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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鲁萨利诺叹了口气, 回复道:“因为他们的理念啊,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知道世界政府加盟国中, 有多少是君主制吗?如果那些国家的人民都推翻了他们的国王,世界政府可就该头疼了。”

    “是头疼天上金要减少了, 还是头疼没有了国王他们就少了一个控制这些加盟国的途径?”

    波风水门问得十分尖锐。

    “老夫又不是直接隶属于世界政府,怎么知道这种事情?”

    波鲁萨利诺狡猾地说道。

    他们在交谈之间已经交手了数回,金色的光芒在这座王城上空不断地闪现着,已经到了肉眼也无法捕捉的程度。

    攻击交错时扬起的风压吹起下方的瓦砾与石块, 让那些被捆绑起来的海军们叫苦不堪。

    波风水门用海楼石特制的苦无一次又一次刺向波鲁萨利诺的身体, 但是很快被对方包裹在躯体上的武装色所挡下——但即便如此, 对于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波鲁萨利诺而言, 效果依然是显著的。

    他从未与如此棘手的敌人战斗过, 引以为傲的速度、可以元素化的身体, 在波风水门的面前都占据不到有利地位, 直到这个时候波鲁萨利诺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了泽法老师对他所说过的话:“波鲁萨利诺, 你太依赖自己的果实能力了。”

    在战斗中时,波鲁萨利诺试图往东海岸移动而去,好把逃走的两名首犯拦下, 但是波风水门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不仅阻止了他,而且还试图往海军军舰停留着的西海岸移动。

    他们都打着祸引动水的主意, 却因为能力的不相上下而僵持着。

    拉锯战在这个岛屿的每一处发生着, 双方都是拥有着极快速度的强者, 在体术与武器上波风水门甚至还占据着上风。

    金发的忍者每一次的踢击与挥拳都切实地砸在了波鲁萨利诺的身上, 即便元素化了也无法躲开。

    波鲁萨利诺不断地喘息着,持续高度地使用能力让他的体力消耗得非常快,不过波风水门也是如此。

    但是波风水门从腰包中掏出了可以补充体能的军粮丸,嚼碎了吞咽下去,原本消耗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像你这样的强者居然在这片海域寂寂无名……实在是难以想象啊。”

    波鲁萨利诺站在了一棵树上,试图通过聊天来恢复自己消耗过快的体力。

    波风水门瞥了他一眼,竟然也真的停了下来:“这片海域如此广阔,我这种算不了什么。”

    不过波鲁萨利诺知道,他们都是在拖延时间。

    波风水门拖延时间,是为了让艾尔达剩下的那些人民顺利逃脱,而波鲁萨利诺拖延时间,是为了让西海岸的海军们追上那艘打算逃跑的船。

    方才的缠斗中飞扬的尘砾虽然伤到了那些被绑起来的海军们,但同时也割破了束缚着他们的麻绳,使得他们稍一用力便能挣脱开来——恐怕现在他们已经通知了西海岸的军舰,去抓捕逃走的船舰了。

    “老夫的部下大概已经逃脱回去报告了,你猜猜看,等我们打完了,到底是艾尔达的人民顺利逃走,还是海军的人手将他们全部捕获?”

    “……”

    波风水门那双蓝色的眼睛仿若凝结着冰霜,他忽然开口道:“你倒是很清楚,那你打算装作听不到、看不见到什么时候?”

    “海军与世界政府并不是绝对正义的——这点老夫可是相当清楚。”

    虽然还没有到可以自称老夫的年纪,但是波鲁萨利诺依然一口一个老夫,也不知道是不是试图在年龄上占波风水门的便宜,毕竟这名金发的忍者外表看上去实在是太过年轻了。

    “但是你得承认,现在维持着岌岌可危秩序的正是他们,如果没有了世界政府与海军,不仅仅是艾尔达,其他被庇佑的一百多个岛屿文明国家,都会被卷入到动荡混乱之中。”

    波鲁萨利诺掩在褐色墨镜之下的眼睛冷冽。

    “这片大海可是危险得很,海贼、海兽层出不穷,单凭那些国家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应付那些危险——所以才有了海军的存在。”

    “这个等式根本不成立——人命不是数量能够称量的!”

    波风水门与波鲁萨利诺又交手了数十回,别看他好像克制住了波鲁萨利诺,对方实在太会跑了,毕竟是能够以光速移动的能力者,如果没有办法一击即中要害,恐怕波风水门也只能在这里与他耗下去。

    “你们到底以多少个类似的理由,将这些寻求自由与解放的思想与民众杀害,让其他无辜之人在压迫与剥削的轮回中挣扎?”

    波风水门摇头道。

    “你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老夫的正义吗?嘛……具体来说的话,就是模棱两可的正义吧。”

    波鲁萨利诺挠了挠头,具现化出了一把光剑与波风水门的苦无短兵相接。

    “不是老夫不愿意放过他们,而是世界政府已经将他们列为了穷凶极恶的罪犯,与其落到c特工组织的手中,或者是在担惊受怕之中逃亡,落在海军的手中恐怕会更好啊——虽然海底大监狱因佩尔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是只要服刑满期,表现良好,依然有机会获得自由的。”

    波风水门短促地笑了一声,开口道:“你确定世界政府会让他们活着从海底大监狱里出来吗?”

    正在波风水门与波鲁萨利诺缠斗时,远处的海面忽然传来了剧烈的震动与声响,像是什么在海面上爆丨炸了。

    波鲁萨利诺与波风水门同时皱起了眉头,向着声源处奔去,他们两人都在速度上极有造诣,很快便来到了海岸边。

    远处地平线是已然驶远了的木叶号,而在汹涌滚动的海面上漂浮着的残骸,与被残骸包围着的军舰,已然证实了这场战斗谁才是胜者。

    “布鲁布鲁布鲁……”

    波鲁萨利诺怀中的电话虫响了起来,他瞄了波风水门一眼,接收了这通电话。

    “波鲁萨利诺大人,很抱歉我们让船逃走了,但是此行的首要思想罪犯塞纳为了阻拦我们在海面上被炮弹击中,现在大概尸骨无存……还要继续追击吗?”

    “不,不必了,既然首犯已经死亡了,就按照这个报告上去吧。现在追击上去恐怕也追不上了,况且现在老夫的身边还有个超~可怕的忍者小哥在呢,可不能给他理由对老夫下死手啊。”

    波鲁萨利诺懒洋洋地回复道,然后挂断了电话虫。

    “还要继续打吗?老夫倒是随时都可以奉陪,不过你的瞬移能力应该有距离限制吧?再不追上你们的船只,难不成是和老夫打出了感情,想要和老夫一起回去马林梵多?”

    波鲁萨利诺朝波风水门挤眉弄眼,难以想象方才他们还战斗得不可开交。

    波风水门的眉梢挑了挑:“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请恕我拒绝,我的身心都是属于我的主公。”

    金发的忍者冷冽抬眸看了波鲁萨利诺一眼:“下一次,我会和你分出胜负的。”

    说罢,他的身影笼罩在白色的烟雾之中,随着烟雾的散去也一并消失了。

    波鲁萨利诺吐出了一口浊气,坐在树枝上休息了一会:“看来还是泽法老师说得对,我的确太依赖果实能力了。”

    “波风水门、教授、主公、艾尔达岛的思想犯……他们之前一定有什么关系。”

    波鲁萨利诺呢喃着此次收集到的这几个关联人物之名,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

    …………

    在波风水门把艾尔达的人民转移到船只上,而龙也带着贝洛·贝蒂与塞纳来到了这艘船上时,很快这艘驾驶室并无掌舵人的船只便启动了。

    贝洛·贝蒂与塞纳很快转醒,在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岛屿,乘坐上这艘向着地平线驶去的船只时,并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上天似乎并不愿意让他们就这么顺利逃脱,即便那名金发的忍者试图救下他们全员,没有抓到思想罪犯的世界政府是不会罢休的。

    塞纳站了起来,他被波鲁萨利诺的飞踢击中,大概断了好几根肋骨,断骨刺入了他的内脏,让他每一次行动都带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塞纳的目光落在了海军正不断追上来的军舰上,这艘船载着的人太多了,即便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这样下去会被追上。

    “……贝蒂,龙。”

    艾尔达共和国第一任,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任领袖的塞纳用只有他们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

    “我要去阻止海军,以防他们追上这艘船。那个忍者说得对,活下去才有希望。”

    “那你呢?你打算做什么?”龙喉咙一紧,隐约猜到了塞纳的打算。

    “龙,以前遇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睛里有着与我曾经一样的迷惘,但是现在那些迷惘已经全部不见了。虽然我与你只见过寥寥的几次,但我知道的,你是我可以托付理想与希望的‘同志’。”

    “‘同志’……多么好的词汇啊,即便我们不是一个岛屿出生的,即便我们甚至对彼此的过去来历不清楚,但是只要有共同的志向,我们就是可以托付性命与一切的伙伴——龙,艾尔达的人民与国家,就托付给你了。”

    塞纳笑着对龙说道。

    贝洛·贝蒂发出了一声不成调的呜咽声。

    “替我向那位波风水门先生转告一声,谢谢他的帮助,救下了艾尔达的子民们,请让他不要对我的死有负担,我是自愿的。”

    塞纳微微地笑了起来。

    “贝蒂,以后就要辛苦你带领大家了——活下去,替我看到那个美好的未来。”

    “我等会去拦住海军,为你们争取离开的时间。记住,我们并没有逃跑,早晚有一天,艾尔达会再次重生,哪怕要花费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时间,但只要有一个艾尔达的人民在,艾尔达就依然存在!”

    塞纳不等贝洛·贝蒂与龙的阻止,他跳上了船舷边的救生船,割断了绳索,随着救生船的落水声一同去往了大海。

    塞纳操纵着救生船上的风帆朝着海军的军舰驶去,在巨大的军舰前,那艘小小的救生船显得十分渺小。

    塞纳大笑着朝军舰喊道:“我是艾尔达共和国的第一任领袖!记住今天这个日子吧!即便我们的声音微弱,即便我们的力量不够强大,但你们依然畏惧着我们的思想!”

    “海军们啊!你们或许是受到上级的命令来消灭我们,或许是听信了世界政府的言辞认为我们暗藏着毁灭世界的武器——”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艾尔达没有足以毁灭世界的武器!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便是我们自由民主的思想!倘若思考也算有罪,那这世上的人大半都罪孽深重!”

    “唯有会思考的人才是人类——不会思考的人类不过是一根空心的苇草!”

    “他是这次要抓捕的首要思想犯!”

    “不要听他说话!”

    “这是危言耸听!”

    “他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阴谋!”

    军舰上的长官们呵斥着部下,而张开双臂至始至终都没有拿出武器的塞纳却大笑着继续说话,哪怕口中与身上的伤口正不断地渗出血液也毫不在乎。

    “没有哪场战斗能够兵不血刃——就让我的血,点燃日后将燎原世界的星星之火吧!”

    军舰已经将炮口对准了塞纳,但塞纳却不为所动,任由那些炮弹落在身旁,炸出火光与水柱。

    “记住我的话吧!海军们!你们应该思考!思考为什么我们这样的平民非得死不可这件事!这一次是艾尔达,下一次或许就是你们的家人了!”

    “在这片海域上,革命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压迫者与剥削者将被彻底粉碎!”

    在塞纳的呐喊声中,他脚下的救生船最终被炮弹所吞没,但是在他的身躯没入那橘红色的火光之中时,他依然是笑着的。

    ——虽然塞纳看不到了,但是他可以确信,早晚有一天,这个世界每一片角落都将不会有压迫与奴役,每一个种族都能够彼此理解与沟通,人类将成为教授所说的那般命运共同体,共度每一次的难关。

    如此虚幻而缥缈的理想,却是如此美好而耀眼。

    塞纳何尝有幸,可以用自己的鲜血与躯体点燃这个理想的第一把火焰。

    他非常高兴。

    “谢谢你,教授,让我看到了希望。”

    ……

    …………

    当波风水门回到船上时,艾尔达的人民正在低声地哭泣着。

    贝洛·贝蒂将头埋在了双臂之中,肩膀不断地颤抖着,细碎的呜咽声从她的喉咙里溢了出来。

    波风水门移开了目光,龙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低声道:“方才海军差点要追上这艘船了,是塞纳以身为饵,拖延了他们的步伐。他要我转告你,很感谢你的出手援助,救下了艾尔达的人民,他是自愿赴死的,让你不要有负担。”

    这个革命军曾经的领袖,终究还是为了保护民众而战死了。

    整艘船都被悲痛与哭声笼罩着,没有人对逃出生天而感到高兴。

    波风水门乍一出现时,引起了短暂的骚动,有人试图冲上去质问金发忍者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不让他们随着领袖塞纳一起赴死,但是最先站出来阻止他们的,不是龙,而是贝洛·贝蒂。

    “贝蒂!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们啊!?”

    试图冲上来的老妇人痛哭流涕,声音断断续续。

    “我们还活着,艾尔达就还活着!”

    贝洛·贝蒂一字一顿地说道。

    “波风水门说得对,活下去才有希望,我们可以选择继续抗争,也可以选择一死百了,但是这样一来,塞纳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吗?!”

    “我们都有勇气去死,难道没有勇气去抗争新的希望吗?!”

    “之前慨然赴死,是因为我们必须要为逃出艾尔达的人争取一条活路,但是现在挣扎着活下去,是为了给更多如艾尔达人民一样的被压迫者与被剥削者带去希望!”

    在贝洛·贝蒂的鼓舞下,沮丧和悲痛的气氛逐渐消退,替代的是振奋的战意与昂扬。

    “我们不能白费塞纳的心意!”

    “要继续战斗抗争下去”

    “只要我们还活着,艾尔达就还活着!”

    波风水门轻轻地松了口气,毕竟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才把这些人救了回来,如果他们执意赴死,白忙活一趟不提,看到这么多生命消逝总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我要回去向主上复命了,你打算怎么办?”

    波风水门看向龙,询问道。

    “目睹了今天的一切,我已经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龙回复道。

    他看着这满船正抱头痛哭、宣泄着情绪的人民,目光坚定而明亮:“我会暂时看管艾尔达的人民,至少也得让他们抵达一个可以安心生活的岛屿。”

    “然后与这些艾尔达的人民一起,努力实现塞纳没能看到的未来——那位神秘教授传授给他们的思想,我也很想知道。”

    波风水门沉默了一下,苦笑着道:“其他方面我或许没法帮上忙,但是你如果想要知道教授到底传授了他们什么思想,这一点我倒是能满足你。”

    “因为这个赤色的思想观念,是我的主上与教授一同探讨出来的。”

    在龙愕然的目光中,波风水门这么说道。

    ……

    …………

    从波风水门的壳子里下线的乔书亚直接瘫倒在了床上上,他叹了口气,把头闷在了枕头里。

    今天的直播他都没有看弹幕,也没有心思回复,因为塞纳的死也有他的一部分责任。

    将赤色理念教导给塞纳的时候,乔书亚的确是真心想要帮助他们的,但是他也抱着另外的目的——试探世界政府对于新的思想到底有多少容忍度。

    很明显,在他的故乡成功的那一套在这里并不适用,因为敌人更加强大可怕,并不是光靠堆命就能解决得了的存在。

    就算成功了,一旦想要输出革命,就会如同艾尔达一样被扼杀在摇篮里。

    如果想要让这个世界的人们获得解放与自由,光是只有思想是不够的,需要有经济基础、武力威吓相辅相成,但是即便如此,如果有强大的果实能力者出场,这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础就会顷刻间崩塌。

    但是还有一个更快的方法,那就是推翻压在所有人头顶的世界政府的头领,那位天龙人之王,如此一来,以天龙人为中心的体系就会自动地土崩瓦解。

    “头疼了啊……真是的,我明明只是个主播而已,到底为什么要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和发展担忧啊!”

    乔书亚在床上手舞足蹈,不知道把身下的床褥当成了什么而用力地捶打着。

    “……下一次,一定会计划得更加精细,不会再让生命无端白费地死去了……”

    乔书亚发出的誓言被柔软的枕头所吸收走,大概只有他本人才能听得到了。

    回到了海军的波鲁赛利诺虽然提交了报告,告知了主要思想犯塞纳的死亡,次要思想犯贝洛·贝蒂的逃亡,不过还是被现任海军元帅批评了一番,大概是看出了他划水得厉害在不满吧。

    “耶~这次任务我也是出了不少力啊……”波鲁萨利诺躺在广场的草地上,懒洋洋地自言自语道。

    “居然还扣我半个月的薪水……空元帅可真是过分啊。”

    “日安,波鲁萨利诺阁下。”

    一道温厚低醇的声音在他的右侧响起,波鲁萨利诺本来没有打算理会的,但是那个人却是坐在了他的身边。

    波鲁萨利诺睁开了闭着的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身边的这个面生的年轻海军。

    “没见过的脸呢~你是新招的海军?”

    “在下是蓝染惣右介,的确是新入伍的海军。”棕发温润的青年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与编码,以及入伍的期数。

    “这么年轻就是中尉了?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呢~”

    波鲁萨利诺懒洋洋地说道。

    “这也是承蒙了元帅与各位长官的厚爱。”

    蓝染惣右介微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那么,前途远大的中尉,找我这个被扣了半个月薪水的家伙,做什么呢?”

    蓝染惣右介怔了怔,随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恐怕是让波鲁萨利诺阁下您误会了。我从今日起,将担任长官您的副官——这是由空元帅直接下达的命令,难道他方才没有和您说吗?”

    波鲁萨利诺被这么一提醒,这才记起方才空元帅似乎是想要对他说什么的,不过因为之前空元帅唠叨得太多了,他完全是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自然也就错过了这个任命状。

    “老夫的副官?耶,空元帅可真是舍得啊,就不怕耽误你的前途啊。”

    波鲁萨利诺审视的目光在墨镜后打量着蓝染惣右介。

    “波鲁萨利诺阁下说笑了,我相信任何一个海军都不会认为这是在耽误前途。”

    蓝染惣右介微微地笑了起来,儒雅随和至极。

    “况且您的强大与爱护部下可是海军中有名的,如果让我的同僚们知道了我有幸可以到您的麾下辅佐您,一定会羡慕极了。”

    波鲁萨利诺微微挑眉,虽然他口上不说,但谁又会对如此推崇自己的人冷言冷语?

    蓝染惣右介又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一样,拿出了罐装的啤酒,递给了波鲁萨利诺:“请用,阁下。”

    波鲁萨利诺挑了挑眉,倒是没有拒绝地接了过来,打开扣环一饮而尽。

    随着液体流入喉咙,原本卡在喉咙里来自于艾尔达岛和空元帅那里受的郁气,似乎也随之滑入了胃部,被胃酸给消融掉。

    “嘛~既然成为老夫的属下,老夫会好好培养照顾你的。”波鲁萨利诺挥了挥手道。

    蓝染惣右介羞涩地笑了笑:“那就请波鲁萨利诺阁下多多指教了。”

    【这次的马甲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前面的是不是忘了加[狗头jg]了啊?】

    【你把眼镜掉,然后再把前面的刘海擦掉,只留下一绺在额前,应该就能认出来了】

    【???】

    【提示:捏眼镜升天,史上最有逼格的大反派,主角都打不过】

    【提示:此人自带发胶手】

    【……卧槽蓝染?!一下子这个纯良的模样我都没认出来!?】

    【对吧,羞涩的蓝染惣右介】

    【对吧,给黄猿买饮料还温柔安慰他的蓝染惣右介】

    【草,前面的别说鬼故事了好吗?!把蓝染和那几个前缀放在一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的胃好痛啊!】

    【玩还是乔乔会玩……】

    虽然直播间的新观众因为蓝染惣右介这个马甲的表演而表达出了震惊,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乔书亚继续表演。

    波鲁萨利诺在艾尔达岛上与波风水门的对话倒是昭显了他的看法。

    这个未来的海军大将并不认为海军和世界政府是绝对的正义,但是却也肯定了世界政府与海军在维护世界秩序上的作用,这大概也能说明他分明很强,却在香波地群岛与顶上战争时屡次对路飞留手。

    虽然在草帽海贼团一伙来看波鲁萨利诺完全是把他们往死里打,但是闪光果实的波鲁萨利诺想要在瞬间就全灭他们,不过是一念之间。

    还真就是模棱两可的正义。

    成为波鲁萨利诺的副官有几个好处,可以让蓝染惣右介更快地接触到海军的内部机密,并且增加与海军未来三大将的见面机会。

    说到这个,乔书亚忽然记起了被他放置在马林梵多的薇尔莉特与肯德基上校了。

    肯德基不知道是在乔书亚没有注意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居然变得格外地受欢迎起来,除了风韵犹存的寡妇外,居然还能看到几个年轻靓丽的小姑娘红着脸细声细气地来询问肯德基做炸鸡的技巧,但恐怕询问厨艺是假,别有用途才是真。

    联想起肯德基母亲节广告的乔书亚咽了咽喉咙,三言两语找了个借口把这些恋恋不舍的女性们赶走,才深深地呼出了口气。

    另一边的薇尔莉特,倒是与萨卡斯基相处得挺不错。

    薇尔莉特的人设是直率坦然,在一些地方一根筋地执着,和同样偏激执着的萨卡斯基倒是意外地能够顺利交谈下去。

    或许也该说,同样是在燃烧自己的这个组合意外地有话题可聊?虽然说着说着薇尔莉特与萨卡斯基便互不相让地互瞪了起来,但至少没有让场面冷下来嘛。

    乔书亚在操控薇尔莉特时,故意对萨卡斯基说出了那番“你在燃烧,却不自知”的话,以此扰乱他的心弦,但此刻的萨卡斯基大概是已经想开了,至少在薇尔莉特偶尔语出惊人时,不会像之前被怪盗基德气得要用恶魔果实能力把人的腹部打穿。

    此刻阳光正好,薇尔莉特坐在一楼大厅里,轻轻地为萨卡斯基倒了一杯红茶。

    “请用。”

    金发少女的手指与瓷杯接触时发出了声响,那是坚硬的物体与瓷器碰撞时才会发出的清脆声音。

    “你的手?”

    萨卡斯基抬起头,询问地看向了薇尔莉特。

    薇尔莉特微微怔了怔,她随即低下头,将套在手上的长手套取了下来:“在战争中失去了双手,幸好有一名好心人救下了我,为我换上了这双义肢——请放心,在生活中并没有什么不便。”

    “好心人?不是肯德基先生?”

    萨卡斯基出于职业的习惯下意识地追问道。

    薇尔莉特轻轻地弯了弯唇角,她看向了透过五彩琉璃窗而投落在房间内红木圆桌上的阳光倒影,目光因为回忆而悠远缥缈了起来。

    “啊,肯德基先生是我出海之后才遇上的,在那之前我一直跟在那位大人的身边……毕竟我之前一直在战场上,对于这片海域很多事情都不清楚,闹出了很多笑话。”

    薇尔莉特说着说着,嘴角笑容的弧度逐渐地垂了下去。

    “也正是那位大人告诉了我,我正在燃烧这件事。”

    薇尔莉特陷入了回忆的恍惚之中,声音梦幻而轻微,犹如呓语。

    “那位大人知识渊博,就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不懂的,没有什么是他无法预料到的,但是当我问他什么是‘爱’的时候,他却只是看着我,轻轻地叹息着,似乎……非常地悲伤。”

    “基尔伯特少佐在那个时候,对我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至今依然弄不清楚。”

    美丽的人偶少女垂下了同色的睫羽,轻声说道。