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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9/503948049/503948650/2020063010035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苏长衫低头一笑,是苦笑:“三爷好久不见,竟是不认得我了?”

    谢奕为惊魂初定,一个隐约的疑惑忽然冒出来,他心想:这人一定是知道了他和沈青瑶的事情,故意想来看好戏的。

    心里提了一口气,沉声道:“哪会不认识,只是有些吃惊,世子爷放着马不骑,非挤这车里来,你看,都把虚怀挤成什么样了?”

    王府的马车极大,两个人横躺竖躺都没关系,三人虽说有点儿拥挤,却也不是坐不下。

    张虚怀只是略略收了半只脚,身子还懒洋洋地半歪着。

    他闭上眼。

    完他娘的,老子坐个车都要被扯进爱恨情仇,损不损那!

    他蹭的一下坐起来,手脚并用的爬到车口,冲外头喊了一声:“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来。

    张虚怀掀了帘子,竟然身轻如燕的跳下了车,这早晚的功夫没白练。

    “闷死我了,你们坐吧,我骑会马,透透气。”

    说完,他踩着风火轮一般跑了。

    谢奕为心中恨不得将张虚怀生吃了。

    完了!

    他心跳得飞快,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付苏长衫。

    苏长衫往里面坐了坐,拿起小几上的茶壶,发现就两只杯子,一只张虚怀用过了,一只谢奕为在用着。

    他的目光在两只杯子之间来回打量好几下,认命似的拿起了谢奕为面前那一只,倒满茶,一气儿喝完。

    再倒满,再喝完,连喝五杯。

    “实在口渴,对不住了,三爷。”

    谢奕为看着他手里的自己的杯子,一时间脸涨得通红,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拿眼睛去瞪这个不讲卫生的王八蛋。

    这一瞪,他才发现,苏长衫黑了,瘦了,眉眼锋利了不少,从前眉心那常年散不开的纨绔之气,化为了戾气,给这张英俊的面庞添了几分阴鸷。

    “三爷成了亲,果然就不认得我了!”苏长衫静静地看着他,“还是说,本世子脸上有朵花,你看得都舍不得挪眼?”

    一句话,让谢奕为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他挪开视线,来了个眼观鼻,鼻观心。

    这分明就是“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意思,苏长衫也知道自己无聊,识相的话应该下车、骑马,赏秋景,可是脚下却如同生了根一样。

    他挤进来,其实就是想看看谢奕为因为夫妻不和,而痛苦后悔的样子。

    苏长衫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拿眼睛去看他,从眉眼,看到薄唇,再从薄唇,看到眉眼。

    就这样,一个定定的看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垂着头,车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顶点,连赶车的车夫都似乎察觉到了,不安的扬起鞭子,加快了车速。

    最后,皮薄的谢奕为败下阵来,抬头,咬牙切齿:“世子爷,还看够了?”

    苏长衫愣了下,突然笑了,把茶盅放到小几上,又自顾自的笑了好一会。

    谢奕为被他笑得浑身起了一层白毛,差点就要打人。

    苏长衫终于笑完,轻咳了一下,身子往下一躺,“我睡会,到了你叫我。”

    所以……

    这王八蛋就是故意跑来看他,笑他,然后睡觉的?

    谢奕为心里冒火,眼睛冒火。

    这时,苏长衫低语一声,“练了两天两夜的兵,昨天回来又被人拉去喝了一夜的酒,难受!”

    谢奕为:“……”

    他这才看到,这人眉眼锋利的原因,是眼圈四周有一圈的黑色,心里的火噌噌噌的像皮球泄了气一样,瘪了。

    苏长衫的眼皮越来越重,用尚存的一丝清明,几不可闻道:“谢奕为,那个女人配不上你,我就不会怀疑。”

    永远不会!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最后一句话,苏长衫没有说出口,他头一歪睡死过去。

    此刻,谢奕为胸中好似被蓦然捅了一刀似的,割得他五脏六腑生疼,心道:这王八蛋不会是钻他心里了吧,否则怎么会知道他心中的疑惑。

    沈青瑶一事后,他无法抑制的在心里浮出一个念头:倘若是苏长衫,会不会怀疑他和青芽有一腿?

    这个念头一浮出,他立刻否定--苏长衫从不怀疑他。

    刚否定完,又一个疑惑浮出--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呢?比起沈青瑶来,他在你身上用的心思不是更多,醋意不是更大?

    谢奕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苏长衫的脸,目光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些许柔色。

    有那么一刻,他好像是明白了--这个人是懂他的!

    ……

    一个半时辰后,安亲王府一行到西山脚下。

    此刻的西山,早就被数千禁卫军团团围住,方圆十里,瞧不见一个普通的游人。

    而上到西山顶的路,也都有禁卫军一路分立在两旁,守卫十分森严。

    山脚下,备有数顶简易的小轿,两根竹棍之间绑着一张竹椅,或两人抬,或四人抬,专门抬体力不支的贵人上山。

    玉渊素来是运动惯的,便没坐小轿,跟在李锦夜身后,一层台阶一层台阶的爬,而且她今日是有备而来,脚下穿一双软软的羊皮小靴,比绣花鞋来得轻快。

    李锦夜笑她:“放眼整个山道,也就你一个女人家往上爬。”

    玉渊喘着气道:“所以你应该感到自豪,你家女人做什么,都比别人强。”

    后面的张虚怀插话,“徒弟,做人要谦虚,给其他女人一条活路。”

    玉渊哼了声:“师傅,谦虚的话,应该怎么说?”

    张虚怀看了眼山顶:“你就说‘放眼整个大莘,你李锦夜要找出一个比我高玉渊强的女人,我就跟你姓!’”

    李锦夜:“……”这叫谦虚?

    玉渊:“……”师傅,还是你牛!

    苏长衫与张虚怀并肩,被逗乐:“老东西,几日不见,你怎么狂起来了?”

    张虚怀心说:再叫我老东西,我毒死你,老子年轻着呢!嫩得能掐出水来。

    他哼哼两声冷哼,回首,指着下面的某一处,“你有闲功夫管我狂不狂,不如想想,一会怎么和未来的世子妃相处。”

    苏长衫转身,没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而是将目光落在低他一层台阶的谢奕为身上。

    谢奕为一愣,没来由的腿软了一下。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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