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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人精顾氏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9/503948049/503948650/2020063010035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李青儿赶回到青草堂,热得嗓子都冒了烟。

    谢玉渊见她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忙命罗妈妈给她递了杯温水。

    李青儿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脆声道:“小姐,世子爷说以后求他做事,不用带银针,直接说话就行。还说,这事儿会找机会办妥地。”

    谢玉渊长松一口气,“快下去歇着吧,把汗擦擦。”

    李青儿一只脚跨出门槛,又回头,没心没肺道:“小姐,世子爷人挺客气的,一点架子也不拿。”

    罗妈妈一听,笑得满脸褶子,“世子爷答应的这么爽快,小姐以后又多了个可以依靠的。”

    “妈妈,这人情啊,就像这副银针,用一根,少一根。”

    谢玉渊心知肚明,苏世子之所以一口应下,多半是看在那四千万两银子的份上。

    至于依靠,就更谈不上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福寿堂里吵起来了。”阿宝冲进来。

    谢玉渊秀眉一皱,“为了什么事?”

    “大爷大奶奶提出来要分家,正在闹呢。”

    罗妈妈一拍大腿,“哎啊,被小姐料准了,老爷太太答应了吗?”

    “怎么可能,太太都气得连刚喝的药,都吐了。”

    罗妈妈忙用眼睛去看小姐,恰好谢玉渊此刻也正向她看过来。

    “妈妈,让隔壁派人打听一下,三叔到哪里了,分家是大事,他不在不好。”

    “是,小姐。”

    罗妈妈前脚刚走,后脚大奶奶顾氏便冲进青草堂,“三丫头在吗?”

    阿宝与小姐对视一眼,忙掀了帘子迎出去。

    顾氏走进来,房里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打量谢玉渊的脸色,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极为苍白,显然前儿的落水,是受了大寒。

    “张太医的药,没效果吗?”

    “哪有吃了就立竿见影的药,大伯母找我有事吗?”

    顾氏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阿渊啊,伯母也不瞒着你,太太身体不大好,昨儿还吐了口血,瞧了好几个郎中,都不太中用。你看能不能劳烦你……请动一下张太医。”

    谢玉渊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也不揭穿,“大伯母说笑了,张太医只给宫里的贵人看病,阿渊请不动。”

    “那天你落水……”

    “大伯母!”

    谢玉渊冷冷打断:“那天落水,请动张太医的是苏世子,不是我。”

    顾氏拘谨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那……能不能请阿渊去瞧瞧。”

    刚刚在福寿堂闹了一场,太太又气死过去,人中掐了半天,半点反应都没有,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她可担不起这个骂名。

    谢玉渊不假思索道:“大伯母,我这点伎俩,哪能给太太瞧病啊,太太金贵的人,还是请了好郎中来看吧。”

    顾氏见她一口拒绝,暗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这泪就下来了。

    “阿渊,当初大伯母身上的那些旧疾,就是吃了你开的方子,才去了根,我知道你是个能的。太太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说别的,只说你三叔的官位就保不住。”

    谢玉渊抚额,太阳穴微微有些发痛。

    天子以孝治国。

    双亲去世,孝子要居丧,三年内不能外出做官,期满方才复出。除此之外,府上不能办婚嫁喜事。

    拿三叔来说事?

    谢玉渊淡淡道:“大哥还有几月就办喜事了吧。”

    顾氏见这丫头不好糊弄,长长叹道:“可不是还有几个月,若太太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大哥这婚事也就黄了。他黄倒不打紧,关键是你二姐,这丫头都十七了,再耽搁三年,可就成老姑娘了。”

    顾氏一边拭泪,一边盯着谢玉渊道:“你和她要好一场,舍得吗?”

    蛇打七寸,寸寸要人命。

    谢玉渊目光深深地看着面前的顾氏,“大伯母,你可知道这几年太太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呢,不就是想弄死你们母女吗!

    “阿渊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若肯出手,救的又何止一条人命。算大伯母求你,行不?”

    谢玉渊没想到顾氏会用一个“求”字,心里不由一震。

    顾氏这人出身商户之家,为了大房这一亩三分地儿,小精明,小算计从来不缺,对她有利的事情,她干得比谁都快;对她有害的事情,她闪得比兔子还机灵。

    但在大事大非面前,她却半点不含糊,丁是丁,卯是卯,让人又恨不起来。

    最重要的是,分家一事,势在必行。大伯母为了大房的利益,必定是要跟二房、三房分开来的;

    而自己想釜底抽薪,最好的办法也是分家,这样才能不连累到无辜。

    利弊权衡之下,谢玉渊苦苦一笑,正要应下,不料顾氏心急如焚,怕她不肯答应,脱口而出道:“你就当为你外祖家积德吧。”

    这话听着像没心没肺,细品又像意有所指,谢玉渊神色一冷,甩袖而出。

    “哎,阿渊啊,你别气啊,大伯母刚刚说漏了嘴,该打,该打!”

    阿宝在一旁气得简直要吐血。

    这哪里是说漏了嘴,简直就是故意拿刀子戳小姐的心,逼小姐给太太看病。

    一会拿三爷、二小姐说事,一会又拿高家说事,这顾氏啊,越活越成人精!

    ……

    福寿堂里。

    谢家两个儿子都跪在太太床前,特别是谢老大,整个脑袋耷拉着,一副罪孽深重的样子。

    谢玉渊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床前坐下,三只手指扣住了谢太太的手腕。

    谢太太原本闭着眼睛,腕上一冷,激得她猛的睁开眼睛,见是谢玉渊气得把胳膊一甩,低低的骂了声:“滚!”

    谢玉渊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却被顾氏一把搂住。

    顾氏张开嗓子就嚎,“太太啊,您行行好吧,为着大哥儿,二姐儿,您也得让三丫头瞧一瞧啊,您万一有个什么,您是一闭眼去,这活着的人可怎么办啊!”

    “大奶奶!”谢二爷怒吼,姓顾的这是在咒母亲死呢!

    “哎,二弟,我这话说错了吗?好歹你也是当官的,长辈出事,你这官还能当得安稳吗?三年丁优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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