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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番外 李锦夜(二)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9/503948049/503948650/2020063010035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散步后回家,罗妈妈已经将药浴准备好。

    这是玉渊开的方子,有强身健体的作用,来了南越后天天熬,天天泡,一日不坠!

    所以李锦夜身上一年四季都带着淡淡的草药味道。

    他泡药浴,玉渊不假他人的手,就在边上守着。别的夫妻成亲三年便无话可说,她和他有说不完的话。

    “再过半月,江锋怕是要回来了,他一回来,温湘肯定是要回来的,再加上世子爷他们,咱们这头就热闹了。”

    江锋管着玉灵阁,温湘管着鬼医堂,一个前脚回来,一个后脚就到,跟约好了似的。

    偏偏这两人的关系还处在不明不白的阶段。

    说无情吧,江锋回回见着温湘,总有一分重礼,或是个玉簪,或是个凤钗,或是个手镯;说有情吧,这死人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死活不提亲事。

    偏那温湘也是个倔的,他不提,她不婚,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道要僵到何年何月,可把温郎中夫妇愁死。

    李锦夜轻轻的“哦”了声,道:“这两人到底是怎么说的?”

    “鬼知道!”玉渊拨弄着他的长发:“懒得管。”

    “你不是好做媒婆的吗?”

    李锦夜握住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咬了下,旧年她身边的秋分,如容都是她做的媒,许给了沈容沈易兄弟。

    菊生被罗妈妈看中,留在了房里,罗妈妈想把她培养成第二个自己,一辈子跟在玉渊身边。

    玉渊原本不肯,她连人家都帮菊生看好了,菊生苦劝了好几回,她方才点头同意,还一个劲儿说可惜了那帅小伙。

    “别人家的媒婆好做,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主意大,我可管不住。”

    李锦夜轻笑:“你管住我就行了!”

    ……

    杳杳长夜,雨不停歇,沙沙作响。

    香炉的白色飘烟袅袅上升,散开,消失,喘息声渐止,李锦夜抚着女人的小腹,眼中的**之色褪去,只有寂然。

    这些年,他常常折腾她,有时候把她折腾狠了,第二天还甩脸色。他其实心里存着一丝希望,万一老天开眼,真给了他们一个孩子,那就算他走了,这丫头也能活下去。

    可惜,老天没开眼。

    李锦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髻,将人往怀里搂搂,他并不怕死,他怕的是他死后,她要如何度过这漫漫一生。

    其实他刚刚是故意问她江锋的事情,江锋之所以迟迟不肯与温湘说开,怕是在等着自己走的那一天。

    他知道江锋并不想取而代之,这男人太有自知之明,他想做的无非就是替自己守着她。

    这样的忠诚李锦夜是乐于看到的,并且半点酸意都没有,有人守着她,陪着她,他走得也能安心。

    除了江锋,还有一个索伦。

    这男人成了大巫后,言谈举止都老练了很多,看玉渊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李锦夜知道,这人是把某些东西放进了心里。

    若自己死后,她再嫁给索伦也不错,生一两个孩子……

    “李锦夜,你睁着两只眼睛在想什么呢?”玉渊瞪着眼睛质问:“莫非在想别的女人?”

    李锦夜望着她,笑道:“哪来的别的女人?”

    “有啊,你学生的阿姆不是天天给你送饭来吗,看你的眼神就像恶狗看到了肉骨头,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是不是在想着她。”

    “也亏你说得出口!”李锦夜压低了声音,在她唇上啄了下,“睡了,睡了。”

    女人的胡搅蛮缠,其实都是怕他多想的小聪明,他实在难以招架。

    玉渊见他闭眼,方才暗下松了口气。

    这人心里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无非就是身子骨不行了,在安排后事。

    后事个屁!

    她不同意,就算天王老子都别想带走他。

    ……

    翌日一早,李锦夜醒来,怀里已经空了,不用问也知道,这女人天不亮就上山采药去了。

    “卫温跟着?”

    “爷放心,跟着呢!”菊生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进来,“爷,喝药了!”

    李锦夜喝了两口,皱眉道:“这药和昨儿的不一样?”

    “小姐又添了几味新药,说是对爷身子有好处!”

    李锦夜一口气喝完。

    一个月换一味新药,这女人从来没有一天死过心,她不死心,他便努力配合着,总要给她一些希望!

    又是一日忙忙碌碌,次日,李锦夜夫妻都没有出门,就在家等着苏长衫一行。

    直等到太阳西落,才把人等来。

    李锦夜看到苏长衫瞬间眼红了,隔着数丈的距离,兄弟二人对望,感觉从前的那些岁月都跟上辈子似的。

    许久,李锦夜张开双臂,苏长衫大步走过来,紧紧拥抱。

    一旁的玉渊冲三爷笑道:“如今我家爷心肠也软了。”

    谢奕为看着她,眼睛里都是亮光,“你这丫头的心肠倒是硬了,见到三叔,连滴眼泪都不流,真真没良心。”

    玉渊抬起下巴,含泪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没良心,除了要银子的时候信写得长点,别的时候就只有只字片语。”

    哟,还揪小辫子呢!

    心虚的谢三爷上前抱住了她,学着苏长衫的调调道:“跟自己的侄女要什么良心。”

    末了,还是没忍住,又补了一句:“写信有啥用,心里想着便好!”

    玉渊翻翻眼睛,心说:你们两个都乐不思蜀了,还心里想着?想个屁啊!

    “什么时候开饭啊,老子我都快饿死!”

    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把四人从久别重逢的伤感中拉了回来,苏长衫掩额叹道:“老爹,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吃?”

    卫国公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个不孝子,老子吃东西,你就管;老子病啊痛啊的,你的人呢?谁管我?”

    苏长衫摸着脑袋,连哼哼都不敢,只敢拿眼神可怜兮兮地盯着三爷瞧。

    三爷看看四周,给了他一个“心肝,回了房再安慰你”的眼神。

    玉渊看着两人眼神勾勾搭搭,故意使坏的走到苏长衫面前,轻轻一福:“三婶。”

    “乖!”

    苏长衫拍拍她肩膀,从怀里掏出个翠色玉滴的手镯:“来,这是三婶的见面礼,戴着玩!”

    玉渊:“……”这脸皮?

    李锦夜见女人吃憋,心疼的揉了下她的后背,脸却冲国公爷道:“国公爷,走,今日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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