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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是没有。

    楚修远自个生一会儿闷气, 见孩子没有再回来,室内却暗下来,不得不起身出去。

    到门外发现院里静悄悄的, 极目望去连个人影都没有, 楚修远眉头微蹙, 向外走去。

    出了主院,楚修远看到几个禁卫在屋角聊天,“夫人和大宝他们呢?”

    韩墨阳:“夫人听老何说沐公子府上有个奴隶会木匠活,就领着大公子和三公子去找那人,说是要做什么东西。对了, 二公子刚过去没多久。”

    楚修远点头表示知道, 到大门口就看到母子几人带着丫鬟家丁往这边来, 其中楚玉还拉着林寒的手, 边说边晃一下手里的食谱, 大概是在跟林寒说,他帮她写食谱。

    楚修远觉得好笑, “干什么去了?”

    “一点小事。”林寒看也楚玉,“你跟二宝说了?”

    楚修远点头, “如何?”

    “会不会耽误二宝功课?”楚玉的字比林寒的好看多了,所以林寒只担心这点。

    楚修远:“又不是明后天拿出来, 寒暑假写。”

    楚玉连连点头, “对, 娘,我不会耽误功课,您放心吧。”

    楚修远眉头一挑,这势头不对啊。

    饭毕,几个孩子去洗澡, 楚修远找到林寒,“我跟二宝说的时候,他说署他的名,你同意了?”

    林寒点头,“一半一半。”

    楚修远没听明白,用眼神示意她说清楚些。

    “署名林公子。”

    林寒的一半可以是林,楚的一半也可以是林,楚二公子的一半可以是公子。楚修远想明白这点,很是服气,“这个名字不错。”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起的。”林寒说着,一顿,“记得帮我催催陛下。”

    楚修远无奈地笑道:“好!”

    翌日下朝后,楚修远留下来。然而,没等他开口,商曜就起身道:“等朕一会儿,朕去换身衣裳。”

    楚修远顿时明白,这是要去他府上跟林寒详谈。

    果然,他皇帝姐夫进门就喊:“楚夫人!”

    “陛下。”林寒疾步出来,“不知陛下驾到——”

    商曜抬抬手,“行了,别跟朕扯这些虚的。”冲身后招招手,随身太监递来一本奏章。

    楚修远瞥一眼,正是他呈上去的那本。

    商曜接过去就递给林寒,往书房走去。

    林寒落后几步,移到楚修远身边,“什么情况?”

    “陛下没说。”楚修远实话实说,“可能是有些地方看不懂。”

    林寒打开奏章看一遍,楚修远写的简洁明了,皇帝怎么可能不懂,定是有别的事。

    到书房里林寒就等商曜先开口。

    以前书写用竹简,笨重且很耗费竹简。所以可以书写的纸刚做出来,商曜便把做纸的几个法子昭告天下。如今京师长安这边办公用的竹简已全部换成纸。

    商曜认为这是天下最便捷的书写方法。然而,看到楚修远代林寒呈上来的奏章,商曜才知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从一笔一划的抄写,换成一张一张的印刷,大大缩短制书成本,书从一字千金,变成一箱千金,乡里稍有余钱的百姓都能买得起书,供孩子读书,那么不久的将来他朝人才得比如今多出一倍,他也无需时不时命百官招贤纳士。

    思及此,商曜当即宣宫中匠人。

    在等待匠人的时候,商曜冷静下来,记起书要放在林寒铺子里卖,且净收益分她五成,只因她提供了雕刻技艺。

    商曜越想越觉得他又被林寒算计了。免得再掉进她挖的坑里,商曜坐下就说,“五五分成可以,但是得有个期限。”

    “期限?”林寒惊叫。

    商曜点头,“朕可以先给你百金。你的这个法子不行,朕也不会讨回来。如果成了,往后五年的收益五五分成。”说完就盯着林寒,等她表态。

    林寒只想翻白眼,这皇帝当她傻子,还是她第一天认识他。

    “陛下,您想好了?”林寒故意似笑非笑地问,“想好咱们就签个字据。”

    商曜心里咯噔一下,就看楚修远,你夫人又有事瞒着朕。

    林寒:“您不用看夫君,他什么都不知道。”

    商曜面不改色心不跳,很是坦然地笑笑,“朕突然觉得百金有点少,千金如何?”

    林寒又想送他一记白眼,这皇帝——不怪韩王联合太后和吴承业也斗不过他,这小机灵劲儿,也是没谁了。

    “妾身谢陛下。”林寒恭敬地说。

    商曜试探着说:“准备笔墨,朕给你立个字据。”

    “陛下乃九五之尊,从无戏言,妾身相信陛下做不出那无赖之举,字据就算了。您和夫君聊,妾身命丫鬟摘些瓜果。”林寒见好就收,把书房留给君臣二人。

    商曜等她消失,冷笑一声,转向楚修远,“你夫人又搞什么鬼?”

    楚修远仔细想想,“最近除了这事就只有棉花。”

    “花?”商曜皱眉。

    楚修远:“此花非花乃是棉。用夫人的话说,可纺线来可织布,且可以大规模种植。同红芋、玉米一样,适合种在北方。”

    商曜:“朕不问你,你打算何时说?”

    “陛下,臣不是故意隐瞒,是那东西里面有籽,又不能像蚕茧一样可以剥出来。夫人近日正找人做取棉籽的工具。至于能不能做出来,什么时候做出来,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臣哪敢贸然向陛下禀告。”楚修远苦笑着说,“棉籽弄出来,听夫人的意思还得再收拾,反正很是麻烦。”

    商曜想想,“那东西贵,还是丝绸贵?”

    楚修远不假思索,“自然是丝绸。”

    “价格卖不过丝绸,你夫人怎么想起来种那东西?老百姓缺的是吃的,不是衣物,朕不可能再赏她千金,甚至百金。”商曜想不明白,“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可不像你夫人。”

    楚修远笑着说:“她还给陛下火/药呢。”

    “那是她想修路,修好出去玩儿,真以为朕不知道。”商曜瞥他一眼楚修远,“你夫人是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事,但哪样不利己。”

    楚修远张了张口,发现无言以对。

    片刻,大将军试探着说,“陛下,后面就有棉花,随臣过去看看?”

    商曜起身,率先往外走。

    到后面看到一排排细长细长开着白花,他从未见过的东西,“就是这个?”指着那一节比一节高的东西。

    楚修远:“不是。夫人说这个类似于胡人的胡麻,可以用来做油。我提醒她,去年要用黄豆做油就没做出来,她还想再试试,臣也不好阻拦——”

    “你是拦不住。”商曜毫不客气地点出来。

    大将军神情一怔,“陛下……”没这么戳人心窝子的。

    “你整天不着家,她想瞒你,种下去又收上来,你也不知道。”商曜道。

    楚修远心里舒服点,不是指他在这个家没一点话语权就好。可是又担心他往他心口戳,赶紧指棉花,“在那边,种有小半亩。”

    商曜大步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又一个青色果子裂开小嘴露出白色绒花,“直接摘掉?”伸手就要摘。

    “不可!”楚修远连忙拦住,“这样的还没成熟。臣去找一个。”

    每日清晨府里的奴仆都要拾棉花。以至于楚修远绕着棉花地找好一会儿,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出一个藏在棉叶下方的棉花。

    商曜接过楚修远递来的白花,只觉得那花软绵绵的跟丝绸似的,唯一不好的便是里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

    商曜试图掰开,结果越扯那棉花越乱,比蚕农取丝麻烦多了,不怪楚修远瞒着他。

    楚修远见他盯着棉花陷入思考,开口说道:“陛下,臣是不是没骗您。”

    “用工具也不好取吧?”商曜抬头问道。

    楚修远点头,“夫人说很难。还说把这一朵朵的白棉花弄到一处更难。”

    商曜:“你夫人向来眼高于顶,她说难想必很难。”思索片刻,“朕回去就命人把许她的千金送来。”

    楚修远想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

    “您即便给她万金,她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来。”

    商曜抬手,“你不懂。你夫人那个人贪财,但只贪她应得的。朕本打算给她百金,涨了十倍自然是因为这棉花。她接了朕的钱,想琢磨点别的,也得先把棉花弄出来。”

    楚修远想想还真是这样,每次他皇帝姐夫给的多,林寒必会让他给宫里送些东西。虽然多数都是吃的,但对很会过日子的林寒来说已很难得。

    “她最近也没别的事。”楚修远指着芝麻,“这个还得一个多月。”

    然而,芝麻长得快熟的更快,没到一个月就停止生长,芝麻夹迅速变色,林寒命人买六个最大号笸箩,芝麻割下来放笸箩中晾晒,楚沐也回来了。

    楚沐率一万骑兵斩敌九千,回来加封三千户,并没有很高兴。

    林寒起初以为他嫌少,让楚扬旁敲侧击一番,林寒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只因小侯爷觉得打匈奴没什么难度,他更希望尽快吃到胡麻做的东西。

    芝麻是林寒种的,楚沐这么给面子,按理说林寒该高兴。可是芝麻晒干拍出来,毛重才三十斤。留一半留着明年做种,剩下那一半都不够他们家几个男人吃的,还怎么做油啊。

    偏偏林寒种芝麻的目的是想磨香油,目的没能达到,林寒便用芝麻做些好吃的,弥补心中遗憾。

    林寒记得前世儿时在祖母家,每到八月十四她祖母便会用鏊子捞一种芝麻饼。

    那种饼是用芝麻和面,把饼擀成圆圆的月亮形,放在鏊子上捞干,留着第二天赏月时吃。

    林寒粗粗一算,有三十年没吃过。所以芝麻收拾好,林寒就命奴仆去做个鏊子。

    八月十四日上午,林寒去庖厨,教厨子用芝麻和面烙饼。

    未时左右,大宝宝饿的哇哇叫,楚修远都要拦不住他,林寒带着丫鬟婆子进来。

    林寒手里端着圆形竹筐,筐里放着一张一张像面片一样的东西。大将军不动声色地紧紧腰带,起身道,“夫人,晌午吃这个?”

    林寒坐下,“不止。”拿起一张掰成三掰,一个孩子一块,然后递给楚沐一整张,“尝尝,用芝麻做的。”

    “好香啊。”楚扬惊呼。

    楚修远坐下拿一张,学着林寒掰开,结果力气太大,整张撕碎掉的到处都是。

    大将军傻了。

    林寒哭笑不得,连忙帮他收拾干净,“慢点。”随即拿起一死面饼,用汤匙挖一勺芝麻盐放饼上,掰一块饼蘸些芝麻盐就要给楚修远,林寒的手臂上多出一只小胖手。

    林寒顺着小手看到一张白嫩的小脸,“你干什么啊?”颇为好笑地问。

    “给我尝尝。”楚大宝宝张大嘴。

    林寒想给他一大嘴巴子,“先把你嘴里的芝麻饼咽下去。”

    大宝宝的嘴巴动两下,再次张大嘴,“啊,没啦,给我尝尝吧。”

    林寒放他口中,过了一会儿才问,“好吃吗?”

    小孩儿连连点头,看了看手里的芝麻饼,犹豫片刻,跑到楚修远身边,往他手里一塞,“爹爹,你吃。”转身到林寒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娘,还要。”

    楚修远想揍他,“给我干什么?”

    “爹爹喜欢,给爹爹吃。”小孩说的理所当然,楚修远心塞,这孩子跟谁学的啊。

    林寒也想知道,她没教过,楚扬和楚玉也没教过,“是你自己不想吃吧。”拆穿小孩的小心思。

    小孩搂住林寒的脖子,“娘,我喜欢吃你的。”

    楚扬忍不住开口,“你给爹爹的饼就是娘给你的。”

    小孩儿皱了皱鼻子,大兄什么的太讨厌啦,他不想吃,干嘛总提醒他啊。

    “娘,我现在喜欢吃这个。”小孩指一下林寒手里的饼。

    林寒朝他脸上拧一下,命小丫鬟把几个空碟分一下,每个碟里放两三勺芝麻盐。

    楚修远见状,道,“我就不用了。”

    林寒:“这东西现做现吃,隔夜就不香了。楚沐,别吃干的,拿个面饼蘸一些尝尝。”

    “娘,我呢?”小孩见他娘又不理他,不禁扯一下林寒的衣袖。

    楚扬接道:“你面前也有,自个过来吃,别缠着娘,娘累大半天,让娘吃饭。”

    “我有?”小孩背对着他的座位站着,闻言转过身,看到他座位上多一小蝶芝麻,立即松开林寒,“娘,您每天好累好累,您吃吧,我不吃啦。”不待林寒开口,就去拿死面饼。

    楚沐连忙别过脸,把险些喷出来的面饼咽回去,又喝口汤,清清喉咙,“我不过出去两个多月,他怎么,怎么——”

    “怎么变得这么厚颜无耻?”楚扬问。

    当着长辈的面,楚沐没好意思说出来,见林寒嘴角含笑,楚修远一脸无奈,都没怪楚扬,他便遵从内心想法点了点头,“明明是他缠着婶婶,说得好像他是孝顺的那个。”看一眼小孩,小孩抬头瞪着楚沐,把蘸了芝麻盐的饼塞嘴里使劲嚼几下,待嘴里的饼咽下去才收回视线。

    楚沐乐了,“我的肉好吃吗?”

    小孩一时没听懂,好一会儿,哼一声,转身给他个后脑勺。

    楚修远顿时想揍他。

    林寒好气又好笑,“大宝宝,这是跟谁置气?坐正好好吃饭。”

    “我在吃啊。”小孩说着把饼放入口中,吧唧嚼几下,证明自己没有在玩。

    楚修远:“别管他。刚才怎么说这东西叫芝麻盐?”指一下面前的小碟子里褐色物。

    楚玉点头,“是呀,娘,您给我仔细说说,我记下来。”

    雕版印刷的版还未雕好,《论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印出来,林寒的食谱就更不知排在猴年马月了。可此时却正吃着饭,林寒便敷衍道,“芝麻炒熟碾碎加点盐,便是芝麻盐。”

    “娘,您说得太笼统啦。”楚玉摇头,“这样不行。”

    林寒笑道:“我详细说一遍,你还吃吗?”

    楚玉疑惑不解,“为什么不吃?”

    “娘的意思饼凉了,芝麻盐也凉了。”楚扬接道,“娘,是不是?”

    林寒点头。

    楚玉一想也是,席间除了芝麻盐,还有几个荤菜和素菜,都是用猪油炒的,凉了油凝结在一起就没法入口了。

    楚二公子想一想,“那先吃。娘,吃好别忘了啊。”

    这下换楚沐迷糊了,“为何要记下?”

    楚扬:“这事说来话长。沐哥,你虽离家两个多月,但这两个多月发生了很多事。你先吃,吃饱我再同你说。咱家除了芝麻盐,还有棉花,对了,您府里还有四只鹅。”

    “鹅?”楚修远猛然转向林寒,“我今儿早上说有鹅叫,你还说我听错了,你什么时候养的鹅?”

    楚沐连连点头,对,他也想知道。

    林寒何止养鹅,要不是芝麻太少,她都想养头驴拉磨磨香油。可惜这个梦想只能等明年。

    “搜出那东西的时候。”林寒道。

    楚修远顿时无话可说。

    楚沐皱了皱眉,“您二位在打什么哑谜?”

    大宝宝突然站起来。

    众人吓一跳,楚修远不禁问,“你干什么?”

    芝麻盐很香,小孩儿每次吃都要戳很多,但只吃一点点饼,以至于芝麻盐没了,饼还剩大半,小孩还没吃个半饱,自然要添芝麻盐。

    小孩举起空碟,“我吃完啦。”放下碟,撑着方几就去抓位于方几正中央,盛放芝麻盐的大碗。

    楚修远伸手挡住,“碟子给我,我给你挖。”

    “娘说自己的事自己做。”小孩儿皱眉,“不要爹爹挖。”

    楚修远愣了一瞬,意识到他说什么,张了张口,竟不知该怎么回。

    林寒接道:“你够得着吗?”

    小孩使劲点头,伸出小短手,“我够得着啊。”

    林寒见那手和芝麻盐中间相隔有半尺,很想一巴掌把他拍醒。然而,事实上只能把他拍哭。

    林寒:“你打算挖多少?”

    “我——挖满。”小孩拿起被他抛弃的碟子说道。

    林寒顿时后悔多嘴,因他说的满只会是多的洒出来,“娘给你挖,要不就等我们吃完。”

    “为什么啊?”小孩不明白。

    林寒指着芝麻盐,“这个是大家的,要平均分。就像你和哥哥一起卖瓜,赚的钱平均分一样。要么先给你两勺,等我们吃完了,我们再挖两勺。不然给你太多,我们就没法平均分了。”

    小孩听明白了,要么两勺,要么没得吃。

    小孩想了想,他可以吃快点啊。两勺两勺再加两勺,不就比他们多了吗。

    “好啊。”小孩把碟子递过去。

    林寒愣住,这么容易吗。

    楚修远也愣了一下,回过神就把碟接过去,看看小孩搞什么鬼。

    楚扬和楚玉相视一眼,快速把他们面前的芝麻盐吃光,彼此加两勺,又给爹娘和他们的堂哥加两勺。

    楚沐左手拿着干饼,右手正夹着肉,见状忙说:“我的还没吃。”

    “早晚都要吃。”楚扬说着就把碟往他面前推一下。

    小孩撑着长几站起来看一眼,碗里还有,又坐回去。

    林寒和楚修远这次看明白,双双哭笑不得,这么精怪像谁啊。

    “大宝宝,芝麻盐好不好吃?”林寒问。

    小孩使劲点头,“好吃。”

    林寒:“这个就是你掐掉送给娘亲的白色小花结出来的。”

    楚沐面露疑惑。

    楚扬小声解释给他听。

    楚大宝宝却没想起来。

    林寒往北指一下,“后面,很高很高的那种,你说落了一地,娘也不做给你吃。”

    “啊?”小孩儿惊得张大嘴。

    林寒:“是不是没想到?娘没骗你,这东西很好吃吧。”

    小孩儿点头,“好吃。”

    林寒:“那你以后要听娘的话。不然咱们都没得吃。”

    小孩不假思索道:“听话。娘,我想再吃两,两个一勺。”

    “碟子里的先吃完。”楚修远板着脸说。

    小孩顿时不敢歪缠,因为他想起了以前犯的错,爹娘没罚他,还给他切西瓜吃。

    楚沐见状忍不住啧一声,表示稀奇。

    楚修远瞪他一眼,小侯爷忙低头大口吃肉。

    饭毕,林寒领着仨孩子去书房,她口述芝麻盐的做法,楚扬陪大宝宝玩,楚修远和楚沐去前面议事厅,告诉他这些日子家里发生的事。

    楚沐听到在他院中挖出木偶,脸色变得煞白。再听到吴承业被雷劈瘫,不禁骂道:“怎么不把他劈死!”

    楚修远心说,不是他拦着,吴承业坟头上都长草了。

    然而,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他一人知道便可。

    “我们猜是他做的,但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你婶婶在你院里养四只鹅以防万一。”楚修远道,“你婶婶以前不喜欢我把朋友带到家里,也是有此顾虑。她又觉得自个想多了,便没告诉你我。你府里出事,你婶婶才说给我听。”

    才怪!

    林寒就是不喜欢他那些朋友过来吃吃喝喝。

    楚沐不知真相,信以为真,“婶婶真有先见之明。这点我和叔父都不及她。”

    楚修远心说,只要跟钱财和吃食有关,天下无人能及她。

    “陛下给你几天假,这几天便住在这边,让你婶婶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楚修远说着,停顿一下,“有朋友来找你,你们就去酒肆。你府上还有些菜没摘,那些还不能让外人知道。”

    楚沐下意识问:“什么菜?”

    “就是长豆角。你婶婶打算煮熟晒干留咱们冬天吃,所以在你院里种了几茬,能接到霜降日。”楚修远道。

    楚沐也喜欢干豆角炖肉,尤其是红烧肉,“我听叔父的。对了,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听人说苏美人身体不好,陛下让张淮炼药,她得了什么病?还需要张淮的药。”

    “张淮炼药?”楚修远皱眉,“陛下让他做火/药,他做个几个月,火还是火,药还是药,他会练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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