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号的调侃,李攸倒也不生气,不过自己险些遇害,倒是让他心有余悸。
“我就是弄不明白,这老鸨子为啥要将我关在小黑屋里?”李攸说完,吃掉了最后一片牛肉。
“店家,再加些酒菜”,三号吩咐完,看着李攸说:“仁兄莫急,通过你刚才所言,我猜测她是真的心疼茶具而已。”
李攸听三号解释说,这风月场所里面不仅仅是美女如云,而且为了让这些官宦能享受好,其高档的器物也不在少数。
“老鸨子乃是群鸟之首,自然是惜财如命。恐怕她也是一时气愤,才想要加害与你的。此时节乃战乱纷纷混乱不堪,死个人根本就不叫事儿,仁兄既然无碍,也不必再计较了。”
酒菜重新摆好之后,李攸也边吃边琢磨着三号对他说的话,虽说是有道理,可就是有点说不通。可要他说哪里不对,又没有头绪,只好作罢。
这一次,在李攸强烈的要求下,又多加了一间房,三人一人一间。既然还没有娶花妹过门,就要尽可能保其名誉,要是自己想再穿越的话,花妹也不至于落得个败柳残花之名。不过那钥匙已经丢失了,他也不抱幻想了。
坐在床榻上,李攸盯着门板看了半晌,心中对毓贞的话作着分析。怎么就这么巧,自己在金城县里遇到了一个长安女子,不对,是长安女子的魂魄。
还有她有没有可能认识三号爱慕的那个头牌,公孙婧呢?想到这里,他急匆匆来到了花妹房门前,叠指弹窗道:“花妹,你睡没睡呢?”
“咯吱”一声,门分左右,花妹探出半拉脑袋,问道:“没啊,你有何事?”
李攸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他人,轻手轻脚地走进门中,随手将门掩上,回身对花妹说:“你记不记得那个公孙婧在哪个妓院里面上班?”
“你话说的真奇怪”,花妹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袍,看着跟现代的浴袍有些相似,回身的一瞬间,香气便飘荡而起,直往李攸鼻子里钻,“你问这个干嘛?”
“我寻思啊,这个女鬼毓贞,可能没准认识公孙婧。”
“认识又如何,你别以为少主人撮合咱俩,你想报答他,大人是不可能同意的。”说完,花妹端坐在床上,眼角眉梢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叫李攸看的心痒痒。
他伸手胡撸了一把脸,心说既然花妹不想说,自己也就不问了,转身便要推门而出。身后的花妹在他临出门时,小声说了一句:凤鸣楼。
果然是这样,看来这毓贞十有八九认识公孙婧,要想知道此人是否还存活于世,问一问毓贞就知道了。
想到这,他对着花妹笑了一下,便将门紧紧关牢,快步返回自己的房中。瞧着倚窗而立的门板,李攸神经兮兮地说:“毓贞啊,毓贞,你要是听见了就现身一见,不才有一事儿想问问你啊。毓贞?”
反复叨咕着这句话,说的他声音都有些嘶哑了,都还没有等到那一席白衣的女鬼出现。既然她避而不见,李攸也就没有继续坚持,喝了几口睡,便上床休息了。
次日清晨,三号一大早就叫醒了李攸,说今天天气好,继续上路。对于他这种多变的性格,李攸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穿好衣服去找花妹。
三人吃完早饭,便牵着马打算离去。还特地从店家手里多备出一匹马,用来拉行李和门板。
一路无话,不到七日之时,三人终于回到了长安。几天马不停蹄地赶路,让他们三个都疲惫不堪,进到城内,李攸恍如隔世一般。
要说这长安城乃是繁华热闹所在一点不假,满大街的人群来来往往,通过自己的方式表达对长安的流连忘返。
叫买的叫卖的,推车的担担儿的,琳琅满目的商品货物不计其数。李攸站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们忙碌着,就好像站在王府井步行街上。
“怎么样?不知道你的世界里,有没有这么热闹的景象?”三妹拍了一下李攸的肩膀,缓缓说道。
李攸想了想,张嘴说道:“我们那个时代里,总人口数量可比现在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这种场景也很常见。只不过,在这个时代里,确实罕见。”
说完话,李攸便把目光移回到了三号的身上,这些天据他的观察,发现三号似乎有点不对劲儿。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自从到了金城之后,三号身上就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变化,很有可能是因为“天香楼”的事情。
不过,不过已经证实了那两个吃饭的人说的话并不真实,李攸心说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花妹进城后就开始不停地吃东西,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的,还在嚼着果子的她,忽然间绕到了李攸身前,指着远处的一个楼阁说:“那里就是李府了,最高的那个就是望月阁。”
顺着她指的方向瞧去,李攸果然看到了她口中所说的建筑。在其他建筑的映衬下,这栋楼宇确实显得高了不少。
他不自觉的将目光平移至对面的位置,寻找那个“凤鸣楼”。可望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便扭头问花妹:“你说的那个凤鸣楼在哪里?”
“凤鸣楼已经拆了啊,你这块门板就是从凤鸣楼拆下来的,你忘记了?”
李攸一拍脑门儿,心说刚刚发生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呢?很有可能是那女鬼毓贞一直都没有再次出现,才导致他把这件事儿的细节抛之脑后。
说话之间,三人回到了李府,还没进门,由打大门后急匆匆地跑出来一个人。李攸定睛观瞧,一下怔住了。此人穿着朴实,脸色蜡黄,一看就是个家丁奴役之类的人。
但最令他不解的是,这个人就是上一个世界里的小刘。虽说在上个世界里,他对小刘不怎么待见,而最后他也没弄明白小刘到底是死是活。
“少主人,花姐姐,你们回来了!”小刘一见到三号,立马“噗通”跪倒,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三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急忙将其搀扶起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原来,自三号离家出走之后,老爷便一病不起,就在刚才忽然浑身抽搐,吓坏了大家伙儿,夫人就吩咐他去叫医工。
“那你快些前去!”说完话,三号飞奔进了门。李攸和花妹则是把马匹行李等都放到了院中后,才进到了里面。
床榻周围,站满了家丁院奴,三号正跪倒在床前,小声地啜泣,边哭还边埋怨自己不懂事儿。而床尾处,则静坐一中年女人。满面慈祥,手中捻着一手绢,时不时地擦去泪痕。
李攸认识这个女人,无论在哪个世界里,都是他的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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