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9/503948049/503948650/2020063010035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玉渊哪里知道自己的忠仆已经替自己规划的那么远,她低头喝了口粥,脸又烧了起来。
反正这一早上,她的脸就没有正常过。
都说有情饮水饱,玉渊平常饭量不小,今日吃几口便饱了。
李锦夜皱眉看了她一眼,低声问,“这是不吃了?”
“饱了!”
李锦夜拿起她的碗,往自己碗里一倒,说了句“别浪费”,又慢条斯理的用起来。
这一下,不光是玉渊目瞪口呆,所有人的眼睛都差一点掉到地上。
天啊!
天啊!
王爷吃小姐的剩饭了!
这,这,这……不会是做梦吧!
那可是堂堂王爷啊!
不对,现在是亲王了!
李锦夜察觉到空气凝窒,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才抬首道:“当日围城,本王就是想喝别人的剩饭,都没有,一米一粟,都要珍之惜之。”
旁人都听出这话是官话,偏卫温是个实在人,“王爷,温湘碗里还有半碗,你也一并吃了吧!”
温湘吓得一屁股从竹椅上跌到了地上,慌慌张张爬起来,捧起碗三下两下就喝光了,喝完,一抹嘴,咬牙切齿地看着卫温--你故意的吧!
卫温懵懵的回看过去:不是王爷说不能浪费的吗?
温湘无语瞪苍天,心道:这丫头是不是傻?
李锦夜嘴角的笑容渐深,用脚碰了碰玉渊的,玉渊抬头,见男人安静无言的挑了一下眉,心跳又开始怦怦怦了!
一顿饭吃完,巫童和张虚怀并肩走来。
索伦远远见一个青衫男子坐在竹凳上,走近再看,不禁大惊失色,这张脸,这双眼,这周身的气度……也难怪她会不远千里万里,跑南越来求医。
巫童掩住心里的失落,上前行一礼。
李锦夜看着一身黑袍的少年,眯了眯眼,回礼,目上却扭头看向玉渊,似乎在问:就他吗,能解我的毒?
玉渊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索伦,他就是我的那个朋友李锦夜,劳你帮他诊一诊。”
索伦没说话,只是点了点面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李锦夜这人,除了对身边的人有些笑脸外,外头几乎是座冰山,他撩衣衫,坐下,伸出手,一气呵成。
索伦没把脉,而是掏出一支银针,飞快的在他指尖戳了下,然后双手一捏,挤出一滴血在自己的手指上。
这时,黑袍里的小貂窜了出来,伸出红红的舌头舔了下,下一瞬,那小畜生眼睛一翻,做出个两腿一伸的动作。
众人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玉渊脱口而出:“索伦,是解不了吗?”
焦急溢于脸上,索伦看她一眼,垂下眼帘没说话,神情像是在沉思,又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玉渊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了。
就在内心无法自抑,无比凄苦的时候,李锦夜藏在袖中的手伸了过来,先是握住了她,然后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十指交握,生死不论。
李锦夜淡淡一笑,“巫童有话不妨直讲,本王刚从战场上下来,生死看得极透。”
索伦抬头,正色道:“你是大莘国的王爷?”
“正是。”
“你叫李锦夜?”
“没错。”
“李锦夜,你听好了,你的毒中于幼年还未发育时,毒入四经八脉,若不是有人施救的快,你早就该在阎王殿里喝茶了。”
“巫童说得分毫不差。”李锦夜不怒不喜,他甚至轻轻的捏了一下玉渊的手指。
玉渊这会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出,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你的问题出在血上,最后归流于经脉……”
“巫童!”
李锦夜冷冷打断他的话:“你只需告诉本王,本王的病有救,还是无救。”
索伦摸着小貂的头,思量了一会,正色道:“有救,但极为凶险!”
玉渊只听到了“有救”两个字,便迫不及待道:“是什么法子?”
“以毒攻毒。”
“是不是让我家王爷再服毒药啊!”青山愤怒地看着那个叫索伦的,这人行不行啊,怎么听着很不靠谱的样子。
“你懂什么?”
张虚怀一脚踹过去,朝李锦夜道:“我和巫童昨晚研究过了,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木生火,火生土 ,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牵机里,有味药叫马钱子,马钱子又名番木鳖。”
“这个番木鳖正好产于我们南越。”
索伦接话道:“能克这个番木鳖的,也是个极毒的东西,在我们南越叫白蛇根草,倘或你是中毒初始,把这个白蛇根草煎服了喝下去几个时辰保管就好。而这个毒跟了你近十年,那就比较麻烦一些。”
“如何麻烦?”李锦夜问。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知道我帮你解毒以后的后果。”
“后果是什么?”
索伦看了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其一,这个白蛇根草服下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
众人一听这话,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李锦夜默默地看了玉渊一眼,“我活二十一年,从未想过子嗣一事,能活着就很好,若是从前,我会毫不犹豫,但现在……我得问问阿渊。”
玉渊鼻子一酸,“我只要你活着!索伦,你说其二吧!”
“其二是,这法子也不长久,十年到头了。”
玉渊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就在众人不知道她笑什么的时候,她将头轻轻倚在李锦夜的手臂上,“能有十年,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半分遗憾都没有,眼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满足。
李锦夜回看过去,苦笑,眼睛干疼,像有砂石在刮着血肉--真真是个傻丫头啊。
索伦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有点痛,有点酸,还有点麻。
“那便好,我这就去准备,三天后我替你治。还有,去毒的过程,生不如死,你最好自己能扛过去,扛不过去,别赖在我头上。”
说完,他扭头就走,黑袍在风中摆动,带出些煞气来。
“小兄弟,等等我,我跟你一道去!” 张虚怀颠颠追了上去。
大千世界,当真能人太多,这小家伙虽然不是真正的巫童,但医术不是一般二般的好,连断筋重塑都会,他可得好好趁这个机会偷师一把。
江锋喉头滚动了下,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朝温湘他们递了个眼神后,便独自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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