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9/503948049/503948650/2020063010035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小姐,奴婢绝不会给小姐脸上抹黑。”
青芽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一处,不着痕迹却重而有力。
玉渊看着她,没说话。
罗妈妈上前道:“小姐,就让她去吧,这丫头性子沉稳,做事周正,不然三爷也不会开口要人。三爷身边总要有一两个得力的自己人才行。”
玉渊叹了口气,“也罢,你过去以后一切以三叔为重,沈五小姐进门后,一言一行更要注意分寸,万不可让人看轻了去。”
“多谢小姐,小姐安心!”青芽磕头谢恩,眼中微有泪光。
“收拾收拾东西,去和姐妹们道个别。”
“是!”
青芽离开,玉渊只觉困乏,懒懒的歪在榻上,心里算计着李锦夜此刻到了哪里。
罗妈妈怕她着凉,从一旁拿过毯子给小姐盖上,毯子落下的时候,玉渊睁开眼睛,“三叔住进来,与曹明刚、方兆阳二人同吃同睡。显然是想继承寒老先生的衣钵。”
“小姐,这是好事,老妈从未见过三爷对一件事情这么上心过。正所谓成家立业,三爷年岁不小,也该立业了。”
玉渊叹了口气,没说话。
……
时光匆匆,冬去春来。
但对于安亲王府,好像进入了静默期。
李锦夜的离去,对王府众人影响并不大,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唯独张虚怀一人上窜下跳的,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想办着法儿的找茬。
玉渊深知他为人,也不恼,只交待下人用心侍候,少惹他生气。
张虚怀闹了十天半个月,突然一下子蔫了,也不挑剔饭菜,也不惹事生非,白天长嘘短叹,夜半无人时,穿件白袍,跟个鬼似的在后花园里游魂,把好几个看园子的婆子给吓出病来。
连老管家都跑玉渊处抱怨,“王妃啊,张太医这是怎么了,老奴睡得好好的,一睁眼,张太医坐在床前,眼神幽幽地看着老奴,老奴年岁大了,经不起吓,王妃您好好劝劝他,成不?”
成不?
当然不成!
又不是没劝过。
劝多了,师傅他老人家没事就在她院子里吟唱什么“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
吟得她头都大了,还不赶紧的老老实实闭嘴。
其实,玉渊心里清楚的很,师傅这老男人心里急呢,无处可说,无人可说,夜半走了眠,出来吓吓人也是正常。
“算了,老管家,张太医心系王爷,你就忍忍吧!”
老管家一张胖脸愁出无数条皱纹,蔫了吧唧的走了。
夜里,他撑着两只眼皮,做好张太医不请自来的准备时,结果张太医不来了。
张太医去了哪里,他游魂到了谢三爷的房里,两人把酒言欢,一见如故。
一个对远方的佳人思思念念,担担忧忧。
一个被人莫名其妙的惦记上,心里惊惊颤颤,胆胆寒寒。
这两人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明白自己所思所想,还是鸡同鸭讲,一夜酒喝下来,竟喝成了个知己。
从那天夜里起,后花园的幽魂不见了,王府多了两个酒鬼。
玉渊头痛的要命,揉着额角对罗妈妈道:“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师傅。”
这边张虚怀才安份一点,那头苏侧妃又病了。
苏云墨的病,其实是被吓出来的。
李锦夜的突然被困,陆若素的突然身死,府里异乎寻常的大办后事,西南院被封……苏云墨不是傻子,用小脑袋细细这么一想,也能想出些名堂来。
等事情风平浪静后,她便再也禁不住病倒了。
玉渊诊脉开药后,也不劝,只让她好生歇着。
李锦夜一走,玉渊一下子就空闲下来,觉得自己就像个旧园子,一夜之间,长满了草,惦记和担忧都在心里,哪还有心思去劝别人。
更何况,人啊,都得自己想开不是!
就在这当口,不想谢家大小姐来访。
谢玉清身穿一件大红色锦袄,整个人显得喜气十足,但眼底的青色,却是连厚粉都遮不住。
行过礼,谢玉清坐了半个身子,开口道:“姐姐不请自来,妹妹勿怪,实在是……”
谢玉渊有点没脸往下说,玉渊心知肚明,接话道:“可是为了闵姨娘的事而来?”
谢玉清含泪点头道:“正是为她的事而来,她,她小产了。”
“小产了?”
玉渊着实吃了一惊,连一旁的罗妈妈也都变了脸色,脱口而出道:“好好的,怎么就小产了呢?”
谢玉清愁眉苦脸地看了罗妈妈一眼,一一道来。
为来几天前,闵姨娘在谢家大爷面前提了一嘴,说是想吃酸芦笋炖鸭肉,馋得紧。
老话说得好啊,酸儿辣女,谢家大爷膝下就一个大少爷,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满足的,立刻派人向顾氏说起这事。
顾氏自打从玉渊处回来后,就恹恹的没什么精气神,闵姨娘肚子里的那块肉,始终是根刺,梗在她的胸口进退不得。
这会大爷特意派人来交待,顾氏直气了个倒仰。
好吗!
老娘怀身子的时候,也没说要吃这个,要吃那个;一个没过明路,不知廉耻的女人,却还有脸提要求,还值得大爷你特意派人跑一趟?
顾氏心里恨不得活撕了闵氏那个贱人,当下没好气的冲了一句:“吃,吃,吃,小心把肚子里的那块肉给吃下来。”
哪知,一语成谶。
一碗酸芦笋炖鸭肉汤吃下肚,当夜闵姨娘就身下流血,哀嚎了两个时辰后,一个成了形的男婴被流了下来。
谢老爷怒不可遏,冲到顾氏房里一个巴掌狠狠煽下来。
顾氏与谢老爷二十多年的夫妻,又为谢家生了一儿一女,如今连孙子都快生了,还挨男人的巴掌,怎么能甘心,索性不管不顾的大闹了一场,把整个堂屋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谢大爷骂了几声泼妇后,命人把屋里东西收拾收拾,直接就搬进了闵姨娘院子,还逼着管家拿出库房的钥匙,将库房里值钱的老参,当归,虫草统统拿出来,掏了私房银子给闵姨娘弄一个小厨房,专门给她进补身子。
这还不算完,翌日,他不顾谢老爷的反对,一意孤行的把闵姨娘抬成了妾。
这一下,闵姨娘过了明路,而顾氏怒恨交加病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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