜月那边,这一跤虽然摔得突然,但到底仗着大堂前方空旷无物,两人双双摔倒在地的动静不小,却并未因为摔倒而造成其他连锁的伤势叠加。
拍摄的进程,也因此暂停。大厅里熙熙攘攘地拥上来不少助理和场务,簇拥着就要把沈墨抬上担架,送去医治。
沈墨估计是这一跤摔得有点懵,待反应过来,刚想表达一下自己没事儿,就被泪流满面的路霜月抱住了腰。
路霜月别的特长无从知晓,但眼泪说来就来的功底,路星辰可是在初次见面,就见识过的。
只见她哭归哭,眼泪也吧嗒吧嗒往下落,面部表情却控制得精妙,而那为了上镜略显厚实的妆容,也依旧保持得美轮美奂。
这就导致了几乎在场的所有人,比起莫名其妙当了人肉靠垫,而横躺在担架上伤势未明的沈墨,注意力更显而易见地集中到了她的脸上。
路星辰听到导演喊了“咔”,一把就把碍事的盖头掀到了头顶,眨巴了好几下眼,这才让酸痛的眼睛适应了厅内的光源。
她惯性使然地抬头瞄了一眼依旧紧紧牵着她的手,却习惯性保持着面无表情姿态的吴枫杨,随后低头仔细瞅了一眼被她踩了许久的那只脚,确认无误后,这才从袖中抽出另一只手,轻轻在吴枫杨的手背上拍了拍。
吴枫杨纵使不知这位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小姐又要干嘛,但大庭广众之下,一直攥着人家的手也实在不像话,只能顺势松了手劲儿,让她自己发挥。
路星辰也没继续在原地耽搁,扭头就钻进了人群。她仗着自己服饰上的小零件多,挤她等于挨扎,不多时就挤到了沈墨的担架旁。
路霜月双手横抱着沈墨的腰哭得正投入,就被路星辰一脸嫌弃地拍了拍胳膊:“人没死呢,哭什么哭。不能帮忙就一边待着去。”
说罢,她也丝毫不顾及对方瞬间美玉变锅底的脸色,撸起袖子就要去探沈墨的腰,却被凭空出现的一只手,牢牢地固定在呢半空。
路星辰一抬眼,果不其然看到了面带韫色的吴枫杨。
吴枫杨:“有话好好说,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毛病,是该改改了。”
沈墨用手肘撑了撑身子,望向路星辰的眼眸中,倒映着不远处案台之上,跳跃着炙热火苗的红烛。他微微顿了顿,缓缓道:“路二小姐是想帮我看看伤势,劳烦让让。”
吴枫杨欲言又止,路星辰趁机悄悄腾出一只小指,就这被她架住胳膊的姿势,往他袖子边缘露出的肌肤上轻轻刮了刮,果不其然地被瞪了一眼后,他果然放开她的手肘,不再多言。
路星辰这才稍稍吐出一口起,将沈墨胶着的视线当做无物,抬手就握了一把他后腰处的脊椎。
“这个位置,疼不疼?”路星辰问道。
“不疼,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百通顿消。”沈墨一脸魔怔,盯着路星辰的侧脸,痴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